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有点儿听懂了这个燕难飞的意思了。
可是这个树人,她一开始就身上长了很多草的,并不是完全的一棵树,而是身上长了很多草的一棵树。只是之前这些草没有开过花而已。
要按燕难飞的说法,那就是这树人身上的这些草全都长的不对了,都该拔掉才是。
文天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接受,只是他无法接受。
你这么一来,万一伤到了龙珠儿怎么办。
于是回道:“那你怎么能确认,这花这草就不是她本体了,又怎么确认这花这草不是她本体的一部分?你要是随便一动,伤到她了怎么办?”
燕难飞倒也没生气,打了个哈哈道: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你的同伴的。”
文天心说废话。
燕难飞接着道:
“从【木之道】本身来说,想必你也见过很多草木乃至灵植了,一个种子,只会长出一棵草木,只会是一种草木。也就是说,一个灵性,如果中了【化灵为木】,正常来说,它只会化成一种草木,只会化成某种草木的一棵。
就说是,你要么变成一棵树,要么变成一株草,而不是变成她现在这样,又是树,又是草,还不停的有草长出来。
她这种情况是不对的。
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
文天听明白了。
燕难飞的意思是,按正常来说,一个人种了【木之道】的【化灵为木】,那他要么是变成一棵什么树,要么变成一株什么草,断然不可能是龙珠儿目前这种情况,不可能又是树又是草的,而且还会不停在身上长草。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但是文天知道,龙珠儿当时中了李崖的木之道以后,就是挺乱的,就是又是树又是草的,乱蓬蓬的,而且,后来还被龙且的惊天一剑所破坏,也就是说她这个【化木为灵】可能本身就不完整。
“反正,这个树人,包括她身上的这些草木花草,这整个加起来就是我那同伴,就是我小妹龙珠儿。当时她被冰封在一个冰球内,所以才会中了对方的【木之道】,后来她哥哥为了救她,一剑击退了敌人,斩断了对方和她之间的联系,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情况。
现在,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的话,不管是花也好草也好还是树人本身也好,我觉得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燕难飞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
“也罢。
你们都不急,那我又何必多操心。
想必我刚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一灵生一物,
她这花花草草还有树的,只能表明,这个树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文天惊问。
他终于想起来了,想起钱九那个酒道士,当时见到树人龙珠儿的时候,那种奇怪的表现了。钱九当时说,这树人身上不止一种味道,还有两种他熟悉的味道。
也就是说这树人身上至少有三种味道,其中一个毫无疑问是龙珠儿,另外两个,钱九怀疑其中一个是吕仁,还有一个他没说。
而且,后来钱九后来也在龙珠儿身上滴了一滴什么东西。
燕难飞看文天这么吃惊,有点儿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侃侃而谈道:“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难道你还能觉得一个人还能有很多灵魂吗,还能不断的长出新的灵魂吗?”
啊?
文天大脑处在纷乱的状态。
一个人会有很多灵魂吗?
一个人还能不断的长出新的灵魂?
应该不能吧。
要这么说的话,龙珠儿这种情况她确实是挺不正常的。
文天想了半天,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燕难飞的话,听起来确实挺有道理的。
但是,他根本不信任燕难飞。
因为燕难飞是那啥啊,因为燕难飞是那啥的耳目爪牙啊,因为燕难飞这家伙心怀叵测啊,你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盘算,更加不可能信任他了。
如果,一定要在吕仁和燕难飞两人中间选一个相信的话,文天肯定愿意相信吕仁,而不可能相信这个燕难飞的鬼话。
虽然这鬼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当然,吕仁的话也有道理。
要按燕难飞的说法,一物一灵,一灵一物,那这树人身上,就不止钱九说的三种味道或者三个灵了,而是有很多灵了,因为这树人身上长了很多草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这又是树又是草的,这今天开朵小白花,明天说不定又长出些红黄蓝绿紫花出来,难道你觉得你的同伴是百花仙子吗,不是中了什么【木之道】,而是她在这里种植花草种着玩的吗?”
燕难飞的话,让文天打了个冷战。
小妹不可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种花养草种着玩?
若是换成了自己,被困在了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早就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断不可能还有闲心思去种花养草的。
难道真的这个【木之道】困境里面还有很多人,或者灵?
文天有点儿不敢想。
只能祈祷龙珠儿安然无恙才好。
可是,
问题来了,
龙珠儿这种情况,
钱九,吕仁,燕难飞,
这三个人,
给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钱九看起来有些担忧,但钱九的意思还是要静观其变。
吕仁比较乐观,说龙珠儿目前情况良好,还又多滴了一滴什么生命精华。
看起来,只有燕难飞最是离谱,在这里大放厥词耸人听闻,虽然他说的似乎最有道理。
现在摆在文天面前的问题,就是到底该相信谁。
自己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文天,只能根据这三个修为和见识都远超自己的三个人身上,去做出选择了。
这三个人当中,文天最信任的,当然是钱九了。
既然眼下自己搞不清楚状况,那就只能先相信钱九的判断,钱九说要静观其变,那就先静观其变的好。
反正龙珠儿这身上又是树又是草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燕道友,你见多识广,据你所见,那她这身上的这种情况,是怎么来的,又该如何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