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密布,绵绵小雨下个不停,正在欣赏扬州城景的凌云,看到身后矫健的极品马匹疾驰而来,全然没有一丝避让的样子,直接一个横冲直撞。
这要是只有凌云一个人,想要避开那是轻而易举,可如今身旁还站着一个女扮男装的林诗吟。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战马快要撞到林诗吟时,凌云脚尖一点地,身体一斜,抱着林诗吟就地滚,避开了战马的冲击,两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就在雨水中滚到了街边。
凌云压在林诗吟的身上,看着略微有些受惊的林诗吟问道:“你没受伤吧!”
见林诗吟没有受伤,凌云这才放下心,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而此时的凌云浑身如同落汤鸡一般,脏水早已打湿了衣服,片片的水花溅在脸上,冲刷去脸上的颜料,露出他那白净的皮肤,只见此时的凌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假发早已歪斜的搭在脑袋上。
凌云站起身,指着远去的几骑骂道:“急着投胎是吧!骑着马了不起啊!”
林诗吟站起身,伸手拽了拽正在叫骂的凌云,指了指凌云的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凌云伸手一摸脑袋,假发直接掉落在地,落在了雨水之中,露出凌云不是多长的头发。
雨水冲打在脸庞,凌云伸手搓了搓道:“真他娘够倒霉的,这还乔装个屁。”
而此时在街道两旁屋檐下翘首观望,看热闹的人群,看到凌云假发掉落,露出两三寸长的头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就算观望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二十多岁,短衣襟小打扮,腰扎宽布带,打着绑腿,脚穿千层底布鞋,双手戴着护腕,怀抱一柄长刀,微眯着双眼,微微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人群。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已经暴露,所幸凌云也不在乔装,直接一脚踢飞了掉在地上的假发,向着城中而去。
凌云也是初次来扬州,对扬州不是多熟悉,两眼一摸黑直接顺着街道行走,过了一个石拱桥,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只见一家客栈出现在眼帘之中,门口高悬一块牌匾,上书:平安客栈。
凌云和林诗吟浑身水淋淋,显得有些狼狈的走进平安客栈。
顺天镖局分局
人群中怀抱长刀的汉子,小跑着进了顺天镖局。
顺天镖局大厅中,白剑飞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嘘嘘吹着口哨逗着一只鹦鹉玩儿。
就在此时,噔噔蹬,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汉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人群之中的汉子。
汉子来到白剑飞身前,单膝跪倒在地道:“总镖头,小的在城门口盯梢,见凌云已经入城,如今落脚在平安客栈。”
白剑飞一听,“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南宫云,你可曾看清楚了?”
南宫云抱拳道:“小的看的一清二楚,他那一头短发和他的年龄首先错不了。”
白剑飞点点头,双目微眯,眼中闪现出一丝的阴冷道:“一会儿我写一张请柬,你请他到镖局赴宴。”
“是,总镖头。”
说完后,白剑飞带着南宫云来到书房中,写了一份请柬递交给南宫云道:“将请柬送去后,通知各方势力,凌云已经到了扬州,明日再顺天镖局赴英雄宴。”
南宫云接过请柬,对着白剑飞一抱拳道:“总镖头放心。”
白剑飞对着南宫云点了点头,南宫云便转身一溜烟儿就离开了白剑飞的书房。
南宫云刚走到前院,就遇到打着油纸伞走了进来的谢坤。
谢坤见南宫云行色匆忙,站住脚步问道:“南宫兄这是去哪儿?”
南宫云微微一笑道:“凌云到了扬州,总镖头差我去送请柬。”
谢坤听完后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小子终于来了,等拿到剑谱,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块,给司徒旭和徐百川报仇。”
平安客栈
凌云和林诗吟要了两间上房,沐浴更衣一番,凌云便再次换上了自己的衬衣马甲,出了房间下了楼向着前厅而去。
平安客栈,前厅是吃饭的地方,后院有个小阁楼,专供客人打尖住店。
出奇的是,林诗吟也没有再穿男装,换上了一身苹果绿的衣裙,头顶乌黑亮绿的秀发,挽起一个美人髻,头顶插着一根银簪,看起来就如同二月桃花刚盛开,六月荷花刚出水,粉嘟嘟水嫩嫩,再加上她那少女体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两人一路所过,立刻引起住宿在客栈之中武林人士的注意,纷纷都尾随了上去。
凌云怪异的服装打扮,一到前厅,立刻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视,在场吃饭的江湖人士,也纷纷侧目望向凌云,反而将身旁的林诗吟,却无人注视。
店小二见凌云坐到了窗口的一个桌旁,连忙献殷勤上前点头哈腰道:“凌爷,您需要来点什么?”
凌云有些疑惑的看向店小二问道:“你认识我吗?”
店小二却是满脸堆笑道:“您这一身装束,咱大明朝仅此一位,天下第一神偷,绰号盗圣,整个扬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只要打着一座,只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一眼,立刻就能认出来。”
凌云却是摇头苦笑道:“想不到扬州传的如此厉害,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说的这凌云叹息一声道:“唉!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伸手摸了摸怀中,凌云摸出一定元宝丢给店小二道:“好吃好喝尽管上?剩下的算赏你的。”
“谢凌爷!您稍等……”转身小二对着后厨喊道:“凌爷桌上,好好经管上。”
随着凌云坐在了大厅之中,不管是住在客栈里面的?还是街道外面的武林人士纷纷挤进了客栈的大厅,一时间客栈中人满为患,所有桌上都坐满了人。
人虽然都坐满了,但凌云的桌上却始终未曾有一人前来,只是在场的所有武林人士,都是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凌云。
和凌云同坐一张桌的林诗吟,看到在场之人个个光不善,有些紧张的问凌云道:“公子……”
凌云抬手制止住林诗吟的话,站起身对着在场的人一抱拳道:“我说各位武林同仁,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等我破机关的时候,你们可以全部都跟着,能不能得到剑谱,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听完凌云的话,在场之人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但却无一人上来搭讪,虽然他们都想得到剑谱,但谁也不想当出头鸟,此时谁若故意接近凌云,根本不用凌云动手,江湖各路人士也不会放过他。
而这时店小二也端着酒菜上了桌,各种美味佳肴满满堆了一桌,凌云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刚拿起筷子,就听到林诗吟说道:“公子暂且稍等。”
凌云抬眼望去,只见林诗吟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卷,只见上面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
林诗吟抽出一根银针,用银针将桌上的菜通通试了一遍道:“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公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凌云微微一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想不到你一介女流,居然还是个老江湖嘛?”
林诗吟嫣然一笑道:“只是曾经学过一些医礼,再加上这些时日的颠沛流离,养成的一种习惯罢了。”
就在此时,只见拐角处一张桌上,一个刀疤脸,长着一脸虬髯的汉子一拍桌站起身道:“姓凌的,你他娘别只顾谈情说爱卿卿我我,赶紧吃,吃完了就去破解机关,我们还等着目睹追命剑谱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凌云回身对着说话之人一抱拳道:“哎哟呵,呵哟哎,这是哪门哪派的英雄豪杰?说话怎么这么冲?你这可是喝了黄河水管的真够宽的,小爷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关你屁事。”
刀疤脸一拍桌子道:“姓凌的,别他娘嚣张,要不是看你能破解机关,大爷现在就拍死你。”
凌云听完后脸色一变道:“小爷敢来扬州城,就根本没怕过,如今扬州城中,各路高手不知有多少?像你这种货色,小爷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
刀疤脸指着凌云你了半天,刚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就见在场所有的武林人士纷纷起身抄出自己手中的武器,目光不善的盯着刀疤脸。
刀疤脸虽说有些莽撞,但也不是彻彻底底的傻子,面对这么多人,他还真不敢叫嚣,只是咬着牙将刀插回了刀鞘,再次坐了下来!
凌云看着坐回原位的刀疤脸,摇头叹息道:“利欲熏心啊!为了一本小小剑谱,正邪两派齐聚扬州,但不知能活下来的会有几人?”
“阿弥陀佛!凌少侠所言甚是。”
凌云听到说话之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头顶点着九个戒疤,一米八左右高的个头,看起微微发胖的身体,圆脸庞,两道发白的眉毛顺着眼角垂下两寸多长,嘴唇下花白胡须直捶胸口,身披紫斓袈裟,右手持着一根九环禅杖,左手做佛手状,满脸微笑地打量着凌云。
只见此时的凌云年约二八,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道剑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真应了一句:目若朗星面如冠玉,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凌云见来人气息沉稳,便知是一个高手,起身对着和尚一抱拳道:“不知大师在哪处宝刹修行,该如何称呼?”
老和尚对着凌云微微一笑,稽首道:“阿弥陀佛,老衲少林智善!”
在场之人一听是少林智善,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相互之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原来是少林智善大师?”
“少林寺也来夺剑谱了吗?”
……
凌云听到是少林智善大师也是微微一惊,只是略微一愣,凌云便看了看智善大师身后身穿青色僧袍的四个小沙弥,满脸堆笑的起身对着智善大师抱拳道:“原来是少林智善大师,晚辈久仰智善大师大名,一直以来都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实乃晚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