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虚反实,地灵之境,天道以辅之,魍魉魑魅不可近。”
陈庆之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神之天惩》第一章里,陈庆之研究了很久都始终搞不明白的一句话。
所谓的正虚反实,乃是两种相对的存在,直则正,曲则反,虚则空,实则盈。正反相对,虚实相生。
陈庆之看的这一章,乃是一种迷惑禁制,其中蕴含了些简单的幻术,还夹杂了一些地形移动变换的简单术法。
但是看起来十分的简单,真正要理解起来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尤其是对陈庆之这种完全的萌新来说。
地灵之境,倒也不难理解,无非就是说要选一个合适的地理位置,才能更好的发挥这个阵法的功效。
可是“天道以辅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天道又不是这些凡人可以理解的存在,为什么一个凡人写的《神之天惩》会涉及到天道呢?
而且所谓的“天道以辅之”,乃是说以天道作为辅助,以地灵之境作为主心骨。
天道何其高?
天道何其强?
天道何其孤傲?
怎么可能被用来当做辅助之物呢?
摇了摇头,陈庆之端起身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边漏出的几滴酒,陈庆之将所有杯具收了起来,将《神之天惩》也收进了虚空之中,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昊天塔内。
“清荷,朕现在要去一趟老君那儿,若是王母来找朕,你便直说就是了。”
“是。”
陈庆之点点头,身影直接向着太上老君所在的兜率宫飞了过去。
“老君,老君。”
陈庆之习惯性的进门之前先叫两声,看看自己要找的人在不在。
这是陈庆之自从来到天庭之后才养成的习惯,兴许是因为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原因,反正这些年来陈庆之老这么做也没人管他。
“小的参见陛下。”
太上老君并没有出现,兜率宫的门紧紧的关着,似乎太上老君并不在。
回答陈庆之的是一个小道童,想来是太上老君的徒弟之一。
“平身。”
“谢陛下。”
小道童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对着陈庆之又行了个礼。
“陛下,我家师尊此时并不在。”
“嗯?”
陈庆之喜欢有些疑惑,太上老君竟然会不在兜率宫?
“老君去了哪里?”
“小的不知。”
陈庆之知道,想太上老君这样的高人,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完全没必要像这些小小的道童告知一下。
“陛下要不稍后再来?容小的设法联系一下师尊,找到之后再让师尊前去寻陛下,这样可好?”
说实话,这小道童的这番话倒是让陈庆之有些意外。
按道理讲,自己的师尊不在,玉皇大帝来寻,自己身为师尊的徒弟应该是赶紧去找,但是这道童却是说的找到之后再让师尊回来之后前往玉帝那里找玉帝。
别看这小道童说的这些话,可是有些不简单。
若是小道童说让陈庆之稍微等一下,自己再去找太上老君的话,万一要是没有找到,陈庆之这一趟就是白来了。
而小道童说的是让陈庆之先回去,等他联系到了太上老君之后再让太上老君亲自去找陈庆之。
主与仆之间,主仆有别,主是不可能等仆人的。
陈庆之点点头,觉得这小道童有些意思。
“小道童,你叫什么名字?”
小道童对着陈庆之行了个礼,神色间流露出对陈琴之的恭敬。
“小的名叫俞卿,师尊赐道号御心。”
“御心?”
“是的,陛下。”
陈庆之点点头,没想到竟然是“御”字辈的小道童。
这是太上老君最近才新收的徒弟才会有的辈分,太上老君给每一辈的徒弟都会起一个不同的字,代表着不同的辈份。
而“御”字则是太上老君几百年前才开始收徒时候所取得字,前面还有好几辈,比如“清”、“律”这些便是最开始的几辈。
“小道童,你跟着太上老君有多久了?”
说实话,陈庆之还蛮喜欢这个小道童的,做事细腻,而且言谈举止之间也很有分寸。
“不久,方百年而已。”
陈庆之笑了笑,百年时间便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虽然目前还在替老君看大门做杂务,但是陈庆之相信这个小道童以后会有些成就的。
“御心,朕有些问题,你且记下,等老君回来之后替朕问一下。”
陈庆之相信,“天道”两个字在禁制推演这个圈子内应该是有些特殊的含义才对。
“陛下请说。”
“待老君回来之后,你且帮朕问一问,所谓的天道二字,在推演禁制结界之中,代表着什么。”
陈庆之的话音落下,然而却是并没有听到御心的回答。
陈庆之皱着眉头看了看,才发现小道童此时用有些异样的眼光看着陈庆之,似乎是有些不明白陈庆之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怎么了?不能问?”
小道童眼睛睁大了些,似乎是有些被陈庆之皱着的眉头给吓到了。
御心使劲的摇了摇头。
“自然是可以问的。只是......”
小道童御心似乎有些犹豫,话说到一般竟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了起来。
“怎么?但说无妨。”
御心又抬起头看了看,发现陈庆之皱着的眉头却是没有松开,又吓得低下了头去。
“陛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小的就知道。”
“嗯?”
陈庆之没有想到,御心迟疑了半天,最后竟然告诉陈庆之这答案御心就知道。
“那你且说来听听。”
陈庆之将眉头松开,饶有兴致的看着御心。
御心虽然跟着太上老君只有短短的百年时间,但是学的却是特别的认真,加上台上老君平日里并没有管制这些徒弟的自由,内阁里藏着的典籍什么的也都是完全的开放。
所以这些年御心倒是一直在很努力的学习,闲下来的时间便会钻进老君的内阁之中读老君留下的典籍。
“所谓天道,不过是我们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