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川提着王崇六,纵身一跃,跳上书房房顶。
房高屋阔,屋顶宽敞,视线很好。
两人坐在高高的屋脊之上,几乎可以眺望小半个王府的风光。
秦云川望着崇瑶院的方向,抱着酒坛,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
“诶王爷……”王崇六伸了伸手。
他想说,这酒不能这么喝……这酒后劲儿大,王爷又没吃东西。
空腹饮酒,太容易醉了!
但看王爷怅惘的神色……或许,他就是想喝醉呢?
王崇六闭了嘴,他捏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当王爷把酒坛子递给他时,他也仰着脖子,象征性地灌一小口。
两个男人,就着一小盘花生米,坐在高高的屋顶之上。
你一大口,我一小口,愣是一言不发地灌下了整整一坛子的酒。
当然,一大半都进了秦云川的肚子。
“你这酒,酿得不好,口感略涩,后味儿还苦。”秦云川道。
王崇六:“……”
您能在生生灌完一坛子之前这么说吗?
“太苦了……”秦云川笑了笑。
王崇六轻嗤,“怎知不是心里苦?”
秦云川皱眉看他,“你主子待你那么好,为了给你治病,撒娇耍赖地求本王教你们八段锦,给你们健体养气,你心里有什么好苦的?”
王崇六:“……”
是他心里苦吗?
王爷怕不是已经醉了吧?
“来人,去拿本王库房里的好酒来!”秦云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就是你的酒苦!叫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好酒!”
王崇六:“……”
您是王爷,您说了算!我还能让您赔我酒不成?
下人搬了梯子,把酒送到房顶上。
秦云川又咕咚咕咚,灌了两坛子之后,才笑眯眯地说,“可能你说对了,这酒味儿都不对。”
“王崇六,你别晃!”
秦云川抬手摁住他的肩。
王崇六倒抽一口冷气……
若不是房顶结实,他怀疑王爷会把他摁进屋子里去!
“好,王某这就坐稳,不晃了。”
他敢在房顶上晃吗?
分明是某些人喝晕了!
王崇六看看那空盘子,花生米都进了他的肚子,王爷净喝酒了。
要说,王爷的酒品也不错。
他喝酒就是喝酒,不耍酒疯,也不多说话。
“王爷,我扶您下去休息吧?天儿都黑了。”王崇六道。
“好。”秦云川点点头,扶着他,起身就往前走。
“别……”王崇六一把将他拽回来!
娘耶,这可是房顶!
好险王爷就摔下去了!
王崇六一只手拽住秦云川,一只手死死的扒着屋脊,整个人都骑在了屋脊上。
“来人,快去喊元化、元亨来!”王崇六冲底下大喊。
他这细胳膊细腿儿,要是跟着王爷摔下去了,王爷没事。他娘可能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秦云川被王崇六拽得躺倒在屋顶。
王爷倒是随遇而安,说躺下就躺下了,还悠闲肆意得把手枕在脑袋底下,望着苍穹上依稀闪烁的星星。
“她就是块石头,也该暖热了吧?怎么就是暖不热呢?”
“为啥不愿意给我生孩子?本王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总是说甜言蜜语哄我,把本王哄得像个傻子……”
“我倒也愿意为她犯傻,但她不能扭脸就给我一耳刮子呀?”
王崇六:“……”
王爷酒品好这话……说早了。
这不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吗?
“哎哎,别推我上来呀,我又不会轻功,老胳膊老腿,摔断了怎么办?”
王崇六回头一看,救兵终于来了!
只是,为什么是裴郎中?
裴郎中那胳膊腿儿,还不如他呢吧?
王崇六正无语,却见元亨也从房檐处探出脑袋。
就是他把裴郎中推上来的。
“走走,咱们撤,让裴郎中陪王爷唠唠!”元亨朝他招手。
王崇六麻溜的松开王爷,跟着元亨爬下梯子。
元亨太损了,他怕裴郎中不尽心尽力开解王爷,竟然把梯子撤了。
“我们离得不远,有事儿您招呼一声!”元亨在院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