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陆远没好气道:“你这小子,本事和天赋是一塌糊涂,就是这心思真是复杂,你这种情况,初期修行是个大问题啊,若是你这次新秀试炼能大难不死的话,不如回来转到我摇光峰吧,反正你也是半拉武修出身,我看你也没啥炼丹的天赋,到我摇光峰也是正好!”
文天一听,不会吧,你不会也相中了我要收我为徒弟吧,你收我为徒恐怕是想找一个能陪你下棋的人吧。
考虑到今后很可能就不回天道宗了,文天当然就不能把话给说死了,那样就很容易引得对方不高兴。
“可是,前辈,我觉得我练剑也没有天赋吧?我觉得我练剑的天赋比铁牛差远了!”
文天没有直接表示不同意,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天赋上。
他也确实觉得铁牛在剑道上的天赋,比他可是强多了。
“那个小胖子确实有些天赋!”陆远点了点头,接着道:“但是你也未必比他差到哪里去。那个小胖子心思纯净,初期练剑,必定一日千里,这你当然比不上他了,你这家伙,心里天天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可是,这剑道啊,这剑道修行,跟其他修行也都相若,差相仿佛,不是你一门心思一条坦途就直到罗马了,到了后期,变化才是这剑道的根本,悟性才是你剑道进步的基础,不是单纯说我凭着一股勇猛精进的勇气和毅力就能成事的,不是说我只要心思纯净就能修成无上剑道的。那是不可能的。
剑道剑道,最终还是要合于道。
而道,确实最难琢磨的,也是最变幻莫测的。
变与不变,是剑修一生都难勘破的难题。
你和那小胖子相比,你就胜在悟性,胜在多变,他则胜在天赋,胜在心思纯净。你胜在后半程,他强在前半程。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只要你能坚持练下去,只要不死,总有出头之日。
”
这陆远的说法,倒是和天道城鬼神坊的那位钟掌柜的说法很相似,两人都是说文天若是练剑的话,到了后期,会比铁牛厉害。
所谓的后期,按钟掌柜的说法,其实就是由剑意境往剑道境的这个阶段。问题是,铁牛现在已经都剑意境了,而文天现在连剑都没怎么摸过,更别说练习剑法了,文天现在连初级的剑术境都没到。剑术境还分练剑、洗剑、御剑,文天还在还一样都不会呢。
明显差距有点儿大,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文天也一直没觉得自己适合练剑。
他绣花、跑圈,还有炼丹,还有炼体,还有炼神,他忙着呢,以后还要学习符文丹诀,可没什么时间去练什么劳什子的剑。
“前辈既然这么说了,小的自然是欢喜得紧!”文天口是心非道:“其实,刚才我在甲板上看到前辈的风采,我正是艳羡得紧仰慕得紧,真恨不得能跟前辈一般,一挥手,千万剑斩去,天下谁能挡我锋,那该有多威风!
前辈,小子问句不当问的话,要是唐突的话,你就只管责骂好了。
我就想问一下,前辈刚才的剑法,是传说中的【吕氏春秋黑白剑】吗?”
文天问完,忍不住偷偷瞄了陆远一眼,看到对方一脸平静,这才稍稍安心。
这个问题有点儿犯隐私。
搞不好对方会突然发怒的,所以文天才有些担心。担心归担心,但是担心有时候很难压住心中的好奇。
“小子,知道不该问还问,你是不是欠抽啊!”陆远脸色平静的喝骂道:“你若是想知道答案,甚至想知道更多,其实很简单。”
“很简单?”文天不解。
“对,很简单!”陆远目光深邃的看着文天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加入了吕家,成为了吕家人,别说到时候告诉你答案了,就是想学也是可以的。”
“加入吕家?”
“没错!”陆远有点儿期待的看着文天,道:“我知道你跟仙儿有些交情,仙儿虽然年长几岁,但这在修士之间不是问题,你虽然修为差了些,天赋差了些,人品差了些,但如果仙儿能同意的话,我觉得也都不是问题。”
什么叫修为差了些,天赋差了些,人品差了些?
合着你这一说我岂不是一无是处了吗。
陆远这一番话,砸得文天一阵头晕,砸得有点儿蒙,来得太突然了。信息量太大了。而且,你都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了,那仙儿姑娘她能看上我吗?吕仙儿是谁,那可是天道城的新城主,美艳的大名早就冠绝一方了,你这个陆远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把我一个小小的练气期的修士,跟她扯到了一起。
你得了失心疯了吧,你没毛病吧?
文天大张着嘴,嘴巴颤抖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啥,他心里早就翻江倒海,盘算开了。
这种情形,你首先不能直接就冒冒失失的拒绝。这种好事,落到你一个穷小子身上,落到你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头上,你凭啥拒绝,你有啥资格拒绝。你直接拒绝的话,万一对方恼羞成怒的话,一巴掌拍死你那是轻的。
其次,你更不能乐得屁颠屁颠的就接受了。你一个穷小子,你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你凭啥接受啊,你有啥资格接受啊。你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你从哪里看出来了吕仙儿喜欢你了,你怎么知道这个陆远不是在试探你,试探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有没有对吕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不能拒绝,更不能接受,这就难办了。
文天真是脑仁疼。
还能不能好好下棋了,真想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刮子。让你嘴贱,让你好奇,少多嘴一句你会死啊,你看看你问的都是什么啊,【吕氏春秋黑白剑】跟你有个毛线关系啊,你又不是剑修,你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
你可真是作死啊!
文天张着嘴,看着一脸痴呆,但脑子里却是电闪雷鸣。
痴呆了半晌,最后文天却忽然笑道:
“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