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平,十四岁,青州医草堂药老关门弟子。药老病入膏肓,急需大量灵芝治病,为快速敛财,何子平不顾医者道德,摒弃医草堂无偿给穷苦病患看病的传统,只给权贵之家的病患看病,被药老知晓后气极中风瘫倒在床,对何子平极为失望。】
读完养崽系统给的信息显示,骆雨静默了一会儿后,再去看何子平的时候,神色中充斥起一些复杂之意。
和何子平接触这么久下来,对于他的为人如何,骆雨基本上已经有了些了解,知晓他其实一个极为讲究原则的人。
可原则,到底还是抵不过黄白之物,让他宁愿背负着被自家师父不理解的风险,也要继续孑孓前行。
心下叹气后,骆雨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继续和何子平商议起治疗瘟疫要用的药材。
等商议结束,又悄悄派了些人去青州医草堂,帮忙照看一下药老的情况。
何子平敢单独出来这么久,便说明医草堂内应当不止他一个可以照顾药老的人。
她将人派过去,主要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以防药老在这期间发生什么事情,没能及时得到帮忙生出一些事端。
一切事情处理好,骆雨为了不让骆家人担心,并未将她要去往泉州附近一带帮忙治疗瘟疫的事情告诉她们。
而秦淳月他们那边,她则是以她身体状况突发不适,需要跟着何子平去往特定的地方进行药浴针灸之类的说辞搪塞了过去。
泉州距离青州的路程不算太远,但也算不得太近。
骆雨一行乘坐马车未做停歇,一共颠簸了半日左右,才抵达了地方。
泉州不愧为江南最为富庶之地,甫一进入泉州的地界,骆雨便被泉州大片三四层高,且装修风格极为奢华独特的食坊还有酒坊等建筑物吸引。
泉州主街道的宽敞程度不仅是青州的两倍之多,街道上甚至还像盛京那边一般,有配备专门的秽污桶,用以保持街道的整洁。
马车穿过车水马龙的人群和车群没多久,骆雨便到了来之前她打听过的,泉州最好的通宝客栈内。
来泉州的事情,她并没有提前跟秦厌说,只因若是告诉了他,他有八九成的可能性不会同意她过来。
也就只能来个先斩后奏了。
却不料会这么巧,她前脚刚刚踏进通宝客栈的门槛,后脚,就正巧撞见腰间带着佩剑,一身风尘的秦厌往她所在的方向前来。
看见她的瞬间,秦厌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直到离近了些,清楚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青草香气,他方肯定,骆雨的确是来泉州这边了。
因着这次来江南执行公务秦厌用的就是大周七皇子的身份,是以这会儿露出在外的面容是他自己的真容。
眼黑较多,瞧起来宛若一颗黑曜石一般的丹凤眸在瞧清骆雨瓷白小脸儿的瞬间变得黑沉了些,内里的郁色翻滚起来后,他顾忌着这是在外面,没有立刻和骆雨相认。
而是抿了抿他略带肉感的唇瓣,仰着下颌线目不斜视地略过她身侧离开。
等出了通宝客栈了,他才紧握起右拳,入了附近的马车内,给自己佩戴起人皮面具,又换了一身衣束,易容了下身形。
确定看不出他就是大周七皇子秦厌了,这才带着同样易容完毕的阿劲往通宝客栈内回。
骆雨那厢。
方才瞧见秦厌,她本是都做好了被他质问的准备,却不料会被他当做陌生人一般,看都未看一眼就和她擦肩而过。
愣神过后,她也大致能理解一些。
估计是因为他用的是真容,真和她起了什么牵扯,会被一些有心之人注意到,从而给她带来一些危险。
但她也并未忽略掉,他方才随意一瞥的时候,眸内生起的郁气。
估摸着,他心下是已经有些因为她私自过来的事情动了气。
“小姐,行李安置好了,奴婢看这也临近晌午了,也是时候叫小二准备起午膳了,您看........”
芦苇话还没说完,就听包房的木门被敲响。
打开之后,是方才领他们上来的小二。
“这位小娘子,有一位公子说是您家小姐的熟人,让小的带他过来寻您家小姐。”
小二说着,指了指带着阿劲站在不远处楼梯围栏处的秦厌二人。
秦厌已经佩戴上他作为烟青时的那个身份要用的人皮面具,芦苇曾经也意外看见过一次,因而很快认出他的身份。
但她也没有很快给小二一个回复,而是入了里屋,告诉骆雨此事。
骆雨猜到秦厌会很快过来找她,也没多做犹豫,让芦苇将人带过来。
阿劲停在包房门口守着,而秦厌,则是跟着芦苇往包房内室去。
包房一共是两室一厅,还算宽敞。
少年又绕过一扇屏风后,已经解下挡风披风,正端着茶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热闹景象的少女身影方映入眼帘。
淡紫色轻薄罗裙轻曳在地,腰间浅紫色丝带束着她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衬的她身形娉婷。
少女似是听见来人动静,柳叶眼侧眸微掀起眼皮,鬓边乌黑青丝就此垂落一截落在她玉白面上,跟着风势被吹落在她点了淡色口脂,看起来极为可口的朱唇上。
明明五官乍一看上不算太过出众,可配着她周身萦绕着那股淡雅如兰的气质再去看她,便发觉愈是深看,愈是容易被吸引。
秦厌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似是因为喝了茶水,略带些水色光泽的唇瓣上收走,当着芦苇的面,直接哑声唤了她一句:“娘子。”
这声“娘子”落下,骆雨和芦苇二人俱是一惊。
骆雨是惊讶秦厌竟然敢当着旁人的面这么不讲究名声地唤她,而芦苇,则是震惊于,她家小姐何时和这个烟青公子成为有情人的关系的?
骆雨放下手里的茶杯,也顾不得将肩上被风势吹的散落了一些的轻纱披帛整理好,赶忙用小手捂住秦厌欲要再开口言出什么的唇瓣,臊红着面让芦苇先退下。
芦苇虽是不明所以,却也知晓此时她不该继续待在原地,便忙颔首红着脖子仓皇起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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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某雨悄悄去找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