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羿嗔后,要得到羿父的尊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眼见羿嗔和羿痴兄恭弟敬,尤其羿嗔对羿痴千依百顺的样子,羿父认可了大儿子的交际能力,且将这一切都归功于白轻雪。
一个月后,白轻雪骤然离世,羿痴虽然再次将她拉回来,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灵魂已经不在其中了。
她的离开让笃雅柔觉得有机可乘,在一次勾引羿痴未果后,羿痴恼怒地将她和羿嗔设置为“回合制”;
一三五由笃雅柔控制羿嗔,二四六由羿嗔控制笃雅柔,还有一天就让这两位相爱相杀,少来烦他。
生无可恋的羿痴再也发明不出任何实用的东西,也苦于维护羿嗔和笃雅柔这两个令他睹物思人的机器人,就向父亲坦白了一切。
“爸,羿嗔逼死了白轻雪,我将错就错地将她做成了有意志的机器人。
“后来羿嗔又杀死笃雅柔,为了庇护他,我救活了笃雅柔,却因为我的不慎,导致笃雅柔反杀了他。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羿嗔根本不是他自己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听我的话。
“我已经无药可救。爸,你报警把我抓起来吧,我怕哪天我疯了,连你也一起害了。”羿痴苦笑着说道。
“羿痴啊,你的想法我明白了,可如果按你这样说,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让爸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啊?”
羿父苦苦劝道,他身为知名发明家,怎么能有一个罪犯儿子呢。
“我不配做你的儿子。”羿痴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一心求死。“我间接害死了弟弟。”
“如果你实在良心难安,不如这样吧,你把这项技术交给我,我替你维护羿嗔和笃雅柔,然后我给你一笔足够养老的钱,你找个地方避世,就当是赎罪?”
羿父叹道:“世道无常,这些事都非你所愿,如果白轻雪还活着,她一定也会认为你是无罪的。你看她说过你什么吗?为了她,你也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羿痴忆起白轻雪鼓励的微笑,长叹一声,给羿父深深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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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今次也是大丰收!提示:您的记忆拼图又完整了一块。】
白轻雪问:“你说过,我的灵魂记忆被撞散,你用你界特有的任务图鉴将之吸收,只要我完成图鉴,就能找回我的记忆?”
【系统:宿主请放心,您的记忆碎片暂存在我这里,是为了防止您捕风捉影地强行回忆导致偏头痛,并非我们有意“拖欠工资”。】
“我这次不要我的记忆碎片,换成另一个奖励行不行?”
【系统:如果是关于您深耕过的任务世界的规则类微改,可以酌情实现。但不可以直接修改任务结算后已经形成的因果。】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羿痴对我来说就像是我领养的孩子一样,我觉得他什么也没得到,这不该是他的下场。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将原身的灵魂记忆清空,还给到那个身体来陪伴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违反规则?”
【系统:这项要求不影响已经形成“隐居”结局的因果,也不违背原身内心深处的愿望,在征询其意见后,可以实现。】
【提示:清除别人记忆是违反人权的行为,我们需要登记一下您这么做的理由,能提供一下吗?】
“你忘了她会没日没夜地异体排斥啊?有时候不知道才是幸福的。”
【系统: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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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笑一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金主。”
眼前的龅牙哥顶着一张恨不得把“我是屑”刻在脸上的面相,掏出一沓钱在她面前嘚瑟,几乎怼到她脸上。
白轻雪风驰电掣地扬了他一耳光。
“你…你什么意思?”
白轻雪不由分说地又是一巴掌。
龅牙哥坐不住了,金刚怒目地起身要反击,白轻雪直接将桌上的披萨怼他脸上,并迅捷地坐到他身旁抢过了他的皮包袋。
…现在的仙人跳这么厉害了?
龅牙哥惊怒交加地要抢回来,白轻雪却只是从中抽出一沓钱,挥手一扬。
天上下红雨了~
餐厅里霎时热闹起来,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可当他们捡起一看,俱是一脸或调侃或失望的被耍之色。
还是有人“中奖”的,只是不多。
——除了表面第一张,其余统统是面值十亿的冥币。
面对白轻雪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龅牙哥天大的怒火也刹车了,一阵错愕后,竟是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雪雪好聪明呀,竟然发现了叔叔的恶作剧!
“叔叔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你想,这么大一笔钱,我随身携带多不安全呀?
“我们现在立刻去办事,你相信叔叔,回头我马上把支票写给你!
“你放心,我知道你哥危在旦夕,急需救命钱。叔叔这么大人了,总不至于连学生妹都骗!”
龅牙哥那贼眼珠子滴溜溜地旋,就差没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脸上。
白轻雪在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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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的白轻雪是那种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的少女。
父母离婚并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象征父母的疮疤的她,渐渐被家人遗忘,孤独地承受着她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节日,生日,家长会,毕业典礼…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一名叫做蔺非雨的男子闯入了她的世界。
他们相识在一个阴雨天,蔺非雨像只流浪的猫一样蹲在人家白日闭店的酒吧门口,浑身湿透的他瑟瑟发抖。
撑着伞的黑裙少女默默地站在他身前。
蔺非雨长着一张极有亲和力的脸,好看得不可思议,“死在他手里也没关系”级别的好看。
蔺非雨称自己无处可去,问她能不能收留他。生了恻隐之心的白轻雪答应了。
从此以后,回到家便有热腾腾的饭菜,忘了带伞有人接送,就连无聊的周末,也变得充满盼头。
久而久之,蔺非雨透露了自己的身世:他出生于一个政界家庭,可他志不在此,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父亲提出来,却因此流落街头。
这让白轻雪更加心疼,因为怕父母又忘了给她打赡养费,害蔺非雨和她一起吃泡面,她谎称自己很有钱,实则背着他悄悄打了份工。
一次加班到深夜的回家路上,她路过工地时被人从身后袭击,她甚至没有看到那人的脸。
醒来后第一眼是蔺非雨泪痕遍布的脸,不论蔺非雨如何掩饰,身体的剧痛和瘀伤令白轻雪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
白轻雪当晚就在浴缸里放了一池子血,但是被蔺非雨及时发现抢救了回来,他哭着求她不要走,他说爱她……
“我配不上你。”白轻雪说。
“我不介意。”蔺非雨秒答。
“可是我介意。”
蔺非雨久久地沉默了…他连夜将白轻雪的房间弄成了电视上特护病症那种安全屋,终日将她锁在家里。白轻雪想不开的时候,也只能撞在满屋的棉花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白轻雪每日被蔺非雨强迫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吃饭,洗澡,八段锦……她要是不配合,他就会惩罚她。
白轻雪发现自己有些沉迷了,她喜欢被他强制的感觉,他总是会奖励她,或强硬或温柔。少女眼中渐渐又有了光…
幸福总是短暂的。
某一天,依然被关在安全屋里的白轻雪听到家中有女人的嬉笑声,蔺非雨竟然带女人回家…他们的家!
白轻雪疯了似的撞门,但无论哪里都被蔺非雨塞满了羽绒。
她筋疲力尽地滑坐下来,听着深爱的人在她的房子里和别人翻云覆雨,还用平时哄慰她一样的声线,对他的新欢说:
“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我那个有精神病的妹妹。”
蔺非雨终究是打开了门,白轻雪扑到他怀里就是发狠地一口,他不吱声。
“我不爱她,这样我们就相配了。”他言简意赅。
白轻雪听了,几乎哭到断气。
“我接了妈妈活,这是让你安全的代价。”他解释道。
“…什么意思?”
“一个成人片的导演盯上你好久了,那天在工地,他们拍下了你的不雅视频,打算以此要挟你和他们签下卖身契。不然他们就要让你‘社会性死亡’。”
“怎么这样…”
“我为了拿回那些底片,答应了做他们旗下的牛郎。也就是你所见的‘工作’。”
“不,你不看电视的吗!他们为了控制我们,肯定会留下备份的……你太傻了,大傻瓜!”
白轻雪更加气愤了,心痛得不住地捶打他。
“我带客人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没有退路了。我接受你,你也要接受我。我们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我不要!我宁可现在就去死,我也不要拖累你!”
蔺非雨沉静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玉手搭住她的双肩,温声细语地给她分析道:
“按照人血馒头最好吃的铁律,你死后他们照样会把视频放出去,你马上会火遍大江南北。
“而我这个现役牛郎,必定会作为你的男友被人扒出来,正好成为你迷恋牛郎才下海的罪证。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所以你走后,我只能跟着你走。热搜我都想好了,‘风俗业情侣殉情以致人生’…
“…浪漫而又充满正能量不是吗?”他轻笑道。
“…!”
白轻雪总算明白,从他带人回家的那一刻,他已经替她决定好了一切。
可惜明天没有变得更好,现实不会因为个人的牺牲而停下它侵略的步伐。
在牛郎店,艺名为【阎轻寒】的蔺非雨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老板娘的商业策略,如果阎轻寒当月的业绩比新开业对手的头牌差,他们就要关店转移至国外了,那样他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白轻雪为了筹钱给他刷酒水打榜,不计代价地到处借贷,拆东墙补西墙的高利贷越滚越厉害,终于东窗事发。
她对她的父母来说本就多余,见女儿堕落至此,不再能给自己长脸,干脆地断了她的生活费。
走投无路的白轻雪上网求助,直说谁能在月底前给她二十万让她干什么都行。
龅牙哥闻味而来。
他邀请她参加了一个荒诞的盛筵,几百号男人对几十个女人…他们玩各种不当人的游戏,把女人们当作牛马那样压榨耍弄。
噩梦整整持续到第二天晚上。
今晚就是月底最后一天,蔺非雨所在的牛郎店的决胜之夜。
白轻雪赶时间没有检查,路上才发现他大方地让她提走的皮包袋里,除了表面薄薄一层,下面都是冥币。
数来数去就这么几百块钱…换算下来这一天一夜每个人跟她玩只要20块钱…他们都把她玩坏了…
本来和龅牙哥商议好的价钱就足够了,可她却被无情地欺骗,来不及了…
这么晚了,哪怕她现在联系人去赶下一趟爸爸活也来不及了。何况她下面伤成这样,谁还要她呢?
正当时,白轻雪接到了久违的蔺非雨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蔺非雨语气急促,似是被谁胁迫。
她答应过他今晚没问题的……无望的白轻雪终究还是来了。
伴随着耳畔爱人绝望地呼救,她从牛郎店的顶楼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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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任务:揪出幕后的导演。】
【支线任务:攻略阎轻寒并甩了他。】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