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尧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片刻才反应过来不对，赶忙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就在看到潘雅欣发出的那条动态时无语地皱眉扁起了嘴唇。
“感谢各位小可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支持，是的没错！你们的‘美人’姐姐马上就要在电视上和你们见面了！青山不改，江湖常见！小可爱们，开播倒计时，我在节目中等着你们哟~爱你们，波波！”
整段话异常的顺畅，却又无论如何都搭不上“正常”二字的边，尤其是段尾处加上的爱心和唇印表情，实在是让戚尧想不苦笑都不可能。
戚尧沉默半晌，小声嘀咕：“好像有些过于可爱了......”
马老抬手要走了手机，简单看了一眼，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雅欣这个徒弟啊~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搞怪的本性呢！
“没什么事儿，”马老笑，“你那些小粉丝们喜欢你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肯定能分得清哪条是你发的，哪条不是，不会笑你不正常的！”
“就是就是！”潘雅欣笑眯眯看向自家老师父，“师父说的都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脸上的笑意直接凝固，“哎？师父~您这是说我不正常吗？”
“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潘雅欣：“......”
戚尧含笑看着对面那一老一少，半晌后移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有删掉，直接锁屏，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总归是已经发出去了，肯定已经有人看到了，又有什么必要删掉？
再者说，其实那段话到底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和粉丝们打了招呼，又起到了对节目的宣传作用，也算是她完成了任务，就算是有人怀疑她为了博取眼球画风突变，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与此同时，在戚尧的账号发出了那一条动态之后，早已习惯了自家偶像高岭之花一般状态的粉丝们排着队留言发起了长串的问号，甚至有人主动留言关心起戚尧是不是被人盗号了。
依然是“面具美人”的老粉们最先反应过来，并接连跳出来为自家姐姐正名：“十有八九不是盗号，而是被自家好姐妹欣欣子抢了手机！”
“话说雅欣小姐姐，请问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那么仙女的外表之下就能潜藏起那么动如脱兔（二哈）的灵魂呢？”
“原来是那位唱旦角儿的小姐姐吗？话说只有我才知道她这么有趣吗？啊啊啊啊好可爱！美人姐姐我对不起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唯一的美人了！本人正式宣布收欣欣子小姐姐入宫，朕答应你们一定会雨露均沾的！”
“楼上的别闹！保护我方小姐姐，欣欣子是我们的，你不要抢！”
“话说就没人觉得这两位都好可爱吗？这是什么神仙戏院啊？居然能同时培养出这么可爱的两个姑娘！”
大量的粉丝还在赶来留言的路上，这一边，已经有数不清的新老粉丝们互相解释安利，在戚尧最新的动态下面接连刷起了“坤伶社”三个大字，甚至是坤伶社所在的具体位置，全然看不到黑粉又或是水军的平地攻击，多得是比想象中还要平和的和谐气氛。
同一时间，海的另外一边，一家普通的街边中餐馆里。
最里侧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里，两个男人围着一张小桌，桌上除了一台中型大小的商务笔记本，就只有两杯味道浅淡的柠檬水。
白人服务生站在不远处，颇有些不耐烦的边擦桌子边盯着他们看，毕竟天色已晚，他还急着下班。
却是仍旧没能引起两人的注意，半晌，那服务生自觉无趣，翻了个白眼扭身走了，临走前还小声嘀咕着，用英文骂了句脏话。
两个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此刻，两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桌面的笔记本电脑上。
屏幕上正挂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戚尧刚刚发出不久的那条动态，以及动态下方的各色留言。
“怎么可能？是不是错过去了？”
其中一个身材大体上正常，只是肚腩肥胖鼓起的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实在忍不住了，索性直接抬手，把鼠标拉到了最上方的位置，重新看起第一条的留言。
然而一条条向下，依旧没能看到他想看到的，满屏幕的留言评论，除了好奇询问的，就是好评安利的，要么就是主动给坤伶社打起广告的，连一条主动挑事的都没有。
“这不可能！我明明联系过专门干水军活儿的那些人了！”男人气到喘起了粗气，生怕身旁那人生疑，赶忙扬声解释。
始终沉默的那男人连头都懒得去抬，只略微抬眼瞟一眼对方，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心说马老爷子也算得上是一代大师了，生出个儿子却是这么个毫无戏行尊严感的人。
他甚至都不必多说，只明里暗里不断强调着那两样师门物件儿可能卖出的价格，老爷子这儿子就已经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答应着一定从戚尧两人手里把东西弄回来。
说不定，这小子心里还在默默算计着，反倒认为是自己聪明才智，利用到了他吧？
不过就是各怀鬼胎罢了，究竟是谁利用了谁，或许，也真的没那么重要了吧？
男人收神，抬头笑笑：“我猜，不是你找的那些人不靠谱，而是留言力挺的人太多，把那些反面的评论全都盖过去了！”
“什么？不可能！那两个臭丫头不过就是老城一个小小戏园子的戏子罢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真实的粉丝支持？难道是......她们也自己找了水军，替自己造势？”
男人想起那日拜师礼，戚尧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卑不亢站在他面前的模样。
那张气定神闲，全然看不出太多情绪的面孔上，多少已经带上了些老爷子年轻时的影子。
“有趣，还真是有趣！”男人嘴角高扬，“对于我这两个师妹，你似乎还真就少了些应该有的认识，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