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安看龚香琴悲痛欲绝的样子,也跟着心酸心急,可也更加的头痛欲裂,十分为难。
该怎么办?该怎么劝?
他一个嘴笨的大老爷们,可根本就不会劝人啊!
“哎呦!小姐,你可不敢真的往外面去,你胳膊上的伤口可是要了你半条命了!你就不觉得疼吗?!”
孙立安将她推回到床上,见她伤心失神,明显就没有听见去自己的话,不禁跺脚干着急。
“小姐,现在不仅军队的人,就连当地的群众我们也发动起来,给了赏金,让他们帮着寻找宸毅,这么多人找,真不差你一个!你现在要好好养伤,指不定今下午,明天什么时候就有消息了!”
孙立安真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来安慰龚香琴,也真是难为死他了。
龚香琴愣了许久,终于好像回过神来一般,点了点头,冲孙立安说道:“孙叔叔,你说的对,找宸毅不差我一个。我没事了,你也去休息一会儿,我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呢,谢谢。”
“小姐,你可不敢说话这么客气。你好生躺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孙立安见她似乎正常了,又是那个知书达理的小姐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孙立安一走,病房门关上,龚香琴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回想过去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的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会儿笑的甜蜜,一会又是苦涩,到了后来,全都化成了悲痛,眼角又开始有泪滑落……
龚香琴的回忆最后定格在她昏睡之前,俩个人的最后对话,她向他说如果俩个人能够活下去,他们回去后就复婚,就生俩个孩子,她也不怨他妈了。
而张宸毅在她再次追问了他一次之后,却是回答她,“你可以怀孕了,一定会有孩子的。”
当时,她太累太疼了,根本就没有心力去细想他的答案,只是觉得他同意了,只是他觉得她说的很好,他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但是,现在她细细的品味这一句话,却是突然心如刀绞,痛苦不已。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为什么说你一定会有孩子的,而不是说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未来了吗?
还是因为他知道危机重重,已经决定拼死保护自己,所以他认为自己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不论是哪一个原因,龚香琴都无法接受,都觉得心疼的快要窒息!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角的泪水早已将枕巾弄湿,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动颤也有些崩裂,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纱布。
可是,她却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此时不及她心痛的十分之一。
“我的个天啊!我的小姐,你可不敢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张宸毅现在是失踪,又不是死亡,你咋能这么伤心啊!咱们犯不着啊,对不对?!”
孙立安拿着早饭从外面进来,看见龚香琴整个人都哭成了一个泪人,伤口都出血了,简直是又心疼又生气,又无可奈何,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龚香琴抹干自己的眼泪,冲他抿嘴笑了笑,强颜欢笑的说道:“孙叔叔教训的对,是我自己矫情的在这胡思乱想,才将自己给弄哭了。”
“唉……小姐,我叫大夫过来,赶紧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你可别胡乱动颤了。这粥先放着,等我一会儿回来,咱再喝。”孙立安连忙叮嘱了一遍,又急匆匆的跑走了。
等所有的都折腾完,看着龚香琴再次睡下之后,孙立安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妈呀!这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照料小姐这个活,他根本就担当不了啊,应该换苏鸿瑞那个能说会道的老狐狸来,一准能哄的小姐开心,也不用哭成一个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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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姐是醒来了!可是,她一听说张宸毅失踪的事,情绪十分激动,都要哭成一个泪人了,我是怎么劝都劝不好啊!”
孙立安从病房出来,就去给钟玥打电话,汇报龚香琴的情况。
“那边病房有电话吗?我和香琴说两句话。”钟玥听了他的话,又是心喜又是心忧,迫不及待的想和龚香琴通话。
“夫人,这破地方,就这么一个电话,病房真没有。现在小姐睡下了,等她再次醒了,我就推着她过来给你打电话。”孙立安连忙说道。
“好好好,让她先好好的睡吧。”钟玥连忙嘱咐道:“寻找宸毅的事情,一定要抓紧!或许他会被其他的猎户给救了!你们除了在山中寻人之外,也一并去其他的镇子上询问清楚,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救回来了什么陌生人!”
“还是夫人想的周全,等一会儿阿彪回来了,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孙立安赶紧应道。
钟玥挂断电话后,在书房内走来走去,心中愈发的忐忑不安。
她想念女儿,担心女儿,也担心张宸毅,以女儿如此严重的伤势,还有张宸毅失踪的情况来看,短期内,他们都不可能回来北京了。
她想了又想,始终按捺不住想要去东北的躁动之心。
可是,北京这边,她也脱不开身。
昱山没被放出来,白家还一直在蹦跶,栾旭端的问题一直都未找到证据,还有张宸毅被污蔑杀人之事也还在查证未有结果……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她去打理,她怎么能离得开北京!
钟玥头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对于远在东北的女儿和张宸毅,她除了祝福和祈祷,什么也无法做。
无力感和挫败感,深深的笼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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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坪县,与嘉熙县有两个县城之隔,相聚将近一百公里,不过,若是从山里走,认识路的话,用雪橇,不过半天多的功夫就能到了。
这天,永坪县内,一个很小的合兴村内,却是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因为,老伍家的那素来蛮横的四丫头,从外面拉回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