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人被这嘲讽之词吸引注意力。
“是谁敢在少林寺大放厥词!”
领头救火的老僧对着火海方向大喊一声,带有几分内力的外放引得空气震动,连火势都被压下一头。
“哈哈哈,我笑少林众僧愚昧,不辨是非,有何不对?”
这时藏经阁上跃下一个黑色身影,一身夜行衣,面对众僧不避不闪。
“阁下是谁?为何夜闯我少林寺重地藏经阁。放火烧我少林,杀害玄苦师弟,今日不交代清楚,任由阁下武功盖世,恐怕也难走出我少林寺!”
老僧压住怒火质问道。
“看来我说你们愚昧、不辨是非还真没说错!刚刚你们还口声声是逆徒乔峰的,怎么一转眼又变成我了?我说你这老和尚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放火了?”
谁知黑色身影面对质问不仅没有半点惧怕,反而连珠炮似的发出一大串反问来。
“阿弥陀佛,老衲少林方丈玄慈。施主不必逞这口舌之遑,施主夜闯我少林重地藏经阁总归是事实吧,而我少林莫名起火,玄苦圆寂,施主纵然不是主谋,却也难逃嫌疑。还请施主以真面目示人,道清深夜来我少林的原委,给我少林一个交代,也给施主自己一个清白。”
此时老僧身边的另一老僧出言道,竟是少林方丈,说话显然更有逻辑。
“久违玄慈方丈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方丈说了,我便摘下这面具又何妨?!”
阿朱见也躲不过,计上心头,顺着玄慈的话道。
说完一甩手摘下了蒙面巾,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
“啊!是乔峰!”
“竟然是他!那玄苦大师。。。”
见到摘下蒙面巾的黑衣人,众僧不由又惊又怒,此人赫然是刚刚他们还在众口讨伐的“乔峰贼人”。
“果然是你!乔峰你好大的胆子,又好狠的心肠。少林好说也养育你十年,你放火焚烧;玄苦师弟教导你十年,你竟然杀害了他!今日我便要拿下你这逆徒,还少林和玄苦的仇怨!”
玄慈身边的老僧见到“乔峰”怒道,同时运功施展招式,就要奔向“乔峰”而去。
“玄痛师弟,且慢!”
玄慈见状连忙喝住玄痛。
“先听听乔施主有何说词,再行计议。”
“是,方丈师兄!”
闻言玄痛散去功力,站在玄慈身边,看向“乔峰”,眼中怒火却并未丝毫减少。
“哈哈,还好少林有个清白的!”
“乔峰”却很不识好歹的在此时还出言相激,跟着又解释道:
“在下并未杀害玄苦大师,也并未放火!”
“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你深夜来我少林干什么?”
玄痛怒道,明显的火爆脾气。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来少林只是为了救人!”
“乔峰”丝毫不让。
“施主既然说救人,那所救何人,此时在哪?施主没有杀人放火那就请留在我少林,待查出杀人放火之人还施主清白可否?”
玄慈说话平静,但却更能命中要害。
“那可不行,我要救的人还等着我,我现在就要走。”
说完“乔峰”转身便要离去。
“哪里走!”
呼呼呼~
玄痛似乎早已料到“乔峰”会逃,一个轻功腾跃便拦在了乔峰要逃走的路上,瞬间便发出了三掌。这次玄慈再未阻拦了。
“啊!”
“乔峰”面对玄痛的发难惊呼一声,赶忙闪躲招架,可这哪是真乔峰,不过是阿朱假扮的,又如何抵挡的住玄痛这种少林高僧的攻击。
玄痛并不知这是假乔峰,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留情那不是开玩笑吗,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乔峰。不过几招过后,玄痛察觉了一些不对,但害怕对方使诈,依旧不敢放松攻势。
啪!
短短几招过后阿朱就招架不住了,一个躲闪不急肩膀便中了一掌。
玄痛感觉自己手掌拍到的并非那种结实的肌肉,反而有些柔软,不由心头一惊,又加之自己这一掌乃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掌,对方既然已经中掌,也不担心他逃走了,便停下了攻势。
这边阿朱受了这一掌,顿时觉得五脏六腑翻腾,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因为掌力所致,转了两圈。因为旋转过快,裹着阿朱秀发的裹巾突然散开了,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怎么是名女子?”
玄慈大惊。
“好个少林寺!”
阿朱强忍着疼痛质问道,却又实在找不出个由头来,只不过见众僧都惊愣在原地,也不多说,施展轻功,快速逃出少林寺。众僧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竟也没人追赶,就让阿朱这样逃了出去。
……
一家破旧的无主茅草屋里,一名壮汉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呼吸,正是那日受伤后的乔峰。
陈彧清晰的感知着一切,可是却又动弹不了,这具乔峰的躯体似乎很不听话,明明是陈彧的思想主导着,却又经常不受控制,就好像现在明明精力十足,却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啪!
就在这时,茅草屋的木门被大力撞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阿朱踉踉跄跄的跌倒进来。
只见阿朱嘴角血迹斑斑,艰难的走到乔峰床边,很勉强的从怀里掏出一本有些焉皱的线装秘籍放在了床头,陈彧定眼看去,正是少林绝学《易筋经》。
“乔大哥,阿朱终于把《易筋经》帮……帮你偷回来了。只是……只是……阿朱……可能没办……法等……乔大哥……醒……”
阿朱话未说完便昏迷过去,躯体顺着床沿边滑落下去,倒在了床边地上的草垛子上面。
陈彧一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忍的想去扶阿朱一把。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这一次居然又能被陈彧驾驭了。
只是陈彧想起身去扶起倒地的阿朱,却发现自己虽然能动弹,但依旧不能随意乱动。
“咳咳咳……”
强力想站起来的陈彧忍不住一阵咳嗽,摸着起伏的胸膛大口喘气。
“看来要用这本易筋经疗伤才行啊~”
陈彧看着床边的易筋经,又看着昏迷在草垛子上的阿朱,突然他那颗原本冰冷的心被阿朱的这份情分似乎在缓缓温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