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狂一脸愤怒的走了回来,坐在陈庆之的对面,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陈庆之笑了笑,端起酒壶给都狂添满了酒。
方才陈庆之都听见了。
都狂连打开了了三间客房,想来是前面两间都没有人,第三间的时候才有人。
都狂推开房门,扇了那人一耳光,直接把那个人打醒了。
那个人正在做着美梦,却是突然被都狂这一巴掌给拍醒了,正要发作却发现床边竟然坐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
吓得那名房客赶紧用被子将自己挡住,遮的严严实实的。
那房客似乎以为都狂这大半夜的闯进来,是要劫财劫色一般。
“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看不清都狂长得什么样子,只能看见那高大的身影。很显然那名房客此刻害怕到了极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都狂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按照陈庆之的要求,对着那人轻轻的说出了那句话。
“我是蠢货!”
说完之后,都狂直接将那人又直接拍晕了,便径直走了出来,连房门都没替那人关好。
陈庆之在下面,用神识查看着这一切,尤其是都狂说那句话的时候犹豫的那一下,让陈庆之简直快要笑喷了。
轻轻的挥了挥手,陈庆之替凌空替那名房客关好了房门,等着都狂继续说话。
陈庆之打心里有些同情那名房客,半夜里正在做梦,却被人一巴掌拍醒,醒了之后看见对方竟然如此高大又不敢发作,只听见对方说了一句“我是蠢货”之后,便又被拍晕了。
陈庆之知道,都狂临走前那一巴掌用了些神通,将那人的记忆给清楚了。
那名可怜的房客,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断了美梦,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两巴掌,到最后却连这件事都记不得了。
“怎么样?”
陈庆之笑着端起酒杯,递到嘴边却是并没有着急喝下去,而是先问了都狂一句。
都狂皱着眉头看着陈庆之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火大,但是却并不能发作。
谁让他自己选的大冒险呢?
“再来!”
都狂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陈庆之笑了笑。
“行,再来。”
“石头剪刀……”
“布!”
这一次陈庆之没有去猜,也没有用推演之术,而是公平的和都狂进行猜拳,谁知道都狂又输了。
这真是天不让都狂赢啊!
陈庆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都狂皱着眉头,径直将拳头收了回来。
“真心话。”
陈庆之心里暗暗得意,果然第一次大冒险就把都狂给吓着了。
这才是陈庆之要的效果。
“真心话,请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陈庆之知道,想要从都狂身上套取有用的信息绝对不能开门见山,否则任谁都会怀疑你的目的性。
总不能陈庆之上来就问“魔帝要轩辕剑干什么”吧?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陈庆之不傻,知道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
“嗯?”
都狂有些愣了愣,正要喝下去的酒也停在了嘴边。
都狂没想到陈庆之真心话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毫无顾忌的问他这么隐私的问题。
“这不算隐私问题吗?”
陈庆之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这样的问题也算隐私问题?在现代地球之上,一群人聚在一起玩这个游戏的时候,问的问题可远不止这些。
什么第一次是多久啊?什么你的男朋友多长啊?
这样的问题都能毫无顾忌的问出来,相比之下,陈庆之问都狂的问题真的是小儿科。
都狂轻轻的摇了摇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好像花光了都狂全身的力气。
这个有字,让陈庆之有些愣了愣。陈庆之没想到都狂这个木鱼脑袋竟然也曾经喜欢过人。
“是谁?”
“喂,这算什么?第二个问题吗?”
“额……”
陈庆之本来还想阴都狂一手,却是没想到都狂竟然反应过来了。
“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哼,谁输还不一定呢!”
几秒钟之后,都狂看着自己手上的拳头,脸色十分精彩。
陈庆之又作弊了,因为他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让都狂都为之心动的女人是谁。
“什么时候喜欢的谁?”
陈庆之略加思衬,想了个看似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却是两个问题的问法。
但是显然都狂并没有陈庆之想象中的那么傻。
“喂,你这还不算两个问题?”
陈庆之笑了笑,端起酒壶添满了酒。
“整句话只有一个问号,哪来的两个问题?”
“这……”
都狂无话可说,对于陈庆之的赖皮毫无办法。
“算你狠!”
“承让了。”
都狂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魔帝的女儿,十几万年前的事情了。”
都狂说话的时候,语气竟然隐隐约约有些悲伤。
“发生了什么?”
陈庆之有些关切的问到。那种悲凉的感觉,并非只是单纯的没在一起的失落,反而有一种凄凉。
“没什么,她已经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都狂的脸色很平淡,似乎已经习惯了。都狂也没有追问陈庆之为什么会不按照规则又问了个问题。
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反而让陈庆之觉得更加悲伤。
陈庆之看的出来,都狂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的。
这么多年来,十几万年的时间,都狂一个人独自承受了些莫大的悲伤,已经习惯了那种悲痛。
这是多么悲天悯人的事情。
“对不起。”
习惯性的,陈庆之说了一句对不起。
都狂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无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说是我们,但是都狂却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这种情况下,陈庆之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游戏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进行下去。
气氛实在过于悲凉,让陈庆之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陈庆之并不会安慰人。
想了想,陈庆之端起酒碗,将酒撒在地面。
“逝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