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官飞云的到来,整个大厅中的气氛瞬间凝聚,镖师趟子手全被白剑飞打发出去。
安排好准备约凌云出来之事后,上官飞云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如今各地产业你都停了下来,那些人你如何安排了?”
白剑飞恭恭敬敬地凑上前,对着上官飞云答道:“回师傅的话,弟子准备将所有人招进京师,如今恐怕各路人马已在进京的路上。”
“啪”
上官飞云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杯飞起一尺多高,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白剑飞,气得胡子的微微颤抖道:“蠢货,你如此做就不怕官府给你安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将你们一网打尽吗?”
“弟子知错,弟子知错了!”
上官飞云此刻也是懒得再和白剑飞说话,缓缓的闭上眼睛,沉思了好半天,再次睁开眼指了指图苛多:“图苛多,你去探探凌云的虚实,看看他武艺如何?有机会就干掉他,没机会的话,想办法将他约出来。”
“弟子遵命……”
花开数枝,各表一家,却说此时的凌云,处理好了皇庄挖井的事宜,也再没有那么忙碌,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进了城。
不过,凌云一路上可是为钱绞尽脑汁,如今手下有无数的人等着吃喝,各店铺车行的收入全部用来购买粮食,山东海盐的收购也需要大量钱财,这让凌云开始有些犯难起来。
直到进了城,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凌云也是一脸无奈的心道:“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晚上抽空到魏忠贤府上再借点。本来想着混个位高权重责任轻的差事,可如今,却是一天忙的要死……”
就这样,凌云有些盲目的行走在大街上,直到太阳渐渐西斜才回到府门前。
夕阳西下,余辉照射在大地上,到处都是红彤彤一片,树枝在西斜的残阳下随风摆动,天空中两朵云彩,在夕阳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美丽的晚霞。
街道旁茶楼中,店小二凑到了已经有些开始打盹儿的春花跟前,一脸媚笑道:“客爷,你不是在等凌大人吗?你看,他现在回来了,再不出去,恐怕人家就进府了。”
一听凌云回来,春花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来,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丢给店小二后,便匆匆地出了茶楼。
凌云将马栓到了大门口石狮子旁的拴马桩上,整了整衣襟便向着府中走去。
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就听到身后传来凌厉的破空之声。
“呜……”
空气中的气流波动,使得凌云后脑的秀发无风自摆。
长久来习武,再加上疯道人传给凌云的一身内功修为。使的凌云听力,眼力,都强出无数倍。
一转身,凌云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街道旁的胡同中窜了出来,奔着凌云的后心就是一掌击来。
被人偷袭,凌云也不管来人是敌是友,双手一抖,就地一个旋转,一记大力金刚拳迎了上去。
“呯”
一声闷响过后,凌云的拳头和偷袭者的手掌相击在了一起。
出乎凌云意料之外的是,来人看似身材魁梧,出手却是阴柔无比。
细看之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飞云的大弟子图苛多。
凌云被图苛多一掌震得倒退数步,直推到府门前的台阶旁才稳住身形。
用真气压下正在沸腾的气血,凌云望向了图苛多,还没等凌云说话,图苛多便露出了一丝冷笑道;“盗圣凌云,也不过如此,以前听别人把你吹嘘的那么厉害,如今看来,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有刺客要杀凌爷……”
突然间街道的另一旁,春花大声喊了起来。
“什么?有人要刺杀凌爷……”
“兄弟们,抄家伙……有人要杀凌爷……”
……
随着一声声的呐喊过后,街道上拉车的,挑担的,或倚靠在街道旁边的叫花子,各种三教九流的人应有尽有,或单独前来或三五成群,手中更是提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或手提木棒,或拿着石块砖头,更有一些,拿着锅碗瓢盆,将图苛多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就在凌云望着街道上的情景,诧异之时,府上的几个家丁涌了出来,围在了凌云的周围,一连警戒地望向四周:“大人快回府……”
凌云抬手拔开在自己身边的人群,向前走了几步,望着围困图苛多的人群,有些不解的问起了身旁的家丁:“这些都是什么人?”
“回大人的话,整个京城,三教九流,不管任何人只要遇到了难处,英雄楼都会给予方便,这些人都是受过英雄楼恩惠之人,所以一听到大人遇到刺客,就全部来了。”
听了家丁的解说,凌云这才一副了然的神情。
挤过人群,凌云来到图苛多身旁大约五六步的距离站住身形,望着图苛多拱了拱手:“这位兄台,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况我凌云的仇家中也没有你这一号,你为何要偷袭我?”
图苛多环顾四周一眼,望着围困自己的人,少说也有四五百人,既不在开阔地,手中也没有武器,纵然自己武功再高,也只有被性虐的份儿,何况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
虽说身陷重围,但图苛多却是没有一丝惧怕和恐慌,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我虽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你凌云的名头太响,只要打败你,那我的名头就会更胜于你。”
“哦!敢情你是来找我比武的呀!那你也用不着偷袭吧!偷袭朝廷命官,本官现在就可以将你就地正法。”凌云却是打着官腔说了起来。
“哈哈哈!”图苛多大笑一声:“我只是单纯的来找你比武,如果你要是非要动用官府势力,那你就动手吧!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服。”
凌云走上前,凑到了图苛多身前,正欲说话,却被熏的捏住了鼻子,皱着眉头,好半天才问道:“兄台吃羊肉了吗?”
图苛多还以为凌云上前要问什么,可没想到凌云却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想都没想,图苛多便答了一句:“已经一个月不曾吃过羊肉。”
凌云这才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道:“哦!已经一个月没吃,那就说明以前常吃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图苛多也知道自己失言,但已经是为时晚矣。
这时只见凌云已经将一柄闪着红光的软剑顶在了图苛多的咽喉处。
“你,你这是何意?”
“何意!呵呵……”凌云对着图苛多呵呵一笑:“我大明朝百姓很少吃羊肉,身上自然少有膻味儿,就算有,那也是当日吃了羊肉。可你居然说你已很久没有吃羊肉,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你来自辽东或者蒙古,因为长期吃羊肉,身上才会带着膻味儿,若没猜错你很有可能是辽东奸细。”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是什么辽东奸细……”
“是不是辽东奸细不是你说了算,就交给锦衣卫来做决定吧!”说完后凌云对着身旁的几个家丁一挥手道:“绑了,押到北镇抚司交给锦衣指挥佥事许显纯来审问……”
“是……”
一切安排妥当,凌云这才对着在场的人抱了抱拳道谢:“多谢大家施以援手,凌某感激不尽,还要劳烦大家,将此人送到北镇抚司,回头在英雄楼请大家畅饮。”
“多谢凌爷……”
……
等府门口等人群渐渐散去时,凌云这才转身上了台阶,向着府中走去。
刚走上台阶,就听身后有人喊:“等一等……”
凌云回首一望,只见一个叫花子装扮的少年向着自己跑来。
看着跑进前的小叫花,凌云拱手抱拳道:“小兄弟,是在喊我吗?”
可眼前的小叫花望着凌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双眸中泪水滚滚而下,鼻子开始抽泣起来。
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小叫花,凌云想了想心道:“哦!定是他遇到了什么难处?”
想到这儿,凌云走下台阶,对着小叫花微微一笑:“小兄弟若是遇到难处,只管开口便是,只要能施以援手的,凌某会尽力而为。”
“呜呜呜……公……公子,奴家是春花啊!”
听到小叫花的话,凌云立刻打了一个激灵,伸手拨开遮挡在小叫花脸庞上的乱发,定睛一瞧,情绪也渐渐的激动起来。
凌云双手抓在春花的肩头,来回摇晃着追问起来:“春花,你怎么来京城了?如是呢?”
春花抬手擦了擦眼泪,望着凌云道:“公子……此事说来话长……”
“对,对对,快,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锦衣卫北镇抚司门口
数百人将图苛多围在中间,五花大绑送到了北镇抚司。
而锦衣卫北镇抚司门口,几个站岗的力士见数百人围困在了门口,连忙上前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制止道:“尔等胆敢擅闯锦衣卫,速速退去还则罢了,如若再敢上前,休怪刀剑无情。”
几个凌云府上的家丁,上前对着锦衣卫力士拱了拱手:“这位兄弟,我们是飞鹰卫凌都指挥使府上的家丁,方才我家大人抓到一人,怀疑是后金奸细,让我们将其押到北镇抚司交给许佥事。”
如今,后金是明朝唯一的隐患,一听说是后金奸细,几个守门的锦衣卫力士,不敢有任何怠慢,连忙跑了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