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清宫之中。
陈庆之靠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眉头时而皱着,时而松弛,似乎在思考一件很矛盾的事。
方才观音说的话,倒是引得陈庆之的深思。
陈庆之想征服观音,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却是对观音有些不待见,或者说十分不待见。单单不论观音是佛门的人,而陈庆之是道门的人,就说观音对陈庆之的态度和那种骄傲至极的神态,便让陈庆之非常不舒服。
但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如今观音被如来当做了负债的抵押物抵押给了天庭,交给了陈庆之管。按照如来的意思,虽然说是将观音放在陈庆之的身边当贴身丫鬟,但是谁偶明白,观音不过是一颗被如来舍弃的棋子而已,就只是用来替佛门顶罪的小羔羊。
这就搞的陈庆之有些束手无策。
不论是谁,当别人把自己当作棋子,那怕是自己再亲的人,把自己当做可有可无的交易品送于别人,都会感到心碎。更何况是观音这种认为自己对于佛门有着不可替代的重量的人,此刻恐怕是已经有些绝望了。
陈庆之其实有些可怜观音了。
这些年,如来只是掌握着大事的主动权,所有的命令由他颁发,但是却是由观音来执行。这个甩手掌柜做的比陈庆之还要出色,基本上都只会看见观音在四处的走动,而他如来却是收获了一大批的信徒。
不说观音为整个道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少佛门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与观音有着不可割舍的原因。
但是即便是这样,却是被如来说丢弃便丢弃了,岂有不心碎的道理。观音再高的境界,也只是个女人,当一个女人被抛弃的时候,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抛弃,那种感觉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清荷,进来,”
陈庆之想问清荷一些事情。有些事情陈庆之并不好直接向王母倾诉,毕竟王母是自己的妻子,每个男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担心。
清荷一路小跑的来到陈庆之面前,正要行礼,却被陈庆之给打断了。
“清荷,你跟着朕有多少年了?”
清荷愣了愣,虽不清楚陈庆之为何问这个,倒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陛下,约摸千余年了。”
陈庆之点了点头。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千年之久了吗?时光飞逝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感知啊。想当年在地球的时候,过一年都觉得漫长,现在晃眼便是千年。
“清荷,和朕聊一聊吧。”
“嗯?”
原本清荷脸上疑惑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讶,甚至是震惊。
堂堂的玉皇大帝昊天大天尊,要和自己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婢女聊天?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陛下说笑了!奴婢身份卑微,怎敢陛下说谈!陛下还是不要拿奴婢开玩笑了。”
陈庆之摇了摇头,这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真的是太多了。
“无妨,你坐吧。朕想和你谈谈心。”
“陛下,奴婢不敢!奴婢怎么能和您平起平坐!”
“让你坐便坐,这是命令!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见陈庆之的语气突然有些强硬了,清荷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很是拘谨。
谈心说话这种事不是应该找王母吗?干嘛找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呢?
清荷心中虽然很是疑问,但既然陈庆之都已经下命令了,清荷也只好照办了。
清荷坐下之后,陈庆之并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想如何开这个头。
十分钟之后,陈庆之似乎终于理清了思绪,这才开始说话。
“清荷,你认为,朕这个人如何?就是性格啊,做事情这些方面。”
“啊?”
清荷原本平淡的脸色又是变得震惊起来了。
自己是奴婢,哪里敢妄论自己的主人呢?身为奴才,妄论主人可是要掉脑袋的!这尼玛谁敢胡言乱语啊!
陈庆之见清荷十分扭捏,立即又说到:“不要有所顾虑,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随口说说便是,但得说真心话,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你明白吗?”
清荷吓了一跳,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奴婢明白。嗯,在奴婢眼里,陛下您是天地之主,自然是尊贵无比,要说陛下的性格,陛下是个爱恨、赏罚分明的明主,做事严谨,雷厉风行,而且……”
“停!”
没等清荷说完,陈庆之便打断了她。
“说缺点……”
清荷倒是有些愣了,陛下怎么喜欢听人说他的缺点啊。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吧。
“陛下的缺点吗?奴婢觉得,陛下似乎有些小心眼的嫌疑,而且有一些爱钻牛角尖。”
陈庆之平淡的点了点头。这些缺点自己也都清楚,这是自己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性格,没办法去改变吗。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
清荷努力的晃着自己的招脑袋,似乎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想。
想了半天,最后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
陈庆之虽然有些无语,但是也知道清荷其实是不想回答的。并对于清荷而言,现在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虽然王母曾经说过要帮助她上位,但是目前却还是个婢女。
就算陈庆之再怎么让她放开了说,也是不敢信口开河的。伴君如伴虎,对于清荷来说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有些事情,对于一个小丫头而言看似简单,实际很难。
比如王母娘娘说的帮助她成为陈庆之的女人。
陈庆之随后又简单的问了清荷几个问题,但是很明显,清荷的回答总是中规中矩,就连陈庆之问到观音,问到嫦娥仙子,清荷也只是回答的很敷衍。
似乎是有一表露出一种自己很肤浅,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陈庆之有些无语,问清荷估计也问不出来了。毕竟是君臣身份,想来还是放不开。
挥手让清荷退下之后,陈庆之又陷入了沉思。
和清荷聊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任何可以用的信息。陈庆之本以为清荷跟了自己这么久,应当对自己很是了解。但是陈庆之没想到自己如此的威逼之下,清荷却还是不肯实话实说。也可能是陈庆之的杀伐果断的性格给清荷的内心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事情,和王母却是不好说,因为说了王母肯定会问东问西。要是到时候说到了观音的事情,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呢?
王母作为陈庆之的妻子,几乎和陈庆之一样讨厌观音。但是陈庆之此刻却是有些可怜观音,这要是让王母知道肯定会以为自己的饿男人疯了。
陈庆之无奈的摇摇头,就这样吧,以后再问问别人。
正打算躺下,门外却突然穿来了太白金星有些慌张的声音。
“陛下……陛……陛下,祸事啊,李靖……李靖逃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