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秦月的后面,我一路上都在观察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我总感觉来到过这里,可是就是记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异火,你看,前面就是你家。”
我顺着秦月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片瓦房,在瓦房的周围都种着一排排的小南瓜,我感觉看到那些黄色的小东西甚是有些亲切。
“异火,那些都是你种的南瓜。你很喜欢南瓜,你告诉过我,你觉得每个南瓜就好像是一个小孩,你享受和他们对话的感觉。”
秦月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想到从她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我是打死都不相信我会说这些话,我阎王异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单纯了,那些是该有多有趣。
等到我靠近那座瓦房的时候,我发现这座瓦房除了我看到的南瓜以外,竟然还有很多的蔬菜。难不成这家人的院子是菜地,到处都是蔬菜。
“谁来了。咳咳,咳咳。”
一个老人听到我们的声音之后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我看着那个老人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好像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抱住他。而他看到我的时候,一下子热泪盈眶,他丢掉了自己手中的拐杖直接向我走了过来。
“小火,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你知道吗?爷爷从你消失的时候我就在想你。”
消失?想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就像秦月说的那样,这个人是我的爷爷。我什么时候又有了爷爷。正当我还在困惑的时候,那个老人竟然拉着我向着瓦房走过去。我感觉到这个瓦房里面的气息我很熟悉。我以前在地府的时候,我就时常在休息的时候感受到这一种气息,而那种气息带给我很多的熟悉感。
我看了看周围,确实来到这里没有地方歇脚,我就现在这里歇息下来看看吧。看看到底这个候月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当我被老人安排休息之后,我进入了一间房间,我看到整个墙上都是我的照片。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我很久以前的时候就在这里住过,还是这个老人真的是我的爷爷。
“小火,吃饭了。你赶路赶了这么久,肯定累了。爷爷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南瓜粥,快点过来喝。”
老人在后面厨房一直在喊着我,让我到前面房间去喝粥。其实现在我通过观察周围,发现这里没有威胁我的东西,我也就放下了戒心。反正我异火也没有享受过人间家庭的时光,现在就当我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里补曾经应该有的时光。至于生死谷里面的那些事情我也就管不着了。
走到前面屋子,我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两个碗,碗里面盛着满满的南瓜粥,上面还有着南瓜黄黄的丝,看起来很像一件很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小火,快点喝。”
老人笑着递给我筷子,然后我也就没有推迟开始吃起来,变成凡人的感觉就是经常感觉到饿。不过我感觉到了其他的不同,就是我的心能够灵敏地感受到周围带给我的温暖,我的心会变暖。
“谢谢。”
可能这时候我还不能够很适应他,不能张口喊他爷爷。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对我露出慈爱的眼光,就好像我是他的孙子一样。
在这里的几天都很安静,每一天都是和老人待在一起,不过我开始帮着他开始干点活。毕竟我阎王异火还是知道一些礼貌的。渐渐地,我脑袋里面关于以前的碎片也开始多起来,我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份有点奇怪。有可能在去地府之前,我真的有一段被恶意抹去的记忆。
等到第五天的晚上的时候,我的脑袋里面的记忆碎片慢慢地拼了起来,我渐渐地记起来了,记起了这里的一切。我真的是来自这里,那个老人真的是我的爷爷,而秦月也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是什么阎王,我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在地府的记忆却还是历历在目,这两段记忆到底有什么联系,我是一点不知道。两段记忆的连接点,我在我的脑海里面是一点都找不到。
我打开了门,外面还是寒夜,我坐在门槛上,虽然外面的气温不是很高,但是我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冷。我既然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又怎么是阎王呢。我又是因为从生死谷来到了这里,难道是因为漩涡阵的漩涡将我带到了这里?
我的身上突然有脚步声,我回头看了看,是爷爷拿着灯站在了我的后面,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
“小火,这么晚了,你坐在门槛那里干什么啊!外面冷,来,爷爷给你拿了一件衣服,你穿上就不冷了。”
听到爷爷的声音,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抱着他,一直对着他说着对不起。这时候,我觉得那一句句对不起都显得好苍白,我确实对不起爷爷。
“小火,你都想起来了?”
爷爷试探性地向我问道。我一直点着头,这时候的我庆幸自己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应该想起的一切,不然在我心里面的愧疚就越来越多。
“想起来了就好。想起来就好。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爷爷的。也怪爷爷,没有什么本事,当年还得让你自己出去赚钱,结果还把你弄丢了。”
爷爷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对着我说着这些话。我感觉从爷爷的手掌里面传出了一丝丝的暖意。
也许,这时候的一切都比什么阎王对我来说更珍贵,在地府里面,存在的只有弱肉强食,只有杀戮,那里是黑色的区域。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坐在门口又看到秦月来找我了,至从她看到我回家之后,她每天都来找我,虽然以前没有恢复记忆的我一直没有理她,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
其实虽然我们是邻居,但是从她家来我家还需要走一个很陡的坡,所以还是需要一些力气的。我看到她的样子,也觉得她很滑稽,她的汗水都把头发打湿了,黏成了一块。但是现在我在心里面想要问她,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我曾经是阎王,她也只是觉得我是她的异火吗?
“异火。”
她看到我之后,我还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其实我听得出来她话里面的关心。
“异火,你昨天不是说又恢复了一点记忆。今天怎么样?”
她站在了我的面前很认真地对着我说。看着她的认真的模样,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一点甜滋滋的,至少说明她还关心我。
“呃,还好。”
我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看着她。其实看到她吃瘪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可爱。
“按理说,今天还应该有进步啊!你记得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淡淡地回答道。下一秒钟发生的事情竟然让我有点捉急,她竟然直接抓我的耳朵。这么多年,谁敢动我,动我的人一般下场都不是一般的惨。但是她竟然还露出一副比我还着急的表情。
“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叫秦月。你说我都说好多次了,你还记不住。你真的逼我把脾气都发出来了。”
这时候,我趁机竟然吻了过去,感觉对方气势一下子就弱下来了。看来对付秦月的方式就是以恶制恶。
“异火,你这家伙,是不是想起来了。”
“恩。”
突然秦月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看着她哭的时候,我顿时就手足无措。女人是不是水做的,一秒钟就能够飙泪。
“我错了,小月。我错了,我不应该失去记忆的。”
我抱紧了面前的秦月,我感觉面前的她此时好脆弱,她需要我的安慰。而我的心里对她是愧疚,是我让她这样,等了我很久。
就在以为一切的事情都那么顺利成章的时候,我的记忆都找回来了,如今我又来到了我的故乡,那我之前的那些地府的记忆应该都是一场可怕的经历吧。结果,一切都不在我的意料之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重演着过去的日子,而我注定要再经历这些。而我却并不知道其实灾难已经快要来临了。
我每天干着农活,和秦月在地里面坐着,看着周围的风景,计划着我们的婚礼,我们幻想着我们以后会有几个孩子,老大叫什么,老二叫什么。我们以后要怎么去教育他们。可是,那一天来的还是那么的快。
农历七月十三,传说中的中元节的前一天,我依然还在地里面干活,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很多干活的技巧我都好像一下子就能够掌握。那天下午的时候因为我还需要去地里除草,所以就早早地到了地里。
突然,整个天空都开始渐渐地变黑,按理来说下午的时候,就算是阴天的话,光线都不会很差。整个乌黑的云层罩住了村庄,而且地里面开始出现一些像血一样的液体。而在我的地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他站在那里透过他冷冷的瞳孔看着我,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冷意。
“你,难道不想问我是谁吗?”
他一边走近我,一边向我发问。
他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向我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