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十三年,周飏领兵讨伐北方匈奴,用了三年时间将匈奴收复。
大商十六年,南方岭南蛮夷起。
周飏领兵剿灭蛮夷,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才将蛮夷赶回岭南。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周将军身受重伤。
陈小虎临危上阵,带领五万大将,将周将军没有打下的最后一块土地插上了大商朝的旗帜。
大商二十年,周飏重伤未愈,陈小虎岭南未归,西戎来犯。
西戎乃是游牧民族,争强好胜骁勇善战。
如果周飏不出事,陈小虎还在朝中,那么西戎是绝对不敢冲着大商朝动刀的。
这几年大商连年征战,收复的土地和子民比刚刚建都时多了近一倍多。陆飖歌创办的蒙学馆,启学院慢慢在各处扎根,大部分地区的孩子,就算不能多读几年书,却多少也学到一些生存的本领。
朝中人才频出,文臣武将各有所成。
大商朝的国运,在这短短几年几乎达到了鼎盛。
西戎此次犯境,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去年冬大雪,部落很多的牛羊家畜冻饿而死。春天一到,他们无家畜换钱,无粮果腹,不得不想办法到中原来抢粮。
恰好这几年,大商收复了北匈南蛮,眼看他们西戎就要成为大商下一个目标,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大商连连征战,国力不足,被他们打胜了呢。
只要他们胜,起码西戎就能有几年喘息的机会。
听说西戎在边境骚扰民众,小太子陈鹿行竟然偷偷带来一群人前往西戎。他给陆飖歌留言,说自己不破西戎终不还,让父王和母后不要牵挂他。
不要牵挂他?
陆飖歌此刻恨不得将陈鹿行一把薅回来,狠狠揍一顿。
许是她性格温和了些,因为二哥只留下一子一女,陆飖歌对这两个孩子多少有些慈爱有余严厉不足。
也是因为她平日里好说话,才让陈鹿行生了胆子,竟然敢自己带着人去灭西戎。
公孙婉莹得了消息,差点没急晕过去。她也不敢声张,只能偷偷来找陆飖歌商议:“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鹿行会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偷偷留书出走。
要是真的出走,去城里转一圈也就算了。他竟然说是去西戎,西戎人那么凶残,是他一个孩子能治得了的吗?
陆飖歌抬手给皇后递了块帕子,示意她擦擦眼泪:“没事,成公公已经派人去追了,估计快追上了。”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也就两三日,陈鹿行就能追回来。
公孙婉莹顾不上擦泪,问道:“那如果要是行儿追不回来呢?”
陆飖歌冷着脸道:“追不回来就让他去西戎看看,也让他吃点苦头,省得他不知所谓。”
“陛下。”
公孙婉莹不满地喊道,“行儿还是个孩子呢,陛下怎么忍心。倘若,倘若行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妾身,妾身就不活了。”
说着,公孙婉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呜呜呜哭出声来。
她可只有行儿这么一个儿子,他可是大商朝未来的储君,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和鸣儿可怎么办!
陆飖歌看着公孙婉莹哭,并没有被打动,反而有些生气:“那皇后告诉我,这次行儿留书出走,到底是谁的责任?是我这个父王管儿不严,还是皇后溺子太过?”
陆飖歌不是不管陈鹿行,相反,她对陈鹿行最用心。
一个储君,未来的帝王如果不教育好,他可能毁的就是大商的基业,遭受苦难的就是大商的百姓。
陆鹤北没有死的时候,就将陈鹿行带在身边抚养,就是因为公孙皇后性子柔弱,对孩子是无原则的宠爱。
这几年,陆飖歌和公孙皇后的关系反而没有初见时候那么好,大部分时间,他们一个主持朝政,一个管理后宫,井水不犯河水。只有在两个孩子的教育上,特别是对陈鹿行的教育上,意见分歧很大。
陆飖歌稍微对陈鹿行严厉点,公孙婉莹就来找陆飖歌求情。
什么孩子还小,长大了就懂事了。什么孩子可怜,看在他是陆家唯一的子嗣,父亲又死的早,你做姑姑的怎么忍心……
因为教育孩子,姑嫂俩的分歧很大,有很多时候,就连后宫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太后都被她们惊动,亲自来给她们姑嫂俩调解。
现在,陆飖歌这么说公孙婉莹,公孙婉莹顿时哑口无言。
公孙婉莹想辩解,她张了张嘴:“陛下,妾身……”
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没想到陆飖歌这么不给她面子,一时竟然呆愣住了。
陆飖歌不顾公孙皇后的呆怔继续说道:“皇后一直说行儿还是个孩子,可皇后有没有想过,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是要继承这大商朝的皇上。如果皇后要让行儿当一辈子的孩子,那这大商朝以后该交给谁,鸣儿吗?”
公孙皇后慌乱道:“不,不是的,是……可是鸣儿到底还是个孩子。再说,现在不是有陛下你……”
陆飖歌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却有些杀人诛心:“难道皇后放心让我做一辈子的皇上?让你的儿子,做一辈子的储君?”
“我……”
公孙皇后一时慌乱起来。
她当然不愿意,不但不愿意,其实她也担心,有一日陆飖歌习惯了这九五之尊的尊荣,会不会不愿意让位,会不会挟持行儿继续把持这大商江山。
公孙婉莹之所以一直插手陆飖歌教养孩子,她担心孩子和陆飖歌太亲不和她亲是一方面。更多的,她怕自己的儿子被陆飖歌洗脑,最后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这也是公孙婉莹既想和陆飖歌交好,却又时时提防的原因。
公孙婉莹被陆飖歌说破心思,忙解释道,“妾身,妾身没有怀疑陛下的意思,只是,只是行儿还小。”
陆飖歌:“他不小了,他今年已经虚岁十三了。如果不是当初二哥托付,这大商的江山早就该是他的责任,而不是让他现在还如个稚子般天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不去考虑后果。”
皇后被陆飖歌说的,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陈鹿行已经不小了,十三岁了。最多两年,这大商的江山还是要他来继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