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大车店,凌云作出一系列安排,毕竟云飞燕和陆燕萍身为女子,和一帮大男人同宿一室多有不便,所以凌云在大车店就多耽搁了一会儿,可凌云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多耽搁一会儿,险些让林诗吟有了杀身之祸。
凌云出大车店时,大风刮个不停,四周的树木吹得沙沙作响,怀中少了一个人,凌云行走起来也是非常的快,一路猛提真气,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极限!
平安客栈
凌云的房间中没有点燃灯火,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可以听到屋外的风雨声,房间中静的可怕。
林诗吟正坐在床头上等待凌云,突然间只听有尖刀挑门闩之声。
林诗吟正准备开口问,但转念一想,若是凌云回来的话,直接敲门完事,何必要跟做贼一样。
林诗吟沦落风尘,有些事就算没见过,听也听了不少,房间中本来地方就很狭小,想要躲藏,根本就无处可去,无奈下林诗吟一缩身钻到了床底下,双手捂着自己的嘴,静静得听着外面的动静。
黑暗中,隐隐约约模糊的看见房门被打开,一对穿着鹿皮靴子的脚,高抬脚轻落步,一步步向床边走来。
当穿着鹿皮靴子的脚停在床前时,就听床上乱刀看砍碎被褥的声音传来。
林诗吟听着床上的动静,吓得就连呼吸都摒住,双手捂着嘴巴瑟瑟发抖不已。
砍了一阵,觉得似乎响声不对,来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左右甩了几下,火折子发出微弱的亮光,一个身穿夜行衣,黑巾蒙面的汉子一手持刀一手拿着火拆子,细细的向着床上望去。
只听黑衣人嘴里喃喃道:“他娘的,居然给跑了。”
黑衣人来到窗口,准备打开窗口看看是从哪里逃走,但正当手伸到窗户,将窗户打开的时候,突然间“咦”了一声道:“如果人逃走,为什么房门都是反插着,哼!和大爷玩儿起了躲猫猫,就这么大的房间,也还就不信揪不出你来。”
黑衣人走到烛台前,将房间中的油灯点亮,虽说油灯的光亮不是很强,但还是将房间照亮。
黑人将桌子下,柜子中,屏风后,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始终没有发现林诗吟的所在,无奈下黑衣人一屁股坐到床上,直压的床板嘎吱一声!
只听黑衣人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找来找去,差点就忽略了这个地方,你可真够会藏的。”
说完后黑衣人用自己手中的长刀敲了敲床板道:“行了,别在底下趴着了!乖乖的自己出来,大爷给你个痛快,如果还要躲藏,一会儿大爷把刀伸进来捅你几个透明窟窿!”
喊了好半天,却不见床底有任何反应,黑衣人蹲下了身子,用刀身敲打着床板,弯腰看向床底道:“行了,别在那儿猫着了,横竖都是个死,你就赶紧出来,等大爷宰了你,也好回去交差。”
屋外风吹得树叶沙沙直响,凌云来到平安客栈对面的房顶,看到自己房间窗户打开,房屋中灯火通明,一颗心脏立刻就悬了起来。
一个纵身,凌云直接蹿向窗户,整个人身体一字平行,进入窗户后双手落地,就地一滚,才站起身来,向着房间中望去。
正准备拿刀往床底捅的黑衣人,猛然间听有人进来,转身双手抓着刀柄,斜搭在胳膊上做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凌云没有去理会黑衣人,在房中四下扫视一圈,不见林诗吟的身影,有些担忧的问道:“林诗吟,你有没有事?”
凌云话音刚落,只听床底有人说话,而说话不是别人,正是林诗音的声音:“公子,奴家没事!”
听到林诗吟的声音,凌云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慢慢悠悠走到桌前的一张椅子旁坐下后,冷哼一声道:“小爷不喜欢杀人,但你们为什么总是挑战小爷的耐心,是你们自己找死,这就怨不得小爷了。”
黑衣人听完凌云的话,伸手摸了摸刀身,向前一步道:“姓凌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大爷出道的时候,你还尿尿和泥玩儿呢!想让大爷死,哪有那么容易。”
凌云听完后站起身摇摇头道:“为什么想让一个人乖乖地死去,他总是这么不听话呢!”说到这,凌云从怀中摸出两根儿针。
黑衣人见凌云拿出两根针,双手握刀,猛提真气凌空跃起,直接向着凌云的脑袋劈去。
凌云不慌不忙,转变步伐一个闪身避开黑衣人的一刀,反手刚准备用自己手中的针扎黑衣人肋下时,黑衣人转变招式,反手一刀横削过来。
眼见刀刃逼近,凌云不得不收着闪避。
凌云身体一斜,侧倒在了地上,单手撑地,双脚凌空而起踢向了黑人的腹部。
凌云也没想到黑衣人猛吸一口气,浑身一抖,一个千斤坠稳稳的站在原地,反倒将凌云一下弹出两三步远,直接撞在了桌子上。
凌云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脚腕儿道:“金钟罩铁布衫,硬气功啊!想不到顺风耳也有不知道的人物,看来武林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呀!”
“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黑衣人有些不屑道。
凌云笑了笑道:“先别得意,不管你练得再好,也会有气门,小爷还就不信了。”
说完凌云脚尖一点地,身体猛然向前一蹿,手中的银针向着黑衣人的哽嗓咽喉而去。
其实凌云这是一个假招,因为但凡练硬气功的人,都不可能把气门留在咽喉这样的地方。
黑衣人双手抡刀,向着凌云拦腰砍去。
眼见刀锋就要接近凌云的腰间之时,凌云脚尖一点地,凌空一跃,从黑衣人头顶跃过时,一招蟒蛇翻身,手中的穿心透骨针刺向了黑人的后脑。
凌云出手极快,双手抓住穿心透骨针,刚一落地,就将黑衣人后背浑身穴位打了一个遍,却是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转而凌云一招撩阴脚,直接踢向了黑衣人的双腿中间,可是不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还硌得自己脚面发疼。
凌云后退两步奔奔跳跳的揉着脚道:“我说你咋这么损呢!你把那地方练那么硬干嘛?你媳妇她受得了吗?”说完来回搓着脚面。
“哈哈哈!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学了一些三脚猫就很了不起,天下武学,就如同金木水火土,互相之间相生相克,若找不到应对的招式,有时候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虐死你个高手。”
说话时,黑衣人转过身来,拖着手中的长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凌云。
突然间凌云哈哈一笑道:“我还真当你练的没有气门了,如今小爷最起码找出三处气门,下面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凌云轻轻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饮血剑,一个闪身便刺向了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本想低头用下巴夹住凌云的饮血剑,可不曾想,凌云的饮血剑就要接近咽喉之时,突然间微微抬高几寸,直接刺向了黑衣人的嘴巴。
黑衣人不慌不忙,当凌云的饮血剑刺穿蒙面的黑巾时,黑衣人张嘴一口咬住凌云的剑,使得凌云的饮血剑不得前进分毫。
就在黑衣正在得意之时,直接眼前寒光一闪。
“嗖”
“啊!”
只见血光四溅,凌云另一只手弹出一根穿心透骨针,射进了黑衣人的一只眼睛,黑人惨叫一声,双手捂着眼睛,正当他惨叫嘴一张的时候,凌云饮血剑微微一挑,挑下了黑衣人的蒙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凌云从长剑上摘下黑巾,将长剑入鞘,抚摸着另外一根穿心透骨针道:“小爷猜的一点不错,果然是你们顺天镖局,我凌云和白剑飞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毒死我师父挟持我母亲也就罢了,如今只要是和我亲近之人,他为什么不放过?”
说到这儿,凌云眼中杀机四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南宫云,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高的身手,顺天镖局能有这么高地位,看来还是隐藏了不少的高手啊!不过今天你撞到小爷手里,小爷也不能叫你好过。”
说的这凌云身形一闪,就来到南宫云身前,穿心透骨针刺进南宫云的软麻穴,就见南宫云瘫软的坐在地上。
南宫云抬手捂住眼睛,疼得额头冷汗直流,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气门所在?”
凌云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穿心透骨针,面带微笑的对着南宫云道:“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以你的武功,我还真拿你没招,但有一点我出手比你快,还有就是,不管你的硬气功练到了什么境界,两只眼睛你是练不了的,嘴巴里是你练不了的,只要想到这一点,破解你的铁布衫,那就简单多了。”
南宫云微微的点了点头道:“难怪……难怪大明朝,重文轻武,但凡读书人,脑子还都不简单啊!之前我总以为,文人只知道耍嘴皮子,却不曾想……”
说到这儿,南宫云强行扭动身体,哀求道:“凌……凌公子,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此次之所以前来,也是奉命而为,还请凌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他是必定厚报凌公子之恩。”
花花世界多好看,人一旦到了将死之时,才会懂得珍惜生命,南宫云也不例外。
凌云摇摇头苦笑道:“放过你,毒死我师父的时候你们可曾放过?挟持我母亲的时候你们可曾放过?也不说没有给你机会,如今你只要告诉我母亲被藏在什么地方?我便立刻放你离去。”
南宫云缓缓闭上眼睛叹息道:“你母亲藏在什么地方?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一切都是总镖头和他的几个亲信所为,纵然你此刻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凌云听完后长叹一声道:“我和顺天镖局的恩恩怨怨,已经是无法解开,放你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打蛇不死反遭其害,我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得力的敌人,要怪你就去怪白剑飞吧!”
南宫云连忙道:“今日凌公子若是高抬贵手,我南宫云发誓,绝不再回顺天镖局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看着南宫云苦苦哀求,凌云一时间也有些手软,犹豫了好半天才叹息一声道:“你走吧!”
说完便将南宫云软麻穴的针拔了下来。
其实,凌云之所以要放掉南宫云,主要是自己的母亲还在白剑飞的手中,如果要是杀了南宫云,万一白剑飞将怒火发到自己母亲的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直趴在床底下的林诗吟,看到凌云己经制服了南宫云,也从床底下轻轻地爬了出来,浑身抖如筛糠,双腿有些发软的来到了凌云的面前,一头扎进了凌云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