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臭道姑，可是又来送死？”星命眼前出现一个娇弱的女子，皮已经如树皮一样粗糙，衬得她苍老了许多。
倾歌看着方舞，一双眼睛如水一般平静，却无时不透散发着寒冰般的气息，时而又如山间清泉，拒任何人事物于千里之外。
“方舞，这些人，可以任你处置。”倾歌淡淡地说，仿佛把人命掌握在咫尺之间，轻描淡写。
方舞十分意外，眼睛瞪大，眼眶周围的皮肤撑开，狰狞异常，“哈哈哈死到临头，没想到还是个识时务的道姑！这样，我可以放了你，你走吧。”
“且慢，方姑娘，一切有罪之人你皆可杀，但无罪之徒，我，保了。”
倾歌做事想来如此，要么不管，要么心情好就管，管了，就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
有仇之人，一个也不会放过，而且会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无罪之人？我弟弟何尝不是无罪之人？！他还是个孩子啊！”方舞的表情瞬间变了，若是刚刚还有个人的样子，那么现在，完完全全就是树的模样。
“不是已经吃了那些孩子？”倾歌笑了笑，看向了不远处的山洞，“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不然怎么说，人性本善。
“是啊哈哈哈哈，我终究是不舍得那些孩子啊......不过那群老东西，必须死！”
“那你为何要折磨他们，三十年，这些年，你怕是只杀了你身边的一群人吧。”
如果没有推断错的话，树妖身边成堆残缺的骨头，就是当年强要她的男人们，以及，坐视不理，杀死她弟弟的男人，还有...那个男人的老婆。
“呵，你觉得我那么善良么？！”方舞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倾歌张开禹离，撒出香粉，出了一把火，形成了隔离带。
“报仇还磨磨唧唧的，人性本就拖沓，方家村那群老不死的，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何不直接让他们生不如死？不如......我帮你杀了他们？”倾歌道，禹离抵在村长的脖子上。
“不要！”方舞低下头，两行清泪滑下来，“他们...也受到了惩罚......”
倾歌冷笑一声，但人家的事情，不便过多参与。
村长这时候识眼色，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方舞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当时...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啊......求求你...您了！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谁又来放过我？”方舞颤抖着声音。
倾歌给树旁挖了一个大地洞，上了封印，道:“你若是想惩罚他们，便推他们入坑，若是不想，便放了他们，你自己云游。”
倾歌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过了一个时辰，方舞恢复了生前的模样，走出来，惊了众人一跳。
“放了你们，也是放过我自己，三十年的惩罚，对你们来说...也够了......”方舞转而对倾歌，瞄了一眼黑狐，“谢谢你...让我彻底解放......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倾歌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她帮忙，不过是因为心情尚佳，再来......为了身边之人。
“对了，这里是丘婴的魂魄，给你。”方舞把一颗丹丸给了倾歌，转身离去。
倾歌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方舞离开的背影，忽然笑了一下，啧啧啧，这下事情就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