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什么事,女人就先出去了。
姜烟站了一会儿,才出去。
南山的风很大,刺啦刺啦地响,姜烟不知道是耳朵的问题,还是风真的刮得太大了。
之后,莫子柏约了他们吃饭,姜烟低声和阮江临想回去了。
谁知道被莫子柏那个孙子听到了,又是一番玩笑,说是姜美女不给面子。
其实姜烟真的很讨厌这种人,类似于酒桌上的劝酒行为,她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阮江临以为是她刚才被吓到了,还在闹,轻拍了拍她的肩背,靠近她的耳朵:“乖,别闹,吃了饭我们再回去。”
姜烟看得出来,阮江临是真的很开心,大概是很久没体验到这种刺激带来的感官冲击了。
不过她是真的很难受,在山上甩了这么一大圈,再加上有些中耳炎,她现在觉得有些反胃恶心,刚才在厕所里只能干呕。
“阮江临,我是真的很不舒服。”
他眉间有些不耐烦,大概是不喜欢在自己兄弟面前丢了面子。
他阮江临是什么人,京圈里大名鼎鼎的阮二爷,矜贵惯了的,只能别人依他的,哪有他一味惯养别人的份儿。
莫子柏他们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见两人僵持不下,又连忙打圆场:“得了得了,姜美女既然身体不适,那就下次再聚。”
姜烟也拉胯着脸,脸色更加清冷,有些发白,大概是吹风吹久了。
“阮江临,走不走?”
她蹙着秀眉,没再管男人的心情如何,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大概是一直吹着冷风,凉了胃。
风扬起她的碎发,刺进了眼睛里,有些疼。
阮江临还没有被人这么甩过脸子,他扯了扯唇,语气冷寡:“要走自己走呗,谁拦了你似的。”
原本还在打圆场的人,这下子看阮江临这副态度,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了。
她心脏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似的,疼得厉害。
转身之际,眼泪呼啦地就流了出来。姜烟想,肯定是被风吹的,今儿的风太大了。
她清冷落寞的背影,总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阮江临的心情也不算好,尤其是他赏了那些话给姜烟之后。
不过他脾气一上来了,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莫子柏拉着他上车,说是江宏已经定了位置了。
上车的时候,他偶然听见两个女人在谈论。
“看来阮先生身边又得换人了,我还真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跟他甩脸子的。”
“刚才那个女孩我在厕所里看她蹲在地上蹲了好久······看起来身体是真的很不舒服。”
他愣了愣,想起姜烟有些惨白的脸,低咒一声:“艹!”
莫子柏没听清这位大爷说些什么,见他不动,催了他两声:“大爷,去不去呀?”
“去你妈。”
他上车,调转了方向。
都怪莫子柏那群孙子在旁边多嘴。
他一路沿着下山的路开着,他都快怀疑姜烟脚底下是踩了风火轮嘛?才走没多久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一直到半山腰,他才看见她蹲坐在路边。
阮江临摁了几声喇叭,姜烟抬眸望着坐在豪车上的男人。
彼时,姜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那么远。
她一双秋水波眸,格外清冷,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直勾勾地看着阮江临,视线交汇,她钻心一般的疼。
“上车。”他微微动唇。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还坐在车上。
不过他肯定,姜烟是能听到的。
她没动,还蹲坐在原地。
“姜烟,就一次机会,别他妈给老子赌气,不然就自个儿走下去。”他公子哥的脾气又发了。
她舒服不舒服的,跟他有关系吗?
南山在京都的郊区之外了,她若是真走下去,走到明天也回不去。
见他真要走,姜烟才缓缓开口,说不尽的委屈:“阮江临,我腿蹲麻了,起不来。”
是真的麻了,她腰也疼,起不来了。
刚才蹲在地上的时候她就在想,自己以后老了会不会半身不遂。
他沉着眼,姜烟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下车,走到她面前来。
她蹲在地上,仰着脑袋看他,才看清他。
他一把抱住她,姜烟身子有些僵,等他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她才慢慢的开始回温。
他低身,给她系好安全带,才问:“去医院?”
不是说她不舒服嘛,那去医院看看?
她笑了笑,握着男人的手,冰得刺骨,反而带走她身上仅剩的体温。
姜烟的语气有些冷:“阮江临,你为什么总喜欢打了一个巴掌再赏一颗糖?为什么总是惹了又要来哄,是你贱还是我贱啊?”
其实没想和他拌嘴,就纯粹的想知道答案而已。
他一双桃花眼里布满了戏谑,扯着唇角,伸出手指去拨开她凌乱的碎发,“姜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们像是两块陨石一般,不断的碰撞,不断的磨合,却是怎么也融合不了的。
“没,只是想知道。”
可能,都贱呗,姜烟是这样想的。
阮江临贴近她,想吻她,被她给躲开了。
脸还没有来得及闪开,就被男人掐住了脖颈,往前一带,就像她自己主动贴上去的一般。
他的大掌无缝隙地贴合在她的脖颈处,冷得她打哆嗦,似乎全身的血液从那一刻开始都流动德缓慢了起来。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轻易便能咬住她的动脉。
许久,直到姜烟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了,阮江临才松手放开她。
他回到驾驶位上,看着姜烟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才开口问:“去不去?”
她脸色红润纯粹是因为刚才那一个吻涨红的。
“哪儿?”
感情刚才压根没听他说话呢。
“医院。”他重复了一遍。
姜烟摇了摇头,她不想去医院。
阮江临也没强迫她,只是将车上的热气开高了些。
只是他开得太高了,姜烟说有些闷,其实不止姜烟闷,阮江临甚至觉得有些热。
“麻烦。”他又调低了一些。
他直接开车回了七号院,姜烟又在他车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