夜色越来愈深,林白简单和乔瓦·弗朗西斯说了几句相术上的东西,然后给乔瓦·弗朗西斯推算了一下最近的运数之后,便带着沈小艺和尚卓才打着看夜景的旗号,从别墅中走了出来。|经|典|小|说||
此时正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天色灰蒙蒙一片,恍若是暮色垂下的傍晚时分。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雨丝打在水面上沙沙作响,显得这座水城愈发的静谧。
在雨幕的下,视线愈发的朦胧,坐在船舱之中的沈小艺和尚卓才几乎已经看不清楚船头林白的模样,他的背影几乎和天色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如同是如同天地一般的广阔无垠,而且背影挺直如同一把出鞘利剑,似乎任是什么都不能阻挡,即便是这正在流泪的老天!
沈小艺和尚卓才坐在船舱之中,沉默的看着林白在船头的背影。
虽然雨势很小,但是密密麻麻的雨丝却还是将林白浇得浑身净湿,他的脸上没有得到情报之后的得意,也没有击败黑巫术之后的骄傲,而是格外的严肃紧张。
“林白,外面雨那么大,你站在外面会被雨淋病的,还是赶紧进来吧!”终究还是沈小艺心疼林白,擎着雨伞便冲到了船头,给林白撑着伞。
尚卓才见这情势,哪里敢落后,急忙伸手挡在头上,冲到林白身边轻声道:“师父,您赶紧回来坐着吧,您要是再不回去,我就出来和您一块儿站着!”
“还是孤家寡人舒服,带着你们俩出来,我就是想淋淋雨想想事情都不能!”林白看着二人摇头苦笑不已,道。
尚卓才抓了抓脑袋,轻声道:“那是,师父您现在又多了一个来头极大的徒弟,自然觉得我们这些人不怎么样了!”
“你这话说的真该打!”林白愣了一下,但却没有因此生气,微笑摇头淡淡说道:“我和他的师徒不过只是个幌子,为了满足各自的利益罢了。只要有人能够给他超过我给的,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我踩在脚下,哪里还会记得有过师徒之情!”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弄不清楚,为什么那乔瓦·弗朗西斯后来一门心思的要拜你为师。平白无故多一个要磕头的人,而且又一点儿好处都到不了手,这有什么好的!”沈小艺撇了撇嘴,表示对这件事情极为不解。
林白脸色平静道:“一点儿好处都到不了手,你太小看这乔瓦·弗朗西斯了。恐怕他现在正在家里偷着乐呢。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想选择的,自然是两边不讨好,之前她应该和露琪娅也讲好了不少条件,现在又拜我为师,不管我们两方哪个得势,他都少不了好处。”
雨势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雨丝渐渐开始变成了黄豆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水面上,绽放开无数朵水花。
“而且,他拜我为师再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就能承他一个人情。做人情总比做交换要来的长久一些,而且他也明白,只要我们两人师徒的名义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他死在威尼斯这片土地上!”林白盯着雨帘,神色平静的微笑道。
此时那栋如同古堡的别墅之中,乔瓦·弗朗西斯一只手拎着酒瓶坐在了阳台的一把木制长椅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雨帘。
身后的一名黑衣保安走到乔瓦·弗朗西斯身边,环顾了一眼左右之后,轻声问道:“教父,您为什么要拜那个华夏年轻男人为师?就算是他再有本事,难道还能在我们的地盘上折腾起来大浪花么?”
“克劳德,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乔瓦·弗朗西斯抿了一口酒之后,平静问道。
“因为这里是意大利,而且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克劳德神色有些紧张,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轻声道:“而且您是尊敬的教父大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在您之上!”
“你不觉得你这说法太单薄了么,而且还有点儿苍白?”乔瓦·弗朗西斯摇头轻笑道:“他们的世界我们不懂,而且我向那个华夏人去拜师送礼,虽然看上去是我吃亏了,但是其实还是占了一点儿便宜!”
“嗯?”克劳德有些不解,皱着眉头疑惑的盯着乔瓦·弗朗西斯。
乔瓦·弗朗西斯轻声说道:“很简单,因为他太强了,而且还太年轻了。谁都不知道他以后会走到哪一步,但是我可以确认,只要他在一天,就没有人能够从我手中把西西里半岛抢走!”
克劳德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乔瓦·弗朗西斯说的话到底是对是错。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是乔瓦·弗朗西斯百年之后,黑手党教父的接班人,而且这些年乔瓦·弗朗西斯渐渐出现老态,西西里半岛的很多事务都已经是他在处理。克劳德不想因为林白的出现,打乱自己的计划,让自己丢掉这个上位的机会。
“我们这些人在普通人眼中凶悍无比,掌握着整个西西里半岛的地下秩序。但是克劳德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厉害!”乔瓦·弗朗西斯看着克劳德闪烁的目光,怎么会猜不出来这年轻人心里边的想法,接着道:“他们不是普通人,我们惹不起!”
哪怕克劳德是一头猪,乔瓦·弗朗西斯把话说到现在这份上,他也明白为什么之前乔瓦·弗朗西斯会摆出那么低的姿态。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低姿态才能够活命,才能够让手中握着的利益不会丢失。
“我的孩子,我是你的教父,我答应你的永远不会改变,等到我百年之后,西西里半岛就是你的!”乔瓦·弗朗西斯轻轻拍了拍座椅,示意克劳德走到自己身边,然后接着道:“不要觉得我懦弱,我只是没有办法!”
说完这句话之后,乔瓦·弗朗西斯的身体明显出现了一种老态。克劳德心惊不已,能让这位在西西里半岛叱咤了大半辈子的黑道巨枭说出这样妥协的话,之前的那年轻人到底是给予了他多大的压力。
乔瓦·弗朗西斯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雨幕。只有他心里清楚,当林白问他对华夏相术感不感兴趣时候,他觉得随着那话语的出现,从自己的脚尖开始有一股凉意上升,然后笼罩了整个身体。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身体上一般,不敢动,只能附和,否则,就是死亡!
“师父,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尚卓才看着林白的模样,转头看着船外的朦胧雨雾,感觉像是看着遥远不可知的未来一般,有些期盼,同样又有一些畏惧。
林白陈默了片刻之后,轻笑道:“反正都是些没有头绪的事情,咱们不妨就按着弗朗西斯给的地名,先一个个去看看,就当是旅游得了!”
“这主意好!”小姑娘家对出去游玩这种事情格外感兴趣,此时听到林白说还要再出去游玩,沈小艺顿时便喜上眉梢。
天色渐渐开始发亮,三个人年轻精神也好,简单梳洗了一下之后便在尚卓才的打点下坐上了飞往罗马的飞机。
刚开始出国的时候,林白感觉阳平治都功印丢失这件事情最多不过是件文物外流事件,说的再严重点儿至多也不过是一个山门的镇派至宝丢失。在他眼中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事情。但是当他走进了威尼斯之后,却是感觉自己在国内的思路好像错了。
威尼斯的天机似乎是被人蒙蔽了一般,根本无法推算出抢走了阳平治都功印那群人的下落。虽然其中有威尼斯天然地势的因素在其中,但是蒙蔽一域天机的手段,就算是林白自己做起来都是麻烦无比,所以林白断定那群人抢夺阳平治都功印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根据乔瓦·弗朗西斯透露给自己的信息。这件事情的牵扯似乎已经不再仅仅是抢走一件东西这么简单,而是关乎到了整个欧洲。而且冥冥之中,林白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在欧洲这边发生的事情,和国内的气运有莫大的牵连。
气运这东西,可小可大。往小处说能不能风调雨顺就是气运的一部分,往大里说,整个气运的变化可以直接影响到华夏的生死存亡。
如果换做是寻常相师,定然是不会花费大力气来理会这些事情。但是李天元曾经给林白说过,天相一脉虽然做得是泄露天机的勾当,但是如果有人胆敢对华夏气运做出非分之想,无论那人身处何地,所为何事,天相一脉都定然要诛杀掉这些人。
更何况冥冥之中想改变华夏气运的这些人还很有可能是国外的一些渣渣,林白作为守护华夏气运一脉的传人,更是责无旁贷。
威尼斯和罗马斗兽场的距离并不算远,只是一两个小时之后,呼啸的飞机便降落在了罗马机场的停机坪上。飞机停稳当之后,尚卓才安排的接机人员便开着一辆gmc的房车到了机场的出站口。
尚卓才等司机把行李提上车之后,转头看着那司机冷声道:“去酒店!”
这是林白的打算,既然那群人能找乔瓦·弗朗西斯,就也能再找其他的人帮忙。而且自己之前和露琪娅斗法得胜,如果现在再出现在罗马机场,难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林白决定先在罗马市区内避避风头,然后择机再去罗马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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