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街道两旁的叫卖声,依旧是喧闹无比。
王员外府上,悬挂在门口的白色灯笼,招魂幡,白绫,早已经纷纷撤去,换上了大红喜庆灯笼。
整个府上,丫鬟仆役忙得不可开交,人人脸上都充满了笑容。
正堂中,王员外,县令,凌云,三人坐在一张桌上,桌上堆满了丰盛的酒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之是应有尽有。
旁边还有一个桌,马春风,凌壮,凌志,张平安,四人坐在一张桌上。
古代主仆有别,根本不能同席而坐,而马春风白莲教长老的身份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公开,所以就以凌云随从自居,也就和凌壮等人坐到了一起。
酒席中,王员外和县令,凌云,相互之间推杯换盏,来回不断的互相敬酒,气氛显得热闹之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撤去桌上的残羹剩饭,泡上了雨前龙井,几人正在细细品茶之时,一个衙役匆匆来到县令钟无用的面前,单膝跪倒禀报道:“老爷,邢捕头已经将疑犯抓来,请老爷速回衙门。”
听到衙役的禀报,众人立刻就将一颗心悬了起来,纷纷望向了县令。
县令也略微有些紧张,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有些激动的问道:“王氏杏花可曾找到?”
衙役不做任何思考,直接回答道:“回老爷的话,王氏杏花已经被平安带到大堂,一箱物证,还有疑犯也都被带到大堂。”
话音刚落,县令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好,本官这就升堂问案。”
说完后,县令转身对着王员外和凌云道:“既然疑犯已经抓到,不如我们这就去县衙升堂问案。”
两人都是微笑的点点头后,凌云对着县令一抱拳道:“大人,学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应允。”
县令一听,有些疑惑道:“哦!凌公子有何事只管讲来,只要本官能做到的,本官一定答应。”
“那学生在此先谢过大人了。”凌云对着县令恭恭敬敬抱拳一礼道:“此案子既然是由学生引起,不如就由学生来问明案情,大人看可行否?”
县令哈哈一笑道:“本官当何事呢!原来就这样的一个要求,本官答应你,等上了公堂之后,一切由你来问,本官最后宣判就是。”
“多谢大人……”
凌云转身,对着自己身旁的王员外道:“有劳王员外,派人去将王大柱的母亲起来。”
“小事一桩,凌公子只管放心。”王员外拍着胸脯打包票。
转而凌云继续对着县令道:“还要劳烦大人,派人将于老汉的尸体抬到县衙之中。”
县令听完后点了点头,指着身旁报信的衙役道:“你去带几个人,到義庄把余老汉的尸体看到县衙之中。”
“是”
衙役答应一声,便匆匆退了出去。
凌云,县令,王员外,还有凌云的几个随从,也纷纷离开了王员外家向着县衙门而去。
在阳光的照耀下,放眼望去,四周群山起伏,草木悠悠,街道被一条小河阻隔,南北分开,两岸绿油油的树木倒映在河水中,河面上一艘艘木舟划过,一圈圈波纹在河面上来回回荡。
凌云等人过了石拱桥,穿过一条繁华的街道,来到了县衙之中。
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听到王氏杏花被找到的消息,早以纷纷围在县衙之外看热闹,一时间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随在县令身后的一个衙役拉长了嗓门高喊道:“县令大人升堂问案,闲杂人等让开……”
围观的百姓听到喊声,立刻左右一分,让出了一条通道。
县令和凌云过了通道来到县衙的大堂之上,本来县令出去的时候算是出公差,官服和官帽都是穿戴整齐,也就不用再更衣,直接升堂问案。
“升堂”县令一拍惊堂木喊道。
“咚咚咚……”升堂鼓声不断敲响。
站立左右的两排衙役,用手中的水火无情棍敲打着地板,嘴里喊道:“威……武……”
一套升堂仪式过罢,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带相关人犯!人证物证。”
没多久,可以便将王大柱,于虎,王杏花,于老汉死尸,一箱脏物带上了公堂。
县令并没有审案,而是一拍惊堂木道:“王大柱母亲请来状师凌云,来给他儿子洗刷冤屈,所以此案就听听凌云是怎么个说法。”
说完后县令微笑着对着凌云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大人。”凌云对着县令恭恭敬敬一抱拳。
看着跪倒在堂上的众人,凌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问了一句:“堂下所跪何人?”
看起来头发蓬松散乱,遍体鳞伤,身穿犯人服饰,带着枷锁之人道:“草民王大柱。”
衣着华丽身穿丝绸衣裙,面色白净俊秀,但有些惊恐害怕的少女,浑身微微有些颤抖着跪倒在地道:“民女王氏杏花。”
一个肥胖汉子,身带枷锁,微微有些惧怕道:“草民于虎。”
凌云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走到王大柱身前,指着王氏杏花问道:“王大柱,我来问你,你要据实回答,免得受皮肉之苦,此女你可认识?”
王大柱在听到王杏花自报家门之时,心中就微微有些惧怕,还以为是自己遇到了鬼,但回想到现在是在大堂之上,有这么多人在场,有鬼的话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乖乖地跪在大堂之中,想到这儿王大柱心里的恐惧也就少了许多。
侧眼看了看王杏花,王大柱连连点头道:“草民认识,此女乃是草民入赘王家的闺女。”
凌云点了点头问王杏花道:“王家娘子,王大柱说的可属实?”
“句句属实。”王杏花唯唯诺诺的答应一声。
凌云笑着点点头道:“王大柱,那你就将你怎么被招的上门女婿,又怎么被抓到这里,一字不漏再说一遍。”
王大柱就将之前的一切一字不漏,在大堂之上细细讲说了一遍。
等王大柱讲完,凌云问王杏花道:“在你未曾假死之前,王大柱所说,可属事实。”
王氏杏花俏脸一红,有些害羞道:“句句属实。”
听完后,凌云继续问道:“王氏杏花,我来问你,你是怎么从棺材中出来,又怎么到了于虎家中,其中不容有一丝隐瞒,细细讲来。”
王氏杏花跪伏在地,将之前的种种,一一开始讲来。
却说王氏杏花,被下葬之后,在棺材中渐渐苏醒过来,而眼前却是一片漆黑,王杏花敲打棺材,拼命的吼叫,却不见有人理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杏花也在无力喊叫,瘫软的躺在棺材中,已经彻底绝望。
而就在王杏花绝望之时,突然听到了撬开棺材的声音,等棺材撬开,一个老头和一个肥胖汉子,手里托着一盏油灯,开始在棺材中搜刮陪葬之物。
肥胖汉子满脸堆笑着,对老头道:“爹,没想到这王家居然陪葬了这么多宝贝?这回咱爷两可发了。”
而就在此时,棺材中的死尸却是突然间坐了起来。
这要是换了别人可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这爷俩经常挖人坟墓,早就练成了免疫力,对于死尸的各种反应,也没有那么惧怕。
就在两人微微有些惊愕之时,王杏花却是开口道:“两位恩公莫怕,奴家还没有死,多谢恩公将奴家救出来,奴家回去之后一定让爹爹好生报答两位恩公!”
老头见棺材中人未死,凑上前细细打量半天,才转身对着肥胖汉子道:“虎儿,既然他没有死,不如我们就做个好事,将她送回王家。”
而肥胖汉子看到王庆花的美貌,立刻间就对王杏花垂涎三尺,用色眯眯的眼光看着王杏花道:“爹你胡说什么呢!干我们这行的,挖坟见棺者流放三千里,开棺见尸者斩立决,将她送回家,岂不是找着挨刀。”
老头儿听了后也是连连点头道:“反正她也不认识我们,不如陪葬的财帛我们带走,让他自己回家便是。”
肥胖汉子听完后,微微有些不喜道:“爹,你脑袋进水了是吧!你自己一辈子光棍一条不讨媳妇儿,抱养的我,如今我已三十好几的人,你也不知道给我说房媳妇,眼前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如今整个淮安城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我们为什么放她走?我要将她带走,远走他乡,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为夫妻,有这么多陪葬的财宝,我们在做点小生意,足够我们逍遥一生。”
老头儿气的手直颤抖,指着肥胖汉子道:“我们干挖人坟墓之事,已经是有损阴德,如今你还要干这种事,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肥胖汉子也是火冒三丈道:“就你清高,还不是断子绝孙,抱养别人的孩子,如今就是说破天,这小娘子,我是娶定了。”
老头当在肥胖汉子身前道:“今天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你小子这么做。”
肥胖汉子杀机毕露,指着棺材中道:“爹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老头转身向着棺材中望去时,肥胖汉子挥动手中挖土的铁铲,一下子就铲在了老头的脖子,顿时血光四溅,老头“扑通”一声栽倒在了棺材之中,浑身抽搐了几下,便绝气身亡。
而此时的王杏花,双腿早已吓得瘫软,想站起来逃跑,连站都站不起来,想喊救命,心里紧张也喊叫不出来。
肥胖汉子走到王杏花身前,将王杏花拖出棺材,威胁道:“乖乖听话还好,若不听话,你就准备和这个老不死的埋在一起吧!”
说完后,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发现,肥胖汉子将老头拖进了棺材之中,再次钉好了棺材盖,再次掩埋完毕,背着陪葬品,挟持着王氏杏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