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出事儿了?”我惊骇道。
胖子这个时候也是眉头紧锁:“这家伙不是去南方了吗,怎么又出事了!”
婶子此时也是焦虑不已:“我那大侄子咋了这是,他不是在北京吗,北京那么多好医院和好大夫,咋就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事不宜迟,我和胖子还有丽丽立刻动身前往北京,在80年代,火车的速度只有40-60公里每小时,好一点儿的路线80公里每小时算是顶头了,我们开上汽车要比坐火车快很多,吉普车在国道上飞驰着,我内心焦急如火,心说这陈哥年纪轻轻的到底怎么了,嫂子的信上也没说明白,从潦草的字迹可以看出,她一定也是万分焦急。
这一路上,我们全速行驶,脚丫子都快踹油箱里了,除了上厕所以外,我连一口饭都不想吃,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北京。
原本坐火车要两天半的路,我用了16个小时就从辽西赶到了北京,一到老陈公司打听到了他住的医院,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当我们三个见到老陈的时候,他脸白的像一张纸,人瘦的脱了相,连头发也掉了一大片。
说实在的,陈哥人样子原来那是极精神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个八十岁的糟老头子,形容枯槁,牙齿都掉了一半,比他爹当年被红色小将批斗时还要惨。
看见我们来了,他那死鱼般的眼珠里又闪烁出光泽:“老马,老张,你们来了!”
胖子眉头紧锁的看着他直吧嗒嘴,连忙扭头问护士:“护士同志,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癌症?”
小护士看胖子那模样不像是好人,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癌症?他得的病,我们专家会诊都查不出来!”说完扭头就出去了。
老陈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泣道:“他得的不是什么癌症,他这个缺德天杀的,在外面不学好,跟别的女人乱搞染上的怪病,你看他这里!”
说完,老陈媳妇揭开被子,把老陈的病服往上一撩,瞬间就把我和胖子吓呆住了。
只见老陈的肚皮上跟纹了身一样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这张女人脸极为诡异,它居然会动,而且还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靠!真他娘邪性!”胖子惊骇的大叫。
我瞅着那张女人脸,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没用,她不是妖孽。
我扭头看看丽丽,只见她也神情严肃的注视着老陈的肚皮,摇晃着脑袋不知所以然。
老陈媳妇看见我和胖子愁云密布的样子,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位兄弟,大夫说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这可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说完就嘤嘤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老陈媳妇的小腹已经微微的鼓起,看来已是有6-7个月身孕了,难怪一两个月前胖子在屋子里抽烟,会引起她那么大的反感呢。
“陈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南方到底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拉住他的手,焦急的问道。
听我问他,老陈眼角马上流下两行清泪来,断断续续的跟我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老陈在广州倒腾生意,由于脑子好,善于把握时机挣了一大笔钱,但是也得罪了当地的经销商,一些酒桌上的酒肉朋友拉他去吃饭,趁他喝醉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个小姐陪她睡觉。
老陈则不以为然,加上自己也是情趣中人,也就稀里糊涂的和这个女人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他就感到恶心鼻塞,但是考虑到可能是晚上纵欲过度引发的感冒,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回来以后这可不得了了,上吐下泻,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肚子上居然也出现了这个女人的脸,一开始是在小腹,现在慢慢升到胃部了。
胖子听完以后,掏出那把黑色匕首放在老陈肚皮上轻轻一按,没有任何反应,那女人脸居然还“咯咯”的笑出声来,吓的满屋子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有一个刚进来准备给老陈测体温的护士,直接吓的尖叫着跑了出去。
“他娘的,这是蛊术啊!”胖子惊骇道。
“蛊术?”我脑子嗡的一下,我学的道法里没有关于蛊术的内容,这东西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可怎么办。
胖子低着头陷入了沉思,老陈媳妇“哐当”一声给胖子跪下了:“张真人,我男人还有救吗,你能救救他吗?”
胖子赶紧上前把老陈媳妇扶了起来:“妹子,你看你这是干啥啊,咱一家人你给我扯这些干什么。”
扶起老陈媳妇后,胖子思索片刻说道:“死是死不了,我们既然来了,还能眼睁睁的看他死掉?那我们这些道门中人不都成了废物蛋了吗?只是在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前,他要多受几天罪了。”
听说自己男人还有救,老陈媳妇又要下跪,被胖子一把扶住:“妹子,你别整这一套了啊,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了啊。”
一听胖子这样说,她连忙乖乖的退在了一旁,胖子皱着眉冲老陈说道:“老陈啊,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自制力都没有,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你心里没数吗?”
老陈愧疚的眨了眨眼睛说道:“都怪我,这些年生意场上应酬多,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没想到中了这烟炮儿鬼吹灯。”
“烟炮儿鬼吹灯?我告诉你,如果你要碰见的是个女鬼那还好说,兄弟我现在就能救你,你知道你碰见的是个啥东西吗?”
“啥东西?”
“你碰见的是个活死人!”
胖子这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惊骇不已。
胖子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和你整那龌龊事儿的女人,可以说已经死了,但是也不能说她死了,死的是她的身体,但是她的灵魂依然在体内,在苗疆有一种法术叫做忍死术,和这个极为相似,其实我以前也不懂这些,只是我有个师叔,专门研究茅山道法和巫蛊从而让我也有所了解。”
接着,胖子就给我们讲述了这里面的渊源,原来,所谓蛊术和茅山道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是同一种理论的不同演绎方式,二者又经过千百年的演变各成一派,由于文化土壤不同,蛊术在苗疆和东南亚等地日益壮大,衍生出花样繁多的蛊术,其势头已经远远超过了茅山道法。
老陈现在中的这个蛊术,极为恶毒,它是有人利用死去的妓女来下蛊。
在东南亚等地,有一些娱乐场所的老板在妓女害病死了之后,依然想利用她们的身体挣钱,就请巫蛊之人将这些女人的灵魂禁锢在体内,不让她们去投胎,从而就成了可以继续挣钱的行尸走肉,她们不用开工资,甚至连吃喝都不用管,这样一来就极大的降低了运营的成本,非但如此,还可以在这些女人体内植入毒蛊,送给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从而达到打击报复的目的。
这些可怜的女人,灵魂被禁锢在已经死去的躯体里,除了忍受屈辱和痛苦外,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如果她们稍有反抗,马上就会被巫蛊师折磨的魂飞魄散,所以不光是躯体,连灵魂如同机器一般对东家言听计从。直到3年之后,躯体无法再承载灵魂,瞬间化为一堆腐肉,灰飞烟灭。
而老陈这一次就是着了这活死人的道儿。胖子指着这个笑嘻嘻的女人脸说道:“老陈啊,你看,她现在已经从小腹慢慢向你胃部上升,等到她什么时候,爬到你的胸口时,你就会万虫穿心而死。”
胖子的话,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没想到这天地间居然有这么恶毒邪门的法术,
“那陈哥现在怎么办?”我焦虑的问道。
胖子从背包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淡黄的香囊说道:“这是我师叔送给我的,可以暂时的压制住蛊毒的入侵,但是只能起到麻痹蛊虫的作用,并不能彻底除掉蛊毒,他送给我,也是为了让我行走江湖的时候,防止被别人暗算,今天正好用在老陈的身上。”
胖子将香囊取出的那一刻,一股奇怪的药味马上浓浓的飘了过来,说香不香,说臭不臭,十分的奇怪,胖子将这个香囊往老陈的肚皮上一放,只见那肚皮上的女人脸渐渐的好似翻起困来,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
见那张脸渐渐处于休眠状态,我们的紧张的心也渐渐的缓和下来,老陈媳妇激动的语不成声,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个时候,老陈突然吵吵说饿,要吃东西,她媳妇儿赶紧就要去翻包给他拿吃的,却被胖子一把给拦住了:“现在不能给他吃太多东西,要一点一点来,能维持生命就好,不然滋养了蛊虫,他死的更快!”
“胖爷,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哥在这里遭罪啊,要想办法啊!”我在旁边焦虑的提醒道。
胖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我们要往南边儿走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