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传媒都要气炸了。
他们知道,那条所谓的爆料回答的爆红,跟月圆传媒和雨漫工作室脱不了干系。
“踩着我们给新歌做宣传,太过分了!”
方姐愤愤不平地对助理吐槽道:“那个垃圾公司和小破工作室,不讲武德!”
助理心说:咱不是也没少干这种事吗?
但她明面上还是点了点头,昧着良心回答道:“没错,太过分了!”
“那方姐,”助理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
她冷笑一声,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老李和老程现在已经不是我手底下的艺人了。他们的事,自然会有别人操心,我们就不要跟着瞎参和了。”
“对了,”她突然问道,“项乐章的新电影,是不是快要上映了?”
“是的。好像叫什么……《糖果之恋》。”
方姐一撇嘴:“听这名字就知道不靠谱。这电影的口碑必扑无疑。”
说着,她微微坐直了一些,继续说道:“老李和老程被他拿来当踏板,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哪怕是为了表现一个态度,等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给它使点绊子。
“到时候,我们坐在一旁看好戏就行了。”
“当然,”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完全不介意掺一脚。”
…………
方姐说得没错,李汉和程冰月有自己的专属经纪人,抢占名额的事情,他们的经纪人会帮他们处理的。
他们的经纪人所使用的处理手段,也非常简单。
就是冷处理+请水军。
对于此次事件,冷处理+请水军是最经济最省力的办法。
毕竟,月圆传媒和雨漫工作室的本意是宣传歌曲,他们不可能一直抓着“抢占名额”这件事不放。
一直抓着这事不放,太得罪人,也起不到特别好的宣传效果。
等他们觉得这件事已经无法再为新歌创造更多销量了,或者新歌的宣传期过去了,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提及这码子事。
久而久之,谈论它的人也会慢慢减少。
到那时候,再派出少量水军带带节奏、控控评,这件事就会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这种处理手段,有效,且省力省钱,但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
不解气。
虽然,归根结底,金孝娜和吴雨漫的经纪人拿李汉和程冰月做踏板宣传新歌的前提是,这两个人确实抢占了项乐章和吴雨漫的名额。
他们确实害合唱版的《本草纲目》被导演砍掉。
但是,李汉和程冰月看不到那个前提。
他们能看到的只有自己“被当做宣传的踏板”这一件事。
所以,他们的心里憋着一股气。
这股气,必须要有一个出口。
而那个出口,他们的经纪人已经帮他们找好了——
项乐章即将上映的新电影,《糖果之恋》。
…………
三月一日。
这天,是项乐章的新电影《糖果之恋》路演和点映的第一天。
虽然项乐章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受制于合同,他还是出现在了路演的现场。
路演的第一站,是粤省的某家大型商场。
在保镖们的包围保护下,项乐章跟着导演以及剧组其他参与路演的人员走进了商场。
这家商场是圆形的结构,一共有五层,除了一楼和负一楼之外,其他楼层的中间都是空的。
当然,为了防止发生意外,那三层楼在靠近中心的地方都修了不矮的围栏。
站在那些楼层的围栏处,一低头,就能看见一楼的中心区域。
在平时,这块中心区域一般不会放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这里多出了一个舞台。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项乐章第一个登上了舞台。
上了舞台之后,环顾四周,他才终于看清楚,今天参加这场路演的人究竟有多少。
毫不夸张地说,前看后看左看右看……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头!
这还不算。
他的头上,还围着三层楼。
而那三层楼的围栏处,全部都是人!
满满的,整整三个大圈,全都是人!
如果人的目光是一种武器,项乐章敢肯定,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哪怕是一粒灰尘,都无法完整地飘下舞台。
他心里微微一惊。
不谦虚地说,他知道自己很火。
火到出一首新歌,仅在一个平台,只用一个小时,就能狂销八十万份的程度。
但是,歌曲的销量,那都是抽象的、冷冰冰的数字。
直到今天,站在人山人海之中,感受着他们炙热的目光,感受着被他们的体温硬生生抬高了好几度的温度,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有多火。
还没等他多想,台下和楼上的人群就沸腾起来了。
“乐章哥哥!!啊啊啊!我终于见到真人了!这是活的乐章哥哥,是活的!!”
“乐章哥哥,看我一眼,求你看我一眼,我喜欢你好久了,能不能看我一眼,求求你了!”
“哇,我快哭出来了,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昨天,我的梦还在我的手机屏幕里;而现在,他居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乐章哥哥,我永远爱你!我命给你了!”
“我想跟你生孩子,生个足球队!”
楼上的人还好,而靠近舞台的那帮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一边喊,还一边使劲扒拉着围在舞台前的工作人员和保镖,拼了老命地想要往台上冲,往项乐章身上冲。
有的人喊得气都喘不上来了,有的人喊得喉咙都要撕裂了,有的人喊叫眼睛都快翻白了……
但还是继续喊。
不知疲倦、不知痛苦地继续喊。
光看文字,是无法感受到那种被音浪吞没的不知所措和痛苦的。
那种痛苦,不只是心理上的,更是生理上的。
尖叫声刚响起的时候,项乐章差点就捂住耳朵趴下了。
这种高频率的刺耳尖叫简直像是有人拿到往他耳膜上一下一下地乱捅。
商场的工作人员也慌了神。
他们办过的路演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疯狂、夸张、恐怖。
路演的团队才刚刚上台,一个屁都没放,那些观众怎么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搞不懂。
这还是头一次。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