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进入小院的时候,小院里一片狼藉,
空气中充满着浓烈的焦糊味,
地上、墙上、树身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残留物,
至于文天,
一头乱发,赛过鸟窝,
满脸黑灰,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白一道的,还被划了几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身上的道袍也变得破破烂烂,还有好几个洞。
“小师弟,你这是在修炼什么绝世功法啊,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何方故作吃惊的问道。
文天羞愤交加,你这个混蛋还好意思问,都是坏了我的好事。
“咳,咳,”文天吐了口烟,恨声道:“你没看到我是在炼丹吗,亏你还是丹峰的弟子,亏你还是何家的,亏你还是钱峰主的亲传,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
“炼丹?哈哈哈,”何方一阵大笑,“炼丹?炼丹有你这么炼的吗?你这不是炼丹啊,你这是在焚药坑炉啊,不对,是焚药炸炉啊!小师弟,这药草很贵的,都是大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或者采集回来的,还有这丹炉,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啊,你这样炼丹,今天炸了个炉,明天是不是要把这小院炸了,后天还不得把丹峰给炸了。要是给你个极品鼎炉,你是不是还得把天道宗也给炸了啊!
炼丹,是一件很艺术的事情,
是用来创造美好事物的,
不是用来破坏和毁灭的,
更不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情!”
何方围着文天,一边啧啧赞叹着,一边循循善诱教导着。
文天若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混蛋,
若不是刚才炼丹受了重创,
真想把这个夸夸其谈的混蛋,摁倒在地一顿老拳相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大煞风景的事情。
“不知何师兄赶在这么个时候,来找小弟,是有什么事吗?”文天边整理着身上的残渣,边冷声问道。
“倒也没什么急事。”
没急事你笃笃笃笃笃笃大门敲得山响?
没急事你跑来捣什么乱?
文天怒目圆睁,结果睁得太用力了,扯着脸上的伤口了,疼得一咧嘴。
“你…,哎呦,你没事,你没事你乱跑啥,你没事你跑过来影响别人炼丹?要不是你笃笃笃的乱敲门,我至于炸炉吗?你说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该怪你还是怪我?我这一炉眼看就要出炉的丹药现在废了,鼎炉也炸了,你说现在该算谁的?”
不管对方是来干什么的,文天先把自己炸炉的事故帽子先往脑袋上一扣,先取得一定的气势上的优势再说。
“我?怪我?”何方很夸张的指着自己道:“武师弟,你可真逗,你自己炸炉了,现在倒是怪到我头上了?
你这炼丹是我教的吗?不是啊。
你这炼丹是我让你炼的吗?也不是啊。
你炼丹我有在旁边指手画脚吗?没有啊。
你炼丹我有在旁边捣乱破坏吗?也没有啊。
你不能你炼丹的时候我敲了几下门你就把自己炸炉的罪过全推到我头上了。
你这样趁早就别学炼丹了。
你没听说过吗,炼丹你首先得有个好的心理素质,炼丹师们常说的一句话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知精微制厉害,方可炼丹。就你现在的这种素质,几声敲门声就能让你心神大乱,就能让你炸了鼎炉,那你这…这个条件,实在是不适合学习丹道。”
何方一阵的夹枪带棒,就把文天一顿好损。
文天正在恼怒间,那听得进去他这些话语,只当他是废话,不耐烦道:
“何师兄,有事就说,没事请便,小弟这里还要继续修炼,就不敢留师兄大驾了。”
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了。
何方一见文天真的恼了,哈哈一笑道:“武师弟,你还真是不禁逗。不是师兄我好为人师,不是师兄我愿意浪费口舌,实在是…你看看你这,不说你这心血了,你这一炉的药草得值多少灵石,还有你这鼎炉,又得多少灵石。”
说着,鼻子轻轻一嗅,又捡起一块炸掉的鼎炉碎片仔细看了看:
“是了,你这是在炼疗伤丹。疗伤丹虽然是没什么品阶的大路货,但也不是你这样炼的,你这个炼法,就算我不来,就算没有什么敲门声等外界干扰,你也得炸炉。
还好是我及时赶到,否则你会炸掉更惨。”
文天一听,我去,这混蛋还想往外摘啊,合着跟你一分钱关系没有,合着全是因为我炼丹没学到家?
这他就不服气了。
“何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好好的一炉疗伤丹,马上就要出炉了,都能闻见药香了,若不是你这个时候跑来敲门扰乱了我的心神,我怎么可能会失控炸炉,我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故,我肯定早就把疗伤丹炼出来了!”
何方围着文天又转了一圈,嘿嘿一阵冷笑:“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啊,那我来问你,你学习炼丹多久了?”
“那可久了,”文天心说,要是认真算的话,从辨识灵植算的话,至少得有一年多了吧,“我早就在默默学习参悟炼丹术,怎么了?”
“久?学了这么久,那为何你连简单的火候控制都做不到呢?”
“火候控制?什么火候控制?我控制的好好的啊,要不是你来捣乱,我也不可能炸炉。”文天现在咬死了,就是对方敲门捣乱造成了他的炼丹失败。
“那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控制火候的吗,你是如何控制火候,以产生文火、武火、小火、中火、大火、猛火等的吗?”何方又问。
文火、武火、小火、中火、大火、猛火。
火候分这么多吗?
“简单,要控制火候,当然是通过控制火材来控制火候的,火材少,火候就弱,火材越多,火势就越大。”文天根据自己这两天的学习根据自己满肚子的丹道学问回答道。
“是吗,你这一说,还真是简单啊。”何方嗤然一笑:“哎呀,你参悟挺透的啊,那你能说说你这鼎炉,为啥会受热不均吗?”
何方说着,把那鼎炉的残片往文天眼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