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顺着阮宁的手指,往台上看去。
台上只有一个小生,声音极其青涩地唱着词儿。
“新人吧?声音都在抖呢,太紧张了,放不开。”张氏眯眼看着,“不如刚才那一班子唱得好。”
阮宁道,“他说他喜欢唱戏,可惜弟弟被送进了戏班,他被卖去了……”
阮宁顿了顿。
“他说,这场戏是专门为夫人学得,也只想唱给夫人听。
“要不把他叫上来,让他在雅间里唱?”
张氏狐疑地看着阮宁,又看看台上的小生,“我认识他吗?”
阮宁唤外头的丫鬟,“把人叫上来唱。”
台上那小生去了后台,不多会儿就卸了妆,往雅间里来。
他低着头进门,进来就跪在张氏面前,“多谢姐姐救我。”
张氏浑身一颤,“你……”
她抬头惊恐地看着阮宁。
“别担心,我爹不知道。他的卖身契在这儿,要把他送走,还是留在戏班子,随夫人的便。”
阮宁说着起身,她又看了张氏一眼,“因为我娘的缘故,我恨阮斌。
“你跟我娘一样,都是一片痴心错付的傻女人,所以,帮你报复阮斌,就算替我娘报仇了。”
阮宁说着,离开雅间。
青果儿在门口道,“我家主子,已经包下小梨园一整天,夫人想听什么就叫他们唱什么。今儿个,是夫人您的专场。”
阮宁带着人离开。
张氏还有点儿恍惚。
她低头看看跪着那小倌儿,又看了看他的卖身契。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张氏心里说,面首了?
“姐姐,奴家给您捏捏肩吧?奴家手艺可好了!”小倌儿微微抬头,媚眼如丝地看着张氏。
张氏脸红心跳。
见她没拒绝,小倌儿立刻伸手捏在她肩上。
小倌儿年轻,身材不胖不瘦,浑身洋溢着雄性的气息。
阮斌已经很久没在张氏的房里睡过了。
小倌儿这般贴身的伺候,让张氏浑身的血都直冲脑门儿。
小倌儿戏唱得生涩,但如何取悦这个年纪的女人,他可一点儿都不生涩。
他灵巧的双手,拨乱了张氏的呼吸……
只见雅间的窗帘子很快就被全放了下来。
“唱热闹的戏!要最热闹的!”张氏对外头吩咐道。
……
阮宁离开小梨园,正要蹬车离开时,她回头瞧见了黄忠。
“黄忠事情办的不错,赏银三百两。”阮宁道。
黄忠闻言惊喜,连忙撩袍单膝跪地,“多谢主子!”
青果儿一边拿银票给黄忠,一边咋舌。
“多谢青果儿姐姐!”
“谢我做什么,都是主子的恩典!”青果儿瞪他一眼,“主子待我们宽厚大方,我们可不能忘本。”
黄忠嘿嘿一笑,“青果儿姐姐说的是,我不敢忘,攒着娶媳妇儿呢,以后都交给媳妇儿管着。”
黄忠把票子往前一送,盯着青果儿道。
青果儿狐疑地看他一眼,“给你的,赶紧收好吧!”
她转身蹬车,等马车跑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呀!羞死人了!这个登徒子!”青果儿跺脚,脸涨的通红。
阮宁诧异看她,“谁登徒子?怎么,被人调戏了?”
青果儿捂着脸,又气又羞,“没……没有,就是被人多看了几眼。”
阮宁大笑,“哟,我们青果儿成大姑娘了,被人看几眼,都知道害臊了。”
“主子!您也取笑奴婢!”青果儿脸顿时红得像“红果儿”。
后来,张氏如何快活,阮宁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张氏一直在小梨园待到了黄昏才离开。
黄忠给她递消息说,张氏带走了小倌儿的卖身契,把人留在了戏园子。
没把人送出京城,就是留着日后还要相见的意思。
看来,张氏早已动了春心。
她不是不甘阮斌讨小妾,她是不甘,只有阮斌可以享受“第二春”。
张氏给阮斌带了绿帽子……原主的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多少有几分快意?
等过几天,给祖父烧纸的时候,顺便也给原主的母亲烧些纸,问问她。
或者请原主托梦告诉自己。
这日,贪睡的阮宁起了个大早。
“不要这件,换件宽松的。”阮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以前那种窄腰恰的骑装,已经不适合她了。
秦云川练功回来,就看见她站在镜子前比划。
“要出门?”秦云川的目光也定定落在她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