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珊瑚的疑问,秦明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个二嫂,你是自己家人,也不怕你笑话。我们的父亲,祖父都是妾室多的人。我们礼国公府,之前差一点都要破败了。都是祖父和父亲小妾多闹的。这一点,我和大哥深恶痛绝。长辈们怎么样,我们没有法子管。但是,我们这一代,我们的后代,还是可以管的。所以,我和大哥制定了这个家规。就是防止,秦家的后人,再出现胡闹的,把家业都给闹没了。”
这么一说,江珊瑚倒是明白过来了。因为要嫁到秦家来,江珊瑚对于秦家的事情,也是打听了许多。
秦家可是开国勋贵,传承了二百年了。本来是矜贵无比的。可是,最近三代人都没有进入朝堂为官,只是当一个空有名头的国公。被权利边缘化之后,秦家人并没有发愤图强,反而连续出了两代的纨绔子弟,就是自己夫君的祖父和父亲了。
这两代纨绔的礼国公彻底把家底给折腾光了。不但产业尽数变卖,就是住的宅子差一点都保不住了。
还是后来,秦明月横空出世,成为了国师继承人,这才慢慢的好起来。现在,秦明月正式成为了国师,秦国松也入朝为官,秦家产业也置办回来,不但有权还有钱了。
经历过这样兴衰的秦明月和秦国松制定这样的族规也是能让人理解的。
江珊瑚想到了这里,心里更加高兴了。虽然她的婚姻是一次利益的交换,她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才嫁过来的。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不重视夫君对她的感情。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愿意自己的夫君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
虽然之前,江珊瑚做了很多准备,甚至已经给自己的夫君找好了小妾的人选。但是,她心里能一点都不酸。尤其是她现在正是新婚的时候,如胶似漆,夫君对她十分的爱重。她怎么舍得亲手打破这样的甜蜜?
现在可是好了,不用她自己打破了,秦家就有这样的族规。这还能更好吗?江珊瑚温顺的说:“二妹妹放心,我既然嫁到秦家,自然是要遵守秦家的族规的。”
秦明月点点头,神态更是放松,笑着问:“二嫂要是有空,跟我说说你们晋省那边道学兴办的事情吧?”
江珊瑚明白了,这是正事已经交代完了,开始闲聊了。江珊瑚也想多跟秦明月聊天,加深感情,尤其是她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当然要趁着在京城的时间,多跟秦明月这个整个大周都是最有权势的人,打好关系了。
江珊瑚开始慢慢讲起来晋省道门兴办道学的事情。有些是趣闻,有些是感人的事情,有些也是困难。江珊瑚娓娓道来,秦明月倒是听的十分有趣。
一直到了晚饭时分,江珊瑚才离开飘香院。
江珊瑚拿着小册子回来,刚刚换了衣服,秦国檀就进屋来,一把搂住了江珊瑚,一脸的缱睠:“娘子,你去二妹妹那里,怎么去了这么许久。可是把为夫想死了。”
江珊瑚本来想拒绝,但是,想着秦明月跟她说的族规,想着,这个时候,正是情浓的时候,自己本来就应该多付出一些,这样才能长久的拴住夫君的心。于是,本来要推开的手,变成了搂抱。感到自己娘子的主动,秦国檀更加兴奋起来。
一时间,新婚的两个人更加情浓了。
秦明月则是在晚饭后,看会儿书,整理了一下自己听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下道学进展,才开始睡觉。
入梦前,秦明月还想着前几天,萧瑞来信,说了巴省那边进展很是顺利,想来,要不了多久,萧瑞就能回来了吧?
秦家这边接连有喜事。可是,锦阳侯华家内宅里面,却不好起来。
阴染秋正在房中听着丫鬟说,杨姨娘和钱姨娘又在婆婆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越发的气恼。
阴染秋揪着自己的帕子半响才说:“你们继续盯着这两个贱人。有机会我一定会要她们好看。”
正说着,安夫人的丫鬟过来,说,安夫人找阴染秋过去。
阴染秋知道,这是婆婆听信谗言,准备找自己的茬了。阴染秋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恼恨,还有一丝的狠厉。
她袅袅婷婷得走向了婆婆所在的正房。
一进屋,刚刚行了礼,就看到杨姨娘和钱姨娘一脸得意,准备看她笑话的模样,心里更加恼怒。
安夫人却不管她,直接说:“轩儿媳妇,你到底在娘家是什么家教啊?怎么连打理中馈都不懂得?哪怕是因为你庶女的身份,不能接触家务,既然和我们家轩儿定亲了,你嫡母也应该教导你一二啊?”
阴染秋低着头,越发的恼恨,婆婆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先把她庶女的身份拿出来说话。
安夫人继续说:“你是朝廷封的世子夫人,将来是要继承锦阳侯府的。这连我交给你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这几个月我们华家的一些姻亲世家们有婚丧嫁娶的事情,要随礼,我都是让你拟定的礼品单子。可是,你看看你怎么拟定的?秦家不过是一个庶子成亲,你就随礼随了那么丰厚?虽然我们华家不缺钱,可是,也不能这样糟蹋啊。”
“我知道,秦家是你姑姑的婆家。那秦家成亲的庶子,也是叫你姑姑嫡母的。可是,那毕竟不是从你姑姑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庶有别,你干嘛要送那么厚的礼物呢?”
阴染秋心里恼恨。秦家是她姑姑的婆家,难道不是安夫人姑姑的婆家?都有亲,干嘛要找她说事?
更加让她生气的是,一旁的钱姨娘开口说:“夫人,你别生气,世子夫人偏向着娘家也是有的。虽然多给了一些东西,但是,夫人您更加矜贵一些,气坏了不值得,反正已经给出去了,还能要回来?您说说我们世子夫人,她下次改了,不就好了?”
这话安夫人听了十分满意,可是,阴染秋就大怒起来,她抬起来头对钱姨娘说:“我和夫人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