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根回到房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才到小表弟的房间敲开了门。
小表弟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春根来叫他呢。小强没在房间,估计是起早送小梅回学校了,虽然小梅只是一个委培生,但是按时上课还是要做到的。
果然,春根和小表弟等了没多大一会,小强就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
“小强你也不行啊,一个晚上就累成这样了,看你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可不能贪图一时之乐,要学会细水长流。”小表弟表现的像一个老前辈一样。
“滚,就你还细水长流,顺风都能湿鞋的货。”小强也没服软,直接给怼了回去。
“得了,你两也不嫌丢人,什么话都能说。你们这算什么,喜事都没办呢,就睡在一起了,这都叫什么事啊。”春根的内心有点复杂,他也不知道是应该羡慕这两个弟弟还是要叮嘱他们适可而止。
“我的哥呀,你是古代人吗?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还那么古板。小强和小梅我不知道,我和那姑娘可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小表弟还在挣扎。
“行了,你可别解释了,越描越黑。你当我眼瞎啊,人家姑娘今天早上回去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春根就看不上小表弟那个得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哥,我是和小梅睡了。我们可是认真的,元旦我就要去她家提亲了,我跟我爸都商量好了。”小强表现的比小表弟要老实了很多,毫无保留地全都交代了。
“那你也当心一点,咱都是乡下人。毕竟还没正式过门,被别人看到说出去不好听。”春根也没忘记叮嘱小强。
“干的漂亮,小强你真别着急去提亲,最好先把种子种上再说,这样最保险。”小表弟补充到。
“怎么什么话到你这就变味呢?你别在那瞎说,昨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敢和别人说,当心回去我和小强一起收拾你。”春根冲着小表弟亮了亮拳头。
小哥三逗了一会嘴之后,春根又让小强和小表弟到楼下餐厅吃了早饭。等他们两个吃饱喝足,小哥几个才启程前往火车站。
“小亮子,你这东一个西一个的,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终极目标啊。我看昨晚那个姑娘就挺不错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估计家境也不错吧,她的大小姐气质可不是几天就能养成的。”坐在火车上,春根一本正经地问小表弟。
“哥,我和她是两条路上的人。我有自知之明,人家的家境可不是咱这样的小老百姓可以企及的。实话告诉你,那5万件工作服就是通过她舅舅拿到的。我和她只能做朋友,是不可能走到那一步的。”小表弟看上去波澜不惊,根本看不出一点点落寞。
“行了,不管怎么说,你差不多也该给自己寻个窝了。你这么天天花花下去,估计就没有哪个姑娘还肯和你过日子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就别替我担心了。我要是愿意,恐怕我儿子现在都有小强那么高了。”小表弟的这个牛吹的有点过头,不仅仅是春根和小强,连坐在他们几个旁边的一位大嫂都直接笑出了声。
咱先不说年纪,就小表弟那基因,要是生个儿子真长小强那么高,恐怕这小子就真要上火了。
连火车带汽车的折腾了一上午,回到厂里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午两点钟了。
春根刚进办公室,二姐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春根,上午镇里来人了,让你去一趟,说是吴镇长有事找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要不二姐陪你去吧,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往我身上推。你现在有家有业的,二姐我不怕。”
春根刚开始听到二姐说这些的时候还有些好笑,觉得二姐想的太多了。可是当他看到二姐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的时候,春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要说自己这两个姐姐,那对自己真是没的说。从小就什么事都让着自己,为了供自己上学也是省吃俭用。现在自己长大了,二姐还要为自己操这么多心。
“姐,没事,估计就是年底了,镇长想了解一下咱的经营状况。你放心吧,弟弟长大了,不是原来的毛头小子了。虽然我的肩膀还没有老父亲那么宽厚,但我也有能力扛起咱一家人的幸福了。”春根哽噎着说。
既然是领导找自己,春根收拾了一下就骑车去了镇政府面见吴镇长这位自己的老领导。
“春根呀,今年厂里的效益还不错吧。怎么样,今后有什么想法。年底也快要到了,我想听听你明年的计划。”吴镇长在办公室和春根聊起了家常。
“老领导,去年这一年整体上还是向好的。天刚冷的那段时间,由于事先准备不足,险些吃亏,好在我表弟帮我找了个铁路工作服的订单,总算稳定住了局面。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不过您放心,我有信心带好这百十号人。”春根如实地向吴镇长汇报着情况。
“嗯,这些我也有所耳闻。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碰到点坎坷也是正常现象,这些问题早发现要好过晚发现。厂里的效益应该还不错吧。”
“不瞒您说,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过路财神。挣点钱不是投在这里就是投在那里,估计到年底算算帐也剩下不了多少。不过我也攒下了不少家底。前段时间对设备进行了更新,现在都是一水的电动工业缝纫机,要是光讲设备,咱镇上的被服一厂都不如我那了。”
“好小子,有魄力。我还真怕你见到点蝇头小利就沾沾自喜,不舍得再投入了呢。现在党和国家的政策好,正是你们年轻人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好时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这老队长帮帮手的。”吴镇长一边试探着提出问题,一边给春根丢来了一支香烟。
“那我可就说了啊,别的困难我到也没碰到什么,就是我租的那几间房子,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一年的租期也超过了,现在是一个月一续租。我想签长约也签不了,就那么一直吊在那里。现在厂里连设备带面辅料的也不少钱了,连个围墙都没有,我这晚上是真睡不好觉啊。能不能麻烦老队长给提一下,让我签个长约,我也好把那块地方好好收拾收拾。”既然吴镇长问自己,那春根就把自己现在最为难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