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苏州城一片灯火通明,店铺林立,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媚香楼,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吹拉弹唱,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
徐佛的房间中,杨爱和春花将自己的打算对着徐佛讲说了一遍。
徐佛坐在桌前的一张圆椅上,用一块大红色丝帕轻轻的擦了擦泪水,一副难舍的表情道:“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外面的世界可不比这里……”
两人目光坚定的对着徐佛点了点头道:“妈妈,我们两个已经下定决心,此番前来,是觉得妈妈平时对我们还不错,特意向妈妈辞行而已。”
徐佛无耐的点点头道:“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妈妈也不在留你们。只是日后若有什么马高镫短,只管来找妈妈就是,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勾心斗角,江湖险恶,你们还需多留个心眼!”
“多谢妈妈教诲……”
……
次日,阳光明媚,天空中偶尔有朵朵白云飘过,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微风,明媚的阳光照射着苏州城每一个角落。
苏州码头
柳如是和春花依依不舍的离别,各自登上了不同的客船,顺相反的方向而去。
也许是经过了人生的坎坷,对人心多少有些了解的春花,此刻却是一生穷苦百姓装扮,没有了之前的妩媚之色,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男子装扮,比之叫花子也就稍微强上一点点。
站在客船甲板上的春花,此刻却是怀着激动,期盼,担忧的心思,静静地望着河面上被客船分开的一道道水波纹,只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到京城。
莱州卫
凌云带着一千余军户,在莱州千户所男女老少的送别下离去。
临行前,凌云望着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对着董千户道:“董千户一定要联络附近几个千户所,将所有海盐归拢收购,最好在莱州卫修建一个码头,也方便水路直接通往天津卫。”
董千户却是再三保证道:“大人只管放心,周围的海阳卫等几个千户所的千户,和下官都有些交情,下官保证只要有钱赚,他们肯定会以大人马首是瞻,大人只管放心,等大人派人来收购海盐的时候,下官一定修好码头。”
“那好,董千户保重……”
“大人一路顺风……”
就这样,一千多的军户在凌云的带领下,和自己的家人一一告别。
同在此时,顺天镖局的白剑飞和图苛多刚刚离开盛京,上官飞云就带着二十个白甲兵离开了国师府。
此时的上官飞云,身着华丽,典型的豪门士绅装扮,带着紧随在身后的二十个和尚,踏上了入关的道路。
之所以说跟着的是二十个和尚,那是因为后金发型留的很特别,每人只是留着一根小辫子而已。
为了不引起明朝士兵和百姓的注意,上官飞云便将二十个白甲兵剃掉了头顶辫子,所以看起来像和尚。
上官飞云带着二十个白甲士兵一出盛京,就有一个身材魁梧,长得凶神恶煞般的白甲士兵假扮的和尚,紧赶几步凑到了上官飞云的身旁,很是恭敬的用叽里咕噜的满文问道:“国师,区区一个汉人,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不但国师出马,而且还出动二十个白甲士兵......”
“啪”
那个和尚话音未落,上官飞云就反手一记耳光抽在了脸上,直接将那和尚抽的翻倒在地,脸蛋上瞬间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被打的和尚连忙趴在上官飞云的身前磕头赔罪,其余的十几个白甲士兵假扮的和尚一会看看上官飞云,一会看看跪伏在地连连磕头的和尚。
上官飞云指着跪伏在地上的和尚道:“废物,告诫过多少回,从现在起那么就是出家人,要说汉语,而且不能叫国师,再要是如此,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
京城,皇宫御书房
天启皇帝一边忙碌着做木匠活一边问站在一旁的魏忠贤道:“魏伴伴,你说凌云已经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魏忠贤恭恭敬敬的对着天启皇帝弯腰施礼道:“回皇上的话,老奴估计过不了多久凌云就会回来,按时间算,要是路上没有耽搁,而且走水路的话,如今凌云已经在半道上了!”
天启皇帝点了点头道:“这段时日没见到他,还真是有点想念......算了,等他回京立刻叫他来见朕!”
“老奴遵旨......”
虽说魏忠贤答应的如此爽快,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五味俱全。
转而,天启皇帝再次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飞鹰卫的衙门修建的怎么样了?”
魏忠贤连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已经将五城兵马司场地分出了一小半,工部正在督建,再有几天就可以完工了!”
天启皇帝听完后,对着魏忠贤额首道:“嗯!飞鹰卫的装备也要速速准备妥当,到时候不得缺少一样。”
“老奴遵旨”
直到辞别了天启皇帝,魏忠贤离开皇宫后,立刻就变得脸色阴沉起来,使得周围的几个跟班也是胆战心惊,生怕触碰到魏忠贤的眉头。
回到府中,客印月看到魏忠贤愁眉苦脸的样子,满脸堆笑着坐到了魏忠贤的身旁,一脸媚笑道:“怎么了?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魏忠贤双目微眯,语气生冷道:“如今凌云那个臭小子深得皇上器重,若再这样长久下去,岂不是要和杂家分庭抗礼!”
客印月却是咯咯一笑道:“奴家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啊!”
魏忠贤却是望向客印月道:“哦!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客印月却是缓缓的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道:“想你九千岁,平时也是聪明之极,但身在局中却也是看不清局势了。”
听客印月如此说,魏忠贤虽说不喜,却是望向客印月道:“哦,此话怎讲?”
客印月再次坐到了魏忠贤的身旁道:“如今凌云已经是和你一条船上的人了,而且红莲对他更是情有独钟,等过段时间,你不如找个机会给他们两定下亲事,那样他就成了你的孙女婿,就算他再怎么深得皇上器重,还不是要乖乖的听你这个长辈的话。”
魏忠贤听完客印月的话,闭目沉思良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蹬蹬蹬”
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丫鬟,跪倒在魏忠贤的身旁,连头也不敢抬道:“奴婢在,千岁爷请吩咐!”
魏忠贤不咸不淡的说道:“去,将小姐请来!”
“是,千岁爷!”
丫鬟刚退出去,紧接着从外面跑进来一家丁对着魏忠贤和客印月见完礼后道:“千岁爷,肃宁伯和他的公子来了!而且还带了好多的礼物!”
魏忠贤听完后,眉头紧锁道:“嗯!他怎么来了?”
不过想归想,魏良卿好歹也是自己的侄子,若是拒之门外也有些说不过去,自从上次和凌云冲突后,魏良卿也有些日子没敢来府上,如今带着礼物前来,想必是前来赔罪的。
“嗯!让他进来吧!”
“是”
可是,打死魏忠贤都想不到的是,此次魏良卿根本就不是前来赔罪,而是前来给自己的儿子求亲的。
魏良卿打的算盘是,自己身为魏忠贤的侄子,如果要是自己的儿子娶了魏忠贤的孙女,那岂不是亲上加亲,而且以后还可以给自己的儿子谋一条出路,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没多久,家丁就带着魏良卿父子还有几个家丁抬着两大箱聘礼走了进来。
魏忠贤望着大红色的箱子,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何意?莫不是......”
魏良卿连忙对着魏忠贤施礼道:“叔父,侄儿此次前来是想找叔父求亲的!”
魏忠贤听完后,望着魏良卿道:“你都娶了十几房小妾了!而且府里的丫鬟那个没有被你那个,如今有看上那家的千金了?”
魏良卿却是一脸尴尬道:“这个......叔父,您误会了!侄儿不是要给自己说亲,那是要给犬子求亲的!”
魏忠贤这时才明白自己曲解了魏良卿的意思,有些尴尬的一笑道:“哦!不知是看上了那家的千金,就算是当朝阁老,他也不敢不买杂家的帐,你且说来看看!”
就在此时,魏红莲蹦蹦跳跳的来到屋外,不过魏红莲没进来就听到了魏良卿的话,也就停住了脚步,躲在门外偷听起了魏忠贤和魏良卿的谈话。
魏良卿看了看魏忠贤再看了看客印月道:“叔父,犬子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纪,纵观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侄儿觉得只有和叔父结亲,那样侄儿和叔父的关系还可以更进一步,所以侄儿想恳请叔父将小姐下嫁犬子......”
话音未落,魏红莲便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指着魏良卿的鼻子道:“魏良卿,你也不看看你家废物儿子熊样,整日游手好闲,明明是一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却还冒充文人才子的货。整个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也配得上姑奶奶,要想姑奶奶嫁给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