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这是怎么回事?”
许长青连忙用手扶住桌子,止住身形,思绪转动间,明白过来:想必动用这天衍道术,需要消耗大量灵力和心神。
“没关系,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灵石。”
他如今拥有两枚纳戒,一枚就戴在手上,是宗门发的;另一枚是还在下界的时候,嬿儿给的,那五万多颗灵石都放在里面,平时贴身保管。
感觉到无论是神识还是身体,都急需补充灵力,他毫不犹豫从怀中的纳戒中取出一枚灵石,眨眼间汲取一空。
“不够,再来……”
一连取出五六颗灵石,灵力周流开来,瞬间感觉身体好转过来,心神也重新恢复稳定,于是接着催动天衍道术,一边运功开始冲击关窍。
就见他翻书的手越来越快,那些经文流水般落入视线,几乎不需要怎么停顿便被识海读取,而后瞬间将之破解。
同时,身体中汇聚的灵力,开始自动按照最正确的那条路径游走奔行,片刻不停,不到一炷香,许长青隐约中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惊喜无限:第十道关窍,通了!?
这样的速率真是妙不可言,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而他丝毫不感觉疲惫,继续趁热打铁,朝第十一道关窍发起冲击。
如此,又是一夜过去,黎明时分,他徐徐睁开双眼,喃喃道:“不可思议,我竟然就这么抵达炼气六层之境了!”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两个多月的内门试炼,我必能通过!甚至还有可能提前十几天就达到要求。”
床头,是十几颗已经失去灵光的上品灵石,他都处理干净,随后走出房门。
这些天,传道堂的课业已经结束,不需要再去,竹楼外的小石桥边,韦岁晚和胡大有两个,已经在晨起修炼,两人各自打着一套无极长拳。
这套无极长拳招式附在宗门发放的秘籍最后几页,正是以无极心经为基础开拓出来的。但许长青深谙底子不扎实,空有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道理,所以并不着急先去练这套拳法。
但见一个扭着肥臀,嘿咻嘿咻练得很是起劲,另一个天生巨力,拳脚收缩之间,虎虎生风,还都挺像那么回事。
许长青静静看了一会,神识扫了两遍,就知道二人的灵机境界从入门至今没怎么变过,还是停留在炼气五层初阶。于是,斟酌了一下言语,先是对两人的拳法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而后委婉说道:“兄弟们,虽然你们的拳法已经初露峥嵘,但是吧,我还是认为,目前我们重点应该放在无极心经上面,你们觉得呢?”
他也是好心,有意提醒他们不要本末倒置。
没想到,韦岁晚大咧咧动作微微停顿,毫不在意道:“齐头并进嘛,两边都不要耽误。你说是不是,大个儿!?”
胡大有砰地一拳,将碗口粗的一根大竹击倒在地,接口道:“你说的不对。许小哥说的才有道理。但心经有点难,俺这大老粗一时半会消化不来,没柰何,只得从武法上多下功夫。”
许长青笑道:“胖子,你看看大有的觉悟。积蓄灵力,提升境界才是王道。”
韦岁晚收了拳,叹道:“哎呀,谁不知道嘛,问题是,这无极心经确实领悟起来有点难度。长青,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略有小成。”许长青道。
“小哥,那你教教俺们俩呗!”胡大有连忙说道。
“应该的,”许长青对于朋友倒是不算吝啬,“那这样,傍晚回来,我帮你们疏通几个关窍,现在有点事出去。”
说罢,展动身形,消失在重阳谷。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胡大有摸了摸大脑袋,好奇道:“小哥干嘛去捏?今天又没轮到俺们做杂务。”
韦岁晚轻蔑地哼了一声:“当然是去约会了。你没闻到他身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的,那种罪该万死的酸臭味?自从认识他第一天,我就闻到了!实在俗不可耐。”
“闻到了,从你身上传来的。”胡大有很实诚地说道:“俺觉得你该洗一回澡了。”
韦岁晚:“……大个儿,我想抽你。”
“来啊,过两招?”胡大有挺了挺胸脯,“打爆你!”
说着,两人各施拳脚,原地切磋起来。
别看韦岁晚肥胖,但身形却是一等一的灵动迅捷,毕竟他此前就会御剑;胡大有这一块是短板,但力道刚猛,肉体强横。
连拆数百回合,竟然是旗鼓相当,打到后面谁也无法降服谁,索性齐齐坐在地上喘气。
正在这时,一片阴影落在他们头顶。
“嗯嗯?”
韦岁晚抬起脸,发现两人被十几个外门弟子包围了,为首的正是那脸上有疤,身材魁梧的外门一霸,甄长海。
“几位师兄……有何见教?”韦岁晚有点心里发虚,迟疑地开口问道。
“那个许长青呢?让他滚出来。”甄长海沉声道。
胡大有却是脾气倔强,见来者不善,抱着胳膊冷冷道:“你们找小哥什么事?”
原来,昨天甄长海在第四峰灵兽院好端端被梅覃臭骂一顿,心中实在是憋屈窝火,越想越气,左思右想,认定许长青就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他在外门向来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不过他不敢立即报复回来,想着那弟子既然能和两位峰主坐而对弈,莫非是上头有人?于是他托内门的关系打听了一番,今日一早传回信来,听说那小子来自其他星域,不可能有谁罩着他,内心大定,立马带人前来寻衅了。
本来就有气,还没见着正主,见面前这比自己还高一头之人如此嚣张,甄长海怒火中烧:“替他出头是吧?来啊,给我揍这俩货!”
手一挥,身后十几个马仔一拥而上。
没过一会,韦、胡二人满身是伤躺在地上,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他们才入门十几天而已,都才炼气五层,哪里是这群炼气七八层弟子的对手?
甄长海蹲下身,啪地一个巴掌刮在胡大有脸上,趾高气扬道:“服了没有?”
胡大有不答,只是怒目圆睁。
甄长海反手又是一耳光,啧啧了两声,又伸出一只脚踩在韦岁晚手背上,哼道:“说,许长青那厮呢?”
“嗷嗷嗷嗷……”韦岁晚疼得直冒冷汗,咬牙道:“胖爷是不会告诉你的,趁早……呃啊,趁早死了这个心!”
“行,都挺有种。”甄长海阴恻恻一笑,站了起来:“以后爷爷我每天都来,什么时候打服你们什么时候为止!”
“今天,算那个许长青逃过一劫。我们走。”
说罢,拍了拍衣衫,带着十几个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