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羽和阿离他们拼杀出一条血路,逃离地府,向远处奔赴。
才走几百步,旭佶哭道:“力褚和风修大哥没了。”众人素知旭佶有顺风之耳事,能察千里之外况。皆饮泣痛哭。到一里路,旭佶悲鸣:“熣琰大哥和傛嬉妹妹皆没。”众人悲怆不已,仓鞅道:“此刻我们危在旦夕,鸿羽,快想办法保护阿离,我们死不足惜。阿离才是我们的未来啊!”旭佶道:“冥帝要来了。”
漆黑的天幕没有星星,只有鸿羽手上一把从冥府夺来的长明灯发出惨淡的微光,风冷得发抖。前方忽见一座高山,怪石嶙峋,鸿羽把手上的长明灯扔在地上一脚踩灭,道:“公主和耀龙的飞船在北方等候,要穿越此山即可见到。我们先藏于此处,等危险过后再走。”旭佶道:“我在前方守候冥帝,拖延时间。各位珍重。”他拎起白泽向阿离抛去:“还你神兽,它对你感情深厚,莫再丢下它,我知道它宁愿与你出生入死也不愿苟且偷生。”阿离抱住白泽,含泪道:“我知道了。旭佶,你一定要活下来,抵挡不住就逃,不要死拚,我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旭佶凄然一笑,倏尔转身而去。到了山脚,仓鞅停步道:“我在此处阻拦冥帝。”他对阿离道:“阿离,我且问你,你对冥帝可有情?不要打诳语。”阿离点头道:“仓鞅大哥,我不该爱上他,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与冥帝朝夕相处里感情不知不觉投入其中已无法自拔。”仓鞅道:“你大可拒绝我们,和冥帝双宿双飞,为何应承与我们共同作战?”阿离悲切道:“仓鞅大哥,冥帝要娶的是爱莲公主,可不是阿离。我不可能欺瞒他一世,这本是一段孽缘。我自会斩断情丝,不再相见。我也许诺过夺得盘古斧后与公主并肩为和平而战。既已许诺,不可失信。”“你是明慧之人,你心有慈悲,钟灵毓秀,可惜情根深种,为情所伤为情所困。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世间皆苦,唯有自渡。自在修行自在心,不沾俗世半点情,你才可跳出三界外,成就大业。切记!切记!”鸿羽催促道:“快逃,冥帝已追上来。”两人随即躲进山坳里。
黑暗浓重,如冥王星人流淌的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际。远处移动着一个孤独的黑影,仿佛行走的巨人。衣襟飘舞,步履沉重,左手挽着几个圆滚滚的物体。黑影逐渐靠近。高大的身影被黑暗模糊掉棱角,露出冥帝绝美的容颜。手里的物体也逐渐清晰,正是四个血肉模糊的头颅。风在咆哮,地在发烫,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的味道。
旭佶运用神力,搬来磐石,布起八卦阵。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分八阵: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阵法一战一守,刚柔并济,虚实结合,主客有序,经纬变动,幻化无穷。冥帝踏入阵法,他使出乾坤挪移大法,磐石在他的神力下如士兵般移动进攻,冥帝并不惊慌,左手一动不动,右手衣袖左右拂动,磐石在幽冥之力下碎成尘土随风飞扬。他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当他进入鸟翔阵,鸷鸟翱翔,首当其冲,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冥帝见阵法汹涌澎拜,一时纠缠不休。他眼看六路,耳听八方,一看一听之下心中已然有数,他退回生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即破。旭佶来不及逃就被身手如闪电的冥帝掐住咽喉,他露出绝望的笑,只说了一句:“谢谢你让我和战友们相聚。”冥帝左手便多了一个头颅。
来到山脚下,前方一尊菩萨,盘膝端坐在磐石上,双手合掌,口吐珠玑,菩萨开口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冥帝道:“请问菩萨,为一人心动,为一人情深,为一人痴心,除了她,谁也代替不了,是为何解?”菩萨道:“为一人心动,为一人情深,为一人痴心,这人便是你此生的情劫。”冥帝道:“可有良药。”“无良药”冥帝凛然一笑:“既无良药,何来救我?”“你执念太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冥帝道:“爱莲是我的心,没有爱莲,我的心是空的,为了寻回我的心,只要是阻挡我的人,杀无赦。”菩萨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冥帝桀骜不羁,霸气外露:“你们口口声声叫我放下,却没有放下我的爱人,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罔顾我和公主的盟誓,硬要拆散我们,你们该当何罪?我无法原谅。我乃来自地狱的魔王,定要大开杀戒。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菩萨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颗颗威力无比的子弹直取冥帝性命。冥帝运气护体,如金刚下凡,刀枪不入。他手里幽冥之光一扬,菩萨倒地,原是仓鞅幻化。冥帝手上又多了一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