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负重前行
人是复杂的。
哪怕顾悬也会承认不同阶段会有不同想法，或勤奋或懒得、或雄心壮志或悲天悯人等等，又何况一个由无数人组成的国家会有多复杂？武力再如何压制也只能强行糅合，只有利益一致才是最好的纽带，不然少不了使绊子。
……
“今天话有点多。”
虽然看似过了很长时间，但南孤雁顾悬二人的交流才堪堪半个时辰左右，这是两人都没有废话都圈子。
“不过有些事情或道理，是越说才会明白，越说才越清楚。”
顾悬点头，算是认可。
南孤雁看着顾悬一副受教或者倾听的模样其实也很受用，没有人性子天生冷漠无波澜，只是聊不到一起罢了！倒不是说非要产生男女之情，而是观点一致才能更融畅一直交情下去。
就像今天聊的这个话题熊山基本不会想太多，戴鸣则是不敢说太多，而顾悬一个小小淬皮大成却是敢。
这就是本质差距。
“纵观历史，本质就是新政权推翻旧政权！不管旧政权过往是多么残暴或无道，新政权最终百分百还会走上相同的道路，底层民众的现状不会随着政权而更改，或者永久被改变。”
南孤雁轻叹一口气，“世界的真相是残酷的，哪怕个人有一天站在世极之巅还会对底下心生怜悯吗？就像凡俗不会对路边的蚂蚁在乎一样，蚂蚁之间如何战争如何死亡并不在意。”
“这些道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包括中州政权一样清楚未来结果。”
“就像凡俗也好武者也罢最终都会死，那还活着做什么？为什么不干脆自杀一步到位？是没勇气吗？”
顾悬沉默，无法回答。
这貌似不是勇气不勇气的事情，而是正常脑回路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那吃饭最终都会变成肥料，难道就直接省去吃饭而去吃翔料吗？肯定不会。
同理，活着或许是个体生命本质的渴望，不管生病还是残废又或者再艰难什么都会下意识选择活下去。
当然。
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自杀的肯定有，但也只是少数！就像有些人受欺负了只会自己承受，而有些则是报复回去甚至报复无辜路人，势态发展很抽象。
没有人能准确预测。
“武道与自我认知其实关联很紧密！越是简单纯粹就越进步快速，而且不分正邪，所以武道很公平。”
“当你的个人实力太渺小的时候不要考虑太长远，因为没有意义。”
“就像我所说的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样，没能力去改变就窝在心里，如果日后有能力的时候那就再说。”
“届时还想改变的话。”
……
话题等于又回到了最初，南孤雁绕了一个圈子阐述了自己的认知、或者说对世界对武道的见解，它既纯粹又与外界相连，因为人不是练武机器。
而且就算后现代机器也有设定好的程序，而程序变相就是思维思想。
这个世界再乱，晋国再如何在无力去改变的情况下那就提升自己，可以去思考去反思去厌恶憎恨等等。
可人只要活着就只能向前看，总是看过往那就会陷入旋涡走不出来。
武道向上、向前！
不要把活着想的太累，也不要把职责想的太复杂，巡天司巡检使就只是一份工作！忠于职责本身就好。
而如果当有一天你认为巡天司不适合的时候，可以想办法转身离开。
前提是有能力的话。
简而言之。
就算晋国是魔国，巡天司是黑恶势力！但既已身在其中是不可能轻易脱离撇清的，此时若是想撤的话不用怀疑会被巡天司清算，因为不可能让一个天赋武者离去，宁可毁掉灭杀掉。
那么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巡天司追杀至死，另一个就是投靠无生教等他国势力！不可能独善其身，不可能彻底恢复自由之身，大家都一样。
就像南孤雁看似在巡天司颇为受重视，可依旧相对来讲不自由！有需要她出马的任务就得执行或拼命。
想离开归隐田园不可能，别说大多数人不答应，背后靠山也不答应。
想想承平帝。
哪怕身为晋国大帝依旧会有无奈，依旧收到钳制！除了无法调动皇姐真正的力量之外，那些氏族的力量也无法调动，甚至由巡天司关联的所有势力也都更属于皇姐，而不是承平帝。
难道承平帝就很甘心吗？显然不是，不然也不会想着突破先天了。
可惜虽然有办法但突破后损失一半寿元有点舍不得，获得力量的同时能增长寿元最好！所以还在等待，反正时间还很多那就等，等到机会合适。
而承平帝突然追求武道也不是心灰意冷，因为他很清楚晋国是不会轻易灭亡的，除非氏族真的想放弃。
放弃这百多年在晋国打下的基业，为自己找一个他国祖宗和太爷。
所以承平帝干脆也摆烂。
看看这帮氏族能闹腾到什么时候或程度，看看敢不敢让其他三处边防也陆续被破，有本事就放虎入境！他国祖宗将的再好，真正占领晋国之后？
恐怕承诺就是一张废纸。
……
顾悬不是救世主。
或许这个世界有跟他一样的穿越者或者仙缘者也说不定，起码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有仙女有妖兽怎么可能简单，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基本不太活动。
不在凡俗界活动吗？
“对了队长…”
是以想到这个问题，顾悬不由看向南孤雁，“这次在黄石山脉遇到了点诡异怪事，斩杀了一头妖狼…”
说着将与瘸腿血眼豺狼的交战简单复述，主要是能口喷风刃很惊奇。
“是吗？”
不过南孤雁闻言倒是眉头微皱，“按理来说不应该啊，类比二境武者的妖兽基本都生活在核心深处！一般不会跑到内外围交界处，倒是怪了。”
对于妖兽的存在南孤雁显然是知道的，黄石山脉再不大也有蜿蜒过百里范围面积，算是一处深山老林。
这又是一个武道世界，别说深山老林就是一个普通小山谷都有可能隐藏着什么力量或秘密！而很早之前顾悬就听说黄石山脉深处有堪比二境武者的野兽存在，哪怕只是当传说而听。
如今黄石山脉内外围却出现了妖兽，哪怕是头狼战败跑路也基本会向外围而来，大多依旧窝在核心深处哪怕死！所以或许是出了什么问题说不定。
“是出事了吗？”
“应该是。”
南孤雁的面色稍显凝重，“或许是边防被破牵扯到了什么，气运一说是很玄妙而无法证实！以前多少年都没有妖兽出深处，如今恐怕被改变了，或许核心深处有什么不为知变化。”
南荒三大神国对比纯正人族来说要诡异很多，本身具有上古妖神血脉传承能更好与妖兽沟通！甚至控制妖兽等等，如果真是的话那黄石山脉一旦从深处爆发兽潮的话，结果会很遭。
显然顾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野兽都具有严格的等级，又何况有灵智的妖兽呢？如果真被妖神国控制了黄石山脉核心深处，必将会是一场灾难。
可如果真是的话，妖神国又怎么会放跑核心深处妖兽让顾悬发现，甚至就连一头白虎都开启灵智修炼？
这未免太说不通了。
“这事我会上报！”
略微沉吟片刻后南孤雁给予了回复，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哪怕巡天司在黄石山脉深处有监察一样得上报！或许这个世界发生了本质型变化。
谁知道呢，调查再说。
……
对此顾悬也没有反对，而且也算是间接交代了自己修为突飞猛进的缘由，那就是获得了什么非人机遇。
至于会不会被认为得到了妖神国无生教资助？呃好吧，也有可能。
不过除非故意陷害否则没人会这么想，毕竟境界飙升太快这不明摆着惹人怀疑吗？哪个内奸会这么傻？
要知道巡天司很多时候是不会将道理将律法的，是可以直接斩杀。
想欲盖弥彰都没有用。
这么说吧，但凡内奸奔着暴露就是不暴露的思维去做的话，基本都会死的很惨很惨！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巡天司干脆就一刀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直接杜绝自曝。
所以真正的内奸只会彻底隐藏自己而不会有任何暴露，但凡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赶紧跑路，以免没得跑。
跑慢了会去见阎王的。
时间流逝到这里算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来到接近午时，所以南孤雁也不准备再与顾悬多聊什么，“到饭点了看看要不要吃饭吧，我先去忙了。”
“今天聊这些不是让你必须继续挂靠雁闪小队，不要有心里负担。”
顾悬点头，表示了解。
虽然有可能会被其他小队甚至部门争抢，可在南孤雁这的一个时辰却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因为总要先看南孤雁的态度再说，或者说任何一个天才队长如果不放人，那就不可以抢。
这不是明面规则而是潜规则，是巡天司更好管理的一个明确潜规则。
要知道。
顾悬当初加入雁闪小队时就清楚，没有南孤雁的点头基本其他同级别队伍是不能来抽调人手，除非是更高级别督察使的调令才可以！而一旦调令后出事那督察使也要给南孤雁交代。
普通巡检使或许没人会关注会如何，但天才巡检使一定会被追究，毕竟损失一位天才就会损失一份未来！轻易调其他队员出事的话，难道是内奸？
就算不是也得证明自身！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杜绝晋国人才被内奸所迫害，当然，不可能百分百杜绝惨案的发生！但如果在你掌握任务调度之际，旗下天才武者死亡率过高的话便等于露出马脚，不是屎是屎。
因为如果一切都是正常分配任务的话，整体各队的伤亡率会差不多。
就像官员任职期间不出错就是最好的绩效，宁可少做也不多做！要知道但凡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巡天司侦查部不是吃素的，没有怀疑对象的时候或许探查不清，可要是明确后？
几乎便是一调查一个准。
……
综务堂。
其中有一块负责巡天司各类职位空余信息介绍，类似剩余工作岗位。
但其实都是一些没什么愿意前来的职位，顾悬身为一个巡检使天才自然不会沦落到找一些杂活类职位。
不过在辞别了南孤雁后还是来到了综务堂看看，了解一下目前状况。
或者说。
黄石山脉这里的巡天司与黄山郡已是大不一样，这里有更错综复杂的各种职位以及发展空间！对于普通巡检使来说算是一个很好去处，甚至巡天司还会降低一些门槛扩大队伍规模。
哪怕一路撤军有不少巡天司一同跟随，但边防重线力量再多够不为过，巡天司人马自然还是越多越好。
这里可不会把一个人往死里用，要知道武者是需要修炼和成长的。
如果一位巡检使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碌各种杂事或执行任务，那几乎就没有了向上成长空间！尤其对天才巡检使来说更要保留一定量的时间用来提升境界修炼武学等等，不掉队。
这也是南孤雁哪怕能被安排任务却最近两个月都没有安排的原因。
在给予时间充分修炼。
而一些不重要的任务则会由普通巡检使去完成，宁可两三倍的人手去忙碌也不会让一个天才武者去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所以这也是巡天司准备放开一定界限而扩大基础规模的原因。
至于俸禄则是不用担心，巡天司的工资从来不是靠发放，只要有能耐自然会活得很滋润！哪怕你的滋润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别太过线。
虽然压迫压榨确实存在，但身为官职人员还是有一定底线的，普通民众其实没什么好压榨的，因为都已经被帮派级背后势力剥削的差不多了！而巡天司会享受对方的各种纳贡上缴。
论财富资源并不缺。
对于顾悬等巡检使来说普通人又何尝不是在为他们负重前行？而顾悬等人又负重前行负责保家卫国，毕竟只要国不破就至少不会成为最悲惨奴隶。
相对相互，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