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何须留恋。”倾歌轻飘飘吐出这么一句话,张开折扇的时候,黑狐往后退了几分。
看了黑狐的反应,倾歌有些哭笑不得,脸上仍是清冷的模样,“没毒,就是上好的花粉香罢了。”
“长纯,娘子的名字真好听,”黑狐凑上去,蹦蹦跳跳的,“难道......娘子不想知道为夫的名字?”
倾歌突然停下来,黑狐险些撞上去。
“刚刚忘了说,不要叫我娘子,”黑狐正想接上话,倾歌又说,“还有...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拍两散。”
“娘子你好狠的心呐...呜呜呜...救了人家,却不对人家负责......呜呜呜...”黑狐掩面哭泣,哭声参着悲愤和委屈。
仰天长叹。
倾歌自顾自向前走,真是越来越适应高冷的人设了。
见人家根本没理他,黑狐泄了一口气,又锲而不舍上去追问,野花还未曾掉落,“娘子,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真的不理你那个便宜哥哥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娘子你闻闻,这花香嘛?”
“娘子......你问问我的名字嘛,你问我我肯定告诉你。”
黑狐就像不会累一样,一路上追着问着,见倾歌一直没搭理他,他还是不休止地自娱自乐,好像这样倾歌就会说话一般。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现在离正月十五还有七日。
醉人的夕阳被黄昏拉扯着下山,似乎发出绝望的吼声,斑驳的树枝交错在人烟稀少的乡间石子小路,时不时勾上人的衣服,撕开一道口子。
黑狐一直抓着倾歌的裙子边,弱弱地跟在她的身后,“嘶,这草着实烦人,喇得人衣服破了,还疼得很。”
“莫喧闹。”倾歌察觉到了不对的气息,这片土地,有妖气。
黑狐鼓起嘴巴,把食指放在嘴边,噤了声。
这里的妖气还很淡,长纯常年习法,五官自然是比常人敏捷的,越往深处走,妖气越重。
乡间的石子小路愈发宽敞,路上的树木也是越来越茂盛,绿叶晶莹地不像是这个季节的产物,有一种空有繁华的感觉。
走了很久,眼前出现了一堵几十丈高的高墙,中间有一块牌匾,上面的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日城。
倾歌轻轻一推,城门便打开了,城内的场景和城外的繁华截然不同。
虽是黄昏,可城内空无人烟,倒是处处张灯结彩,就连城中小摊贩卖的商品都是崭新崭新的,城中几乎是不落灰尘的,实在不像是久无人居的模样。
倾歌拿出禹离探路,挡在她和黑狐的前面。
“道姑...道姑救命啊道姑!”一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抓住倾歌的裙角哭得凄惨,“救命啊!呃!”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抽走,变得惨白,眼珠子凸出来,眼眶发黑,嘴唇发青,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最后,连骨头和衣服都不剩下,死状凄惨。
“哎呦!娘子要保护我哇!”黑狐一下变成狐狸的样子,爬到倾歌的肩膀上。
“莫要乱动,怪怪趴好。”
嗷呜——
黑狐算是答应下来。
这地方甚是奇怪,在城外妖气很浓,城内的妖气就跟蒸发了一样,连一丝一毫的踪迹也查寻不到,干净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