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阿离悄然起身,向守卫门口的侍卫撒了些迷魂散,两侍卫倒地昏迷不醒。她循着刚才若兰的指引来到冥帝的森罗殿。纵身越过围墙,使出轻功,飞檐走壁到了一座宫殿上,附身见殿门外仆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心想这可能就是冥帝的办公室。她蹑手蹑脚趴下身揭开其中的一块瓦片,偷眼望去,只见冥帝赤身裸体仰躺在一个诺大的水池里闭目养神。阿离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来错地方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她正想闪离,只见冥帝忽然睁开星眸,对着她的方向断喝一声:“何人这般大胆,敢行刺我,下来。”一道寒光闪过,她逃也来不及了,身下的瓦片爆裂破碎,她从屋顶掉进冥帝身边的水池里,被冥帝一手擒住按在水里咕嘟咕嘟一连喝了几口水,冥帝揪起她的头发见到她的容颜惊疑道:“怎么是爱莲公主?”阿离喘着气儿道:“我被一个黑衣人掳到屋顶,他刚刚扔下我逃了。哎呀,我的心口疼死了,我有心疼病。”说罢自断气门,咕咚一声就晕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只见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碧玉为粱,水晶为灯,珍珠为帘,黄金为柱。墙上镶金嵌玉,地上铺着描金绣银的毛毯,头上一顶鲛绡宝罗帐如烟如雾,躺在一张沉香垫着软如棉轻如纱的床榻上,身上盖着蚕冰丝绒被。侧边一张巨大雕花龙案,案中托架撑着一颗硕大的明月珠,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辉,映得房里亮如白昼。如此富丽堂皇,还是头一次见。阿离当下一阵窃喜,莫非这就是冥帝的寝室,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她躺在柔软的被窝里,闻着若有若无的幽香,身心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和舒畅。一炷香过去了,她终于睡够了,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满足的哈欠,趁着无人肆无忌惮放了一个响屁。此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你醒来了么?身体感觉如何?”这可把她吓坏了,她以为诺大的寝宫只有自己才无所顾忌,此时糗大了。她瞬间脸红耳赤,钻进被窝蒙住自己,闻到自己刚刚放的臭屁,憋得慌,只好把头伸出来,刚好对上凑过来的一张绝色美颜,她把被子紧紧捂住自己,生气道:“谁让你偷偷摸摸进来的!”“我一直伏在龙案上,月明珠挡住你的视线,瞧不到本王。昨晚究竟是谁掳你上了屋顶?他的模样你还记得么?”阿离捂着脑袋恼怒道:“我当时迷迷糊糊怎么看得清!我现在还脑壳疼,大王可否离开让我安睡一会。”玄顼见她的窘态乐道:“公主,你睡的可是我的龙床,这里可是我的寝宫,你要赶我去哪儿?”“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就在这里,该走的是我么?”玄顼点点头,默认了她的话。阿离可不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巢穴,比起之前黑黢黢冷凄凄的囚室好太多了。况且在这里可以实行她的第二个计划。她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圈,道:“我还没恢复健康,心口还在疼,只怕回去囚室会加剧病情,你还是让我睡这里吧,你别处去。”玄顼道:“我不会搬去别处,你喜欢就在我身侧睡也可以。”阿离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亲。你是男的还不让一让我呀!”“我是王,从来都是别人让我没有我让别人的道理。”这个死脑筋没点变通,阿离想弄个假口谕进地狱,并趁机寻找盘古斧,到时献给乾天帝做见面礼,她的小心思想得蛮好,可惜被眼前这个食古不化的冥帝阻挠了她的计划。玄顼见她行为放诞无礼,知道她已康复,放下心来,独回前殿处理公务。玄顼走后,阿离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翻箱倒柜把寝室翻找了一遍,盘古斧连影子也没见着,玉玺却端端正正放在案几上,阿离心下暗喜,只是玄顼的字体龙飞凤舞,一时难以临摹。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