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婶婶,一位小婶婶,逢年过节的,还得来给你婶婶们见礼,”阮宁看着秦昊,嘲讽道,“不知到时候,你心里又该是何滋味?”
秦昊也不顶用。
他被阮宁噎了一句,就懵了,连还嘴都不会。
阮心怡气得跺脚,“我乃是奉太后之命,来探望你,太后还赏了这么些补品给你!
“你再敢信口雌黄,朝我泼脏水……”
阮宁翻了她一眼,“别扯太后的大旗!
“若是叫太后娘娘知道,你打着她的旗号勾搭姐夫!不用我说,太后先灭了你!”
“你……你这个乡野村妇!粗鄙无知!”阮心怡也骂。
但她拽的这些词儿,在阮宁看来,不痛不痒。
阮心怡哭唧唧地看向最后一个救星——秦云川。
“王爷,您不说两句吗?难道我来,不是先去找姐姐吗?
“我阮家虽不是簪缨名流,也是有礼教的家门!叫姐姐这么一说,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虽然,腿长在她自己身上。
秦云川也没绑着她的脚不让她避嫌到门外。
但他那句模棱两可的话……确实绊住了她的脚步!
如今被当众“污蔑”,秦云川作为男人,他不解释一下,说不过去吧?
“阮宁!”
“王爷若想纳侧妃,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想让我腾地方,您只管开口。”阮宁掐腰道,“偷偷摸摸不是男人!”
秦云川额上青筋直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听……”阮宁上前,拽住秦云川的衣领,“王爷您还是人吗?
“我天天不辞辛劳的照顾您,我都几宿没合眼了!就眯一下的功夫,你就给我弄个小的上门儿?”
看她竟然敢扯着秦云川的衣领说话。
阮心怡和秦昊,都微微变色,倒吸冷气。
这村妇……好莽!
秦云川的衣领,那是谁都敢扯的吗?
“你别胡搅蛮缠……”秦云川去掰她的手。
“啊……你还敢掐我?没良心的!我天天伺候你,你看见我妹妹,就凶我!掐我!
“呜呜……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要找太后娘娘告状!”
阮宁一边扯着他的领子,一边儿大哭。
她还要拽着秦云川出门去告状。
秦云川连忙捂着头,“唉……本王头好痛,裴郎中呢?快叫郎中!”
元化连忙上前,“二位……要不,二位先走?
“呵,清官难断家务事……咳咳。”
阮心怡和秦昊对视一眼,忙不迭地点头。
“燕王叔好好休养,我们改日再来探望您……”
两人逃也似的离开花厅。
待出了这院子,还能听见阮宁扯着嗓子哭嚎的声音。
秦昊皱着眉头。
阮心怡一脸惊魂未定。
两人走着走着,不由对视一眼……气氛尴尬。
“不是她说的那样……”阮心怡欲言又止。
这太羞耻了,叫人想解释都张不开嘴。
阮宁真是脸皮厚,她是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出口的?
“嗯,我知道……我是觉得事情有点儿古怪。”秦昊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儿。
好像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
还没等他捋出头绪。
忽听背后传来道谢之声。
“谢谢二小姐!谢谢世子爷!
“二小姐您秀外慧中,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
“而我家大小姐只是普普通通的乡下淳朴姑娘。
“她处处都比不过您……感谢您手下留情,否则,她真的争不过您!
“您一来,就会让她有危机感,害怕被夺去如今的一切。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以后少来刺激她。”
王崇六躬身行礼,腰都弯成了九十度。
这在读书人中,乃是向师长行的大礼。
阮心怡闻言,脸色变了几变……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味儿呢?
听着好像是夸她美,奉承她?
实则,还不是暗讽她有“夺人夫婿”之意。
“你也是读书人!怎能跟个乡野村妇一样,信口雌黄,玷污人名声?!”
阮心怡怒道,“梁世子,你就这么看着别人污蔑我,袖手旁观吗?”
王崇六不等梁昊说什么,便躬身退走。
人家小情侣吵架,他在这儿影响人家发挥。
秦昊见没有旁人在,他也沉下脸来,“阮心怡,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仗着我喜欢你,就肆无忌惮!
“你若是行为检点些,别人怎么可能指着你的鼻子骂?
“你还没过门呢!就让别人来戳我的脊梁骨了?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