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央看着裴宸瑜那张无动于衷的冰山脸,心中的不满和焦虑像小火苗一样熊熊燃烧。
她担心外面的那群跪在冰碴子上的朝臣们真的会出现问题,便在那一刹那,她不知怎么的,冲动地朝着裴宸瑜的屁股,便打了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知道裴宸瑜被打疼了没有,她自己的手因为那一下打击,倒是非常疼。
痛得她的眼角生理性地流出了眼泪......
裴辰瑜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弄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脑袋转了又转,一时真反应不过来。
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若是犯了错,只有威严的老侯爷会用家法,来惩罚他,那种惩罚,异常的严厉。
其他时候,他从未被人这样‘惩罚’过。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像孩童一样被‘打屁股’,这种感觉让他无法置信。
裴辰瑜惊讶得微张着嘴巴,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谢央央见他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禁打起了哭腔,便开始质问裴宸瑜:“你不是说,大姐和先帝,给你留了信,将江山托付给你,愿这世道,海晏河清。他们这才刚去,你就这般做?”......
又是一番苦口婆心,最后,谢央央对这个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她不想再与他僵持下去。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气嘟嘟地上前,用她那还有些发麻的手,紧紧地拉住了裴辰瑜的手。
语气坚定而果断:“走!你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现在必须跟我回去!”
裴辰瑜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思维尚未完全恢复,心中仍旧充满了惊讶和不愿屈服的情绪。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双腿却似乎失去了力气,顺从地跟随着谢央央那,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拉力,一步步地往外走。
‘我这是怎么了?怎能就这般跟着谢央央就......’
尽管裴辰瑜的内心充满了困惑和不甘,但他却似乎无法抗拒那股来自谢央央莫名的力量,默默地跟随着她,走出了大殿。
大殿门口,公孙允文焦急地站立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
周围的空气一直凝固着,只有他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突然,殿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了。
门缝之中,出现了谢央央那纤细而单薄的身影,她拉着身材颀长,却满脸阴翳的裴辰瑜走了出来。
裴辰瑜依旧是一张冷淡的黑脸,带着明显的不悦,但依然顺从地任谢央央拉着。
谢央央走到公孙允文面前,声音清晰而坚定:“他说,朝臣们可以回去了!”
公孙允文愣了一下,目光在谢央央和裴辰瑜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还是看向了裴辰瑜。
直到,看到了裴辰瑜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脸上,几不可查却还是被公孙允文捕捉到的:点了点头的认可。
然后,谢央央便继续拉着裴辰瑜向外走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留下公孙允文独自站在大殿门口,心中情绪复杂。
捋了捋胡须,自言自语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西南太尉府~~~~
太尉府包裹在一片密林之中,满眼翠绿,生机勃勃。
阳光穿过密密的树叶,洒落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
这座府邸宏大华丽,宛如一座异域的宫殿,浑身被黄金装饰得熠熠生辉。
屋檐四角,都垂钓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仿佛是颗颗炽热的火球,守护着府邸的安宁。
红宝石的鲜艳与黄金的璀璨交相辉映,使得整个建筑更加华丽非凡。
花园中,孔雀们闲庭信步,它们的羽毛色彩斑斓,为这独特美丽的花园,增添了几分生动和活力。
侍女们身着异域风情的服饰,衣服皆是用精美的丝绸制成,色彩斑斓,图案独特,充满了浓厚的异域风情。
她们走路的动作轻盈优雅,仿佛是在跳着无声的舞蹈。
卧房内,也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宝藏之地。目光所及,到处是璀璨夺目的黄金装饰品,独特的造型和精致的工艺,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墙壁上挂着黄金制成的精美挂饰,宛如流淌的金色河流,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房间里的桌子和椅子都是以竹子为原材料,精心编制而成,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朴素,因为,这些竹子家具上镶满了各色的宝石,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繁星点点,将整个房间装点得如梦如幻。
卧房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原木床。
床身粗壮有力,散发出浓郁的森林气息。
原木上镶满了黄金装饰品和各色稀有的宝石,与原木床身的质朴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和谐相融,营造出一种奢华而浪漫的氛围。
床上,静静躺着一个沉睡的男子,他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皮肤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透明的,看上去脆弱而纤细。
他的脸部轮廓清晰,五官精致,美丽得让人无法分辨其雌雄。
乌发如瀑布般垂落于两侧枕间,闪烁着微微的色泽,浓密的发丝轻轻覆盖在他裸露的肩头上。
他的双眼紧闭,沉睡在无尽的梦境之中。
身上盖着一条薄如蝉翼的丝绸,那丝绸柔软而光滑,宛如一层薄雾轻轻笼罩在他的身上。
透过那层几乎不存在的丝绸,可以隐约看到他那纤细而有力的身躯,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此人便是被救出的萧谨慎,他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里,完全与世隔绝,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