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吗?”阮宁挑眉看着他。
好几次都没碰到阿姐了,今日好容易碰到一起了,他哪里舍得走?
“不走,没什么事儿。”阮文柏打发了下人,翻开那诗作。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阮文柏摇头晃脑地念完,惊艳地瞪大双眸。
“好词啊!好词!这意境心境,全在里头了!阿姐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佳作呀!”
阮宁脸红……
能流传到后世的作品,肯定是佳作。
但她不是原创,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大家辛弃疾的作品。
在这个时空里写出来,就算是对偶像的缅怀和致敬吧。
“少爷,老爷又派人催了!”小厮急得直冒汗。
阮宁闻言抬头,“许是家里有急事,要不,你先回去?我们改日再一通探讨?”
阮文柏心有不舍……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似乎今日,要是走了。
他今后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样坐在这静谧美好的院子里,听着风声鸟语,嗅着花香茶香,同王先生和阿姐,单纯地讨论诗词歌赋了!
“催什么催,我走得时候还没事呢,这会儿能有什么急事?”
阮文柏的脾气也上来了,“你去回,等我忙完了就回去了!”
“少爷,得罪了,老爷说,绑也要把您绑回去!”
阮家的几个小厮冲进来,当即就要扭住阮文柏。
阮宁吓了一跳,上前阻拦。
不知阮家哪个小厮不长眼,竟推了她一把。
“哎哟……”
阮宁表情痛苦地跌坐在地,“来人……”
“王妃,这是我阮家的少爷。我家老爷请他回去,那是家事,您最好别拦着!”小厮躬身说道。
“粗鲁!无礼!你为什么推我阿姐!我、我叫爹爹把你逐出阮家!”阮文柏脸色煞白。
他已经用了他觉得,最凶狠的话呵斥。
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几个孔武有力的小厮的对手。
他很快就被几人架了出去。
阮宁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妃,您没事吧?”青果儿上前询问。
她刚才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因为她看着,阮家的小厮,根本就没推到王妃……可王妃竟摔倒了?
阮宁勾了勾嘴角,“我没事。”
她只是假装摔得狠而已。
为报复阮斌,到叫她发现了阮家唯一还没长歪的苗子。
阮文柏虽木讷一些,迟钝一些,品性却不坏。
她已经投了这么久的饵,也该有一些收获了。
阮文柏被小厮们绑回府上。
他爹娘,二姐,坐在花厅里,沉着脸看他。
“你到哪儿去了?”阮斌拍桌子道,“给我说实话!”
阮文柏年轻气盛,梗着脖子道,“我去燕王府了!燕王妃是我姐姐,燕王府的幕僚多有博学之才!我为什么不能去?!”
“呵!听听,他倒有理了!敢跟他老子犟嘴了!”阮斌拍桌怒喝。
“快跟你爹道歉认错,说你以后不去了!你还年轻,不懂得朝堂之势,燕王府大势已去,你跟燕王府走得近,会连累我们家的!”张氏急忙说道。
阮文柏哼道,“我们只是讨论诗词歌赋,从没有议论政事!”
“不管你论不论!以后给我离燕王府的人远点儿!绝不准你再去燕王府!”阮斌怒道。
“凭什么?那是我姐姐!即便我不去,我们就能斩断亲缘关系吗?”阮文柏大声喊道。
“呵,呵呵。”阮心怡冷笑,“便宜姐姐,倒比亲姐姐还亲,谁信呀?你该不会是……长大了,动了什么心思吧?”
此话一出,花厅里静得可怕。
张氏又惊又怒,豁然起身,“我儿啊!这可是、是大逆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