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枫掀开那一层层的珠帘,往里面瞧去,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身红衣,头戴一根玉簪子,面带围纱,虽看不出来长相,那身材曼妙,让人能联想到这个姑娘肯定是长相多资的。
只见她眼睛,是那种多情目,顾云枫看的一时间恍惚,随后定了定神。瞧着她那双芊芊玉指在茶壶水盏中游走,顾云枫笑着说:“看姑娘这茶技也是一顶一的好,没想到姑娘风雅也是一绝啊!”
如初姑娘抬头看了顾云枫一眼,她心里塌方了许多,没想到能写如此优秀的词,居然长相如此丑陋,真是大跌眼镜了。
顾云枫能看出她眼神有一些失落,接着就是有一丝嫌弃。顾云枫笑着说:“姑娘可是嫌弃我的长相丑了?”
如初尴尬的说:“没,没有啊!壮士体魄硬朗,长相也是放荡不羁,姑娘是觉得你和会写这词韵的形象太不相符合了。”
顾云枫心想:看来这位姑娘也是习惯了的以貌取人。清澜在灵海中说道:“这不是废话吗!谁见了你这画的模样不嫌弃?阎王爷见了也得给你递烟!”
顾云枫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胡子小声的笑着说:“有那么丑吗?不应该啊!”如初见他不说话,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于是又转移话题说:“壮士,茶烹好了,可以品尝一番。”
顾云枫还在理他那粘的乱糟糟的胡子,顾云枫一不小心就把它给揪了下来,场面一度尴尬。如初看着风度翩翩,没有一丝丝狂野的气质的顾云枫,心里惊讶极了。她下意识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易容在此?究竟有什么目的?”
顾云枫看着手中掉落的胡子,叹了一口气说:“这卖的什么玩意儿,真是太假了,说好的一天不掉的。”
如初开始慌张了起来,顾云枫孤傲的瞧了她一眼,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满意的说:“姑娘这茶艺不错,我很喜欢。”
如初心跳加速,她想离开这里,但是双脚发软,她想大喊来人,但是她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盯着顾云枫的动作。
顾云枫看着受惊的如初姑娘,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顾云枫扬起嘴角,笑着说:“如初姑娘,我如今没了这个凶狠的胡子,还这么可怕吗?”
如初姑娘点了头,又疯狂的摇头道:“没没有,公子之貌,翩翩风度,又有武将的威风凛凛那种气概,绝对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人,可是小女子内心深处意外的感到害怕,这是我从来没有的。”
顾云枫摇头道:“姑娘虽有一些姿色,但在我的家乡有很多,所以你长相很一般,不用害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因为你还不够格,我来是路过此地,听说姑娘姿容是这里数一数二的,我原本是有些无聊特此装扮以做掩盖来此地一见姑娘,没想到还挺失望的。”
这一串句子话,让如初姑娘猝不及防,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姿貌也有一天会被别人扁的一文不值,她现在心里很多不敢相信。
顾云枫又重新戴好假胡子,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推开了门,顷刻间簇拥了很多人前来问询姑娘的长相如何。
如初姑娘腿软倒地,捡起那张被风吹落的《长相思》落着泪珠读道:“雨过时,燕纷飞,轻点罗裳步履归。斜阳烟幕微。踏红泥,树理枝,翠竹春风莺柳啼。樱花潜草霏。春日常有,落花也常有,但是有一个自由的心确实是不常有的。一切鲜花再美,暮春时节,也会随着南风凋落殆尽的,不留任何的痕迹。像是一切没来由,没来由经过一般。”
顾云枫摆了摆手说道:“什么如初姑娘美若天仙,狗屁,还不如我家婢女那姿色呢,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顾云枫推开围来的人群,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这个春馆。此时的天渐渐变暗,日渐偏西,街上的人也还家了。顾云枫只觉得无聊,又回到了住处,吃了东西喝了酒,大快朵颐之后,开始筹划夜探孙府的事情。
他先买来黑色的衣服,又裁了一个口罩,赶紧回到客栈又换了衣服,顾云枫见外面的烛火渐渐消失,也知道了此时已经是万家齐睡的时间。顾云枫推开窗户,纵身一跃,用御剑而行,飞至孙府。
不一会儿,就飞到了孙府的上方,他仔细的看着下面那些巡逻站岗的人,顾云枫觉得这些人都是武修,单从他们的气息可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在元武境界。顾云枫觉得这些都是小喽啰,不足为虑,只怕内宅中有高手坐镇。
顾云枫用轻云步,躲过了这些巡逻站岗的人。他小心的走在房梁上,只看见这里亭台楼阁,莲花池柳,真是大气极了。这里便是十几年前的柳家和叶家的合并处。可见,当年叶蔷薇和柳如烟她们家是有多少钱财了。如今被这孙傲天鸠占鹊巢,真是不应该,迟早有一天,他顾云枫发誓要为蔷薇姐姐抢回这个宅子。
顾云枫看着这房宅子的布局,心里也是苦闷,也不知道这里的牢房在哪里。突然有一小斯在这房间下面说道:“都得打起精神来,三日之后,咱们将军可是要迎娶锦阳公主的,如果有事端,可是拿我们是问。”
顾云枫听见后,就能肯定,这寒月晨和寒月溪就在这府上,他要找到也不太容易,除非能劫过来一个人带路。顾云枫思量片刻也没有发现这里有落单的人。
过了很久,下面的丫鬟路过说道:“小姐,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劝说那锦阳公主,是不是太掉您的面子了?”
孙思怡提醒她说:“你也说了,这是锦阳公主,听说过,锦阳公主,是南月老皇帝的最疼爱的女儿,如果她不乐意嫁给我爹,一想不开寻短见,那岂不是让南月皇帝有用兵的理由了?”
那丫鬟呆头呆脑的说:“哦,是奴婢目光短浅了,那锦阳公主很多天没有吃饭了,今天她会吃吗?”
孙思怡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她吃不吃,这姑娘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子,我打心底也是佩服她的。”
顾云枫轻轻的紧跟着她们两人,只听见门推开的声音,顾云枫运功,用法术静心听得十几米之内的细微动静。
那丫鬟对着捆绑在柱子上的锦阳公主寒月溪说道:“喂,你醒醒,我家小姐来看你了。”
寒月溪十分虚弱的抬起头,睁开了那双曾经让顾云枫着过迷的眼睛,如今已经变了另一个模样,她骨瘦如柴,没有一点力气,眼睛没有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公主那种精神气。
寒月溪嘴角上扬道:“又是你这个死丫头,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在本公子的面前,趾高气扬的,你们的主子没有教过你尊卑有别的规矩吗?主子都没有说话,你个奴婢,哦不。像狗一样,吠个不停,真是让本公主开了眼,你们金鹰国果然十分注重礼仪。”
那奴婢气的肝疼,对着寒月溪吆喝道:“你现在是我们将军府上的阶下囚,还以为你是曾经的公主吗?劝你收了公主的脾气,没人能管得了你……”
这奴婢还想再说,寒月溪制止道:“行了,别说了,你先出去,本小姐是来劝她吃饭的,你说的这样不是火上浇油吗?她好歹是公主十分的尊贵,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那丫鬟还想争辩道:“小姐,她现在……”孙思怡喊道:“让你出去你没有听到?快出去吧,我来喂她!”那丫鬟急了着急的说:“小姐贵为千金之躯,怎可以……”
孙思怡白了她一眼,这丫鬟只好乖乖的出去了。等关上房门,孙思怡拿出来刚做好的瘦肉粥,用着汤勺小心的吹了吹,对寒月溪笑着说:“公主还是吃上一些吧,不为别的,也得为自己的兄长的生命好好想一想啊。”
寒月溪被恶心到了,有气无力的喊道:“你们,你们真无耻,我皇兄是南月国的皇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南月大军定会踏平南月皇宫!”
孙思怡嘴角上扬蔑视的看着寒月溪道:“哦?是吗?听说南月国北绍郡有了旱灾,虽得到缓解,但粮草储备也是有很大的影响,如果贸然出兵,定会一败涂地,你觉得南月老皇帝会为你二人出兵冒险吗?”
寒月溪可笑道:“哈哈,哈哈,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如果我不从了你将来就没有机会来报这欺辱之仇了。你,还有你那老父亲要记住今天,可要活的长久一些,要睁开眼睛看看我南月大军,来征服你们这蛮子!”
孙思怡摇了摇头说:“现在你这幅样子还那么要强,你可知道,你的大哥如今是什么模样吗?我早上去看了,呦呵,那叫一个惨字了得,浑身鞭打的血迹斑斑,他也是和你一样,嘴硬的很,只不过和你的待遇不同,你应该庆幸,被我父亲给相中。”
寒月溪呵呵一笑道:“我应该庆幸,我真的还要谢谢你们了,你们心肠就如那蛇蝎心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