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临回了千岁府之后,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心中念着子衿的安危。
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委屈?会不会……以后都不搭理他了?
太在乎一个人,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
最终,君九临还是没能忍住,忍着心口处时不时传来的剧痛,用轻功一路掠进了皇宫。
他的轻功以臻化境,出入皇宫易如反掌,如入无人之境。
可君九临怎么都想不到,他『摸』到扶风殿之后,在子衿的门外悄悄地察看她的动向,竟会看到她和玄清恩爱!
而最让君九临不能忍受的,是那一句“相公,我今日便做你的妻子”……
那句话,是子衿对玄清说的!
今日,君九临碰子衿的时候,『逼』迫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扭扭捏捏地喊了他一声“相公”!
君九临原以为,她是害羞娇怯,才如此忸怩。没想到那丫头居然唤玄清“相公”,还唤得那样缠绵娇软!
原来她喊别人“相公”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君九临的心中怒火万丈,拳头攥了起来,指缝间血水流淌。
掌心被掐破了,血『液』渗了出来。
说什么对他忠心,说什么喜欢他,说什么要一直和他在一起,还说要为了他把那些男宠都打发了!
原来说的都是空话,一转眼就和玄清亲热……
君九临越想越气,急火攻心之下,胸腔内如同火烧。
痛,冰莲的作用还在持续,万蚁噬心的痛苦仿佛无休无止!
本以为他才是赢家,得了姑娘的身子,要了她的心!却未曾想到,他错得离谱!
究竟是谁偷了谁的心,又是谁伤了谁的心?
房内,暖帐中,男人和女人的纠缠还在继续。
“嗯哈……相公,不要亲那里!我会害羞的!”子衿的娇声软语响起。
玄清俯身,埋首下去,取悦着她。
“小衿儿害羞了?我以为,小衿儿不会害羞呢……”玄清笑得坏意十足。
窗外的君九临掐断了腰间的一块玉佩!
他想冲进去将子衿从玄清的怀里提起来,想将玄清碎尸万段!
可他每次要冲进去的时候,又默默地折回来,忍了。
男人忽而自嘲一笑。
玩什么攻心的游戏?输的是自己的心!
她是帝王,就算没有实权,也始终是个帝王!
就算他能够控制她的权力,控制她的自由,也控制不了她的心。
她要宠幸谁,要做谁的妻子,要给谁生孩子,是他能左右的吗?!
他注定不可能彻底控制她,只能任由她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
帝王与他相隔万里。
君九临冷冷地笑着,将手中碎裂的玉佩随手丢入了院中的池塘。
他没有冲进房里阻止子衿和玄清,只迅速转身,默默走了。
月光将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庭中小树的影子与他交叠,影影憧憧,模模糊糊。
庭前谁种相思树,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情之一字,从古到今多少年,从无一人看透!
君九临抬头看了看空中皓月。
月光朦胧温和,月儿中仿佛有她的盈盈浅笑。
他伸手抚着自己空洞洞的心口。
一片冰凉。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他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