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座大人,方才所言是要将两处灵药园划给隐刀门,是否是怀疑隐刀门或是烈风谷早已妖宗勾结?”叶不语不想继续在歪理上折磨这些老家伙,等下气死一两个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又把话题带回到了正事。
凌盛天瞪大了眼睛,叶不语所说正中他的下怀,也不知道叶不语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又如此玲珑心思,说出前半段就已经知晓后半段,这本事就连很多几百岁的老家伙都不能企及。
“正是如此!这妖宗现世如此重大的危机,环伺在天剑周围大三大宗门居然毫无示警,这若说他们事先毫无察觉也倒罢了,可为何这妖宗只纠缠于天剑,却与三宗毫无冲突,若是没有点什么猫腻,我快三百岁的年纪就算白活了。”凌盛天说起这事情,双眼也是寒光凌冽杀机迸发。
“师兄此言当真!”岩东心乱如麻,刚才他还口称妖兽如何残暴,转眼见这烈风、金阳、隐刀三宗就跟妖兽沆瀣一气,这被打脸事小宗门事大,所以他急切地寻求着答案。
其余结丹高层也是围了过来,眼下的事态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天剑不但得应付三大宗门,现在又出现了妖宗,一个不慎天剑就会落得个灭宗的下场。
“不语,你怎么看!”凌盛天虽然也看清了形势,但是自己心中并没有太好的对策。
“哼!既然他们能勾结妖兽,我们为何不能。而且我们能个妖兽的价码,三宗肯定拿不出来。”叶不语语气也是一冷,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天剑还能有什么价码?”凌盛天实在想不出其中的门道。
岩东听到叶不语再次谈起妖兽的问题,只是摇摇头一脸落寞地离开了。
叶不语现在可顾不上这个,只是继续说道。
“传学众生!”叶不语语带铿锵不卑不亢,把这四个字说得正义凌然。
天剑高层闻言也是一愣,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想来简单做起来根本是无从下手的,毕竟把妖兽当作人对待,这对于天剑门亦或是天机仙宗也算是史无前例的事情。不由不让他们犹豫彷徨。
岩东落寞地回到了岩东阁,看着空荡荡地小楼呆立许久不发一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眸中不断闪过无数的画面,脸上的伤感不断变化。
“师傅!对不起!”叶不语不知何时也回到了岩东阁,看到岩东自己一个人站在小院之中,但是孤单的小身板,没来由地产生愧疚。
“不语,你回来啦!要事都安排妥当了吗?”岩东的语气很是无力,却没有半分动怒的迹象,显然没把叶不语现在的冲撞无礼放在心上。
“嗯!都跟掌座大人商量好了。”叶不语点点头。
“那就好,日后你得抓紧修炼,宗门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你定不要辜负了众师长们的期待。”岩东勉励几句后就不想多说,转身就想走。
“师傅,我听说师祖是死在妖兽手上的。”叶不语看到岩东要走急忙开口。
“逸琴跟你说的吧,你也别太在意,这只是我个人恩怨。不会影响大局。”岩东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地说道。
“师傅,师祖的仇我会报的,但是这个跟其它妖兽无关呀?”叶不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何无关之说,还不是妖兽!”岩东说着就移步到了小楼门廊之下,看样子已经不想回答叶不语了。
“其他宗门修士杀我宗门修士,师傅为何不去屠了对方全宗!”叶不语情急之下大喊出声。
岩东闻言也是一愣,脚下已经停住了步子,似乎沉浸在思考之中。
“老夫就是忘不了师傅惨死那一幕!”岩东慢慢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子不甘和悔恨。
“师傅,师祖的仇我会报的!”叶不语再次重复着那句话。
岩东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叶不语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叶不语来到门廊上大咧咧地席地而坐,拍拍那木质的地板:“师傅,坐!”
岩东今夜十分惆怅,也不知何去何从,竟然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叶不语身旁。
“师祖是个怎么样的人呀。”叶不语眨动着明亮的双眼,一脸真诚地问道。
看着叶不语如此纯真的模样,让岩东产生了某种错觉,视乎是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在不竭余力地关心自己,于是心神也随之放松下来。
“你师祖是一个极为美丽的仙子……”岩东缓缓地开始了他的故事,脸上充满了回忆。
原来当年岩东由于身体的毛病,很小就被家人丢弃在山里,差点就被妖兽杀死,幸亏遇到了御剑经过的天琼仙子,便把他捡回了天剑。
由于岩东身材矮小灵根资质极差,还有侏儒之症,经常收到冷眼欺凌,几乎是在饱受歧视中长大。
岩东把这段说得极其简单,那显然是很不愉快的记忆,他本人都不想回想半分。
可是叶不语依然能切身体会到那种酸涩与苦楚,哪怕在地球这样的事情也是很常见的,总有那么一些人通过打击别人的缺陷,来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叶不语曾经就是这样的人,嘴巴毒心眼小,每次被叶不语侮辱的人,那种悲伤痛苦叶不语都记在了心里,那时候他以此为荣乐此不疲。
现在想来那种被伤害的灵魂,叶不语永远已经无法弥补。
岩东说到天琼仙子时候,脸色就变得幸福温暖,有那种孩子说起自己母亲而自豪感。每当岩东被人欺负哭着回来,天琼仙子总是把他抱起来,温柔地安慰鼓励他,直到那哭泣的小脸倔强起来。
岩东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半字天琼仙子是如何传道授业,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他童年的点点滴滴,可见天琼仙子给他的母爱已经超越了一切。
叶不语听着听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就划了脸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那是个夕阳柔和的傍晚,叶不语赤着脚丫,奔跑在刚刚收割完的水稻田上。手里拖着一个报纸粘成的风筝。叶不语很想让风筝飞起来,因为周围的孩子已经把风筝都已经飞上了天。
可是他太小了,只是五岁的模样,不管那双小短腿如何努力,风筝始终无法飞起来,叶不语很着急,一不小心就踩在了一个泥坑里,他整个人就水田里打了转,一身泥泞不说,头上还多了几个包。
叶不语又委屈又难说,哭着就跑回了家。母亲在家里做饭,看到如此模样的叶不语也没生气,只是用毛巾擦了擦叶不语脸上的泥。
“下次不要这么调皮了……”母亲溺爱地摸着叶不语的头,叶不语也是享受在母亲的呵护中。
“不语,你怎么了。”岩东看到叶不语这副模样,不由问道。
“师傅。”叶不语擦了擦脸颊的泪痕。
“我没什么,只是想家了。”叶不语说道。
“想家……”岩东不解地看着夜不语。
“师傅,不日不语就外出宗门,到时候清儿的修行,还望师傅多为留心,她有心结,我怕她走上歪路。”叶不语急忙岔开话题,把重心又放到林清儿身上。
“这是自然,这孩子,为师也是心疼得紧,自然不会让她行差踏错。”岩东保证道。
“一切有劳师傅了,不语在外也能放心。”叶不语说话还是那样没大没小。
但是已经让岩东见怪不怪了,想了一下问道:“你的极雷剑和怒雷功修习得如何了,如若遇到瓶颈,一定要找师长解惑。这是我宗秘法,可不能任意妄为,容易走火入魔的。”
“啊!”叶不语愣住了,他倒是隐约记得岩东给过他这样的功法,只是他对天机修士的修炼一点都不上心,又如何会去看呢。
“不语现在到底领悟到第几重了?”岩东心血来潮,准备考校叶不语一番。
“我……”叶不语脸苦了起来,他压根就没看过,这让叶不语怎么回答。
“你不会告诉为师,你只字未读吧!”岩东脸色也冷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铁棍。
“师傅,能不能换成戒尺呀,你怎么能拿条铁棍呢。”叶不语当然知道岩东想做什么,只是这戒尺跟铁棍层次区别也太大了吧,也不知道天剑门,有没有可以申诉体罚这回事。
“呵呵!不语莫怕,想当年你师祖就是这样教导为师的。”岩东一脸含笑,终于找到借口修理这个小王八蛋了,也好出出这几日的怨气。
“你骗人!”叶不语也是恼火,转身就要跑,这明明是公报私仇,刚才岩东还把天琼仙子夸成天上少有,地上不见的超级贤母,怎么一转眼这贤母就拿起了铁棍,糊弄谁呢。
岩东哪会让这个小王八逃了,一股真气直接就裹住了叶不语,让他动弹不得。
“啪!”岩东狠狠一棍就打在叶不语身上。
“诶呀!”叶不语就是应声痛叫。
“叫你怠慢修习,叫你不重师长,叫你任意妄为。”岩东噼里啪啦就打在叶不语身上,每打一下就喝斥一次叶不语的罪过。
叶不语也是连连惨叫出声,事实上叶不语是可以掐断痛觉的,岩东下手也是分得出轻重,只是想来不老老实实给岩东教训,也怎么让他岩东出了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