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涧之底,便是九幽黄泉之地所在,两旁并未有什么防卫,因为这里已是九幽地冥蟒腹地中的腹地,能神不知鬼不觉到达这里的人,除非族长日日护卫在这里,不然都是摆设而已。
李休看了一眼身下黑漆漆的深涧,袍袖一抖,破开阴寒之风,便往深涧之底掠去,深涧极深,他足花了数百息方才见到深涧之底。
涧底最为显眼的则就是一个深谭,充斥着整个深涧的阴寒气息,便是从此谭中散发出来的。
深谭占地颇为广大,之内的潭水呈现深黄之『色』,在这深黄之中,却又掺杂着一丝丝犹如鲜血的殷红『色』泽。
一缕缕阴寒气流从谭面升腾而起,随着越发升高,风势也越来越大,最终就化为了李休在深涧之上见到的阴寒罡风。
随着李休离九幽黄泉越来越近,随之,一股股隐晦的阴寒之力也是不断的向他侵蚀而来。
脚步在九幽黄泉旁停下,李休张手一摄,一团拳头大小的潭水落在他的掌间。
当潭水触及到李休皮肤之时,顿时只听得嗤嗤声响起,深黄『色』的坚冰迅速凝结,直冻住了他半截手臂。
感受过一番潭水的奇妙后,李休合掌一握,深黄坚冰瞬间崩碎,掉落回谭中。
站在谭边便有阴寒之力不断侵蚀,当接触到泉水之后更甚,李休估计如此霸烈的阴寒之力怕是半圣都无法在谭中多呆,更不用说潜入谭底。
相信唯有身怀异火的斗圣或者本就血脉阴寒的魔兽,才能够抵抗这恐怖的阴寒之力。
黄泉血晶只有在九幽黄泉之底方才会有,看来这东西还真不是随便哪位斗圣想取就能取得到的。
李休点点头,黑银之火汹涌而出,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一头扎进了九幽黄泉中,刚一接触,顿时铺天盖地的白『色』雾气升腾而出,弥漫了好一片。
“嗤嗤!”
冷水浇彻在炽红铁器之上的声音,渐隐渐无,白『色』雾气也缓缓散去,许久无人的鉴底又恢复了寂静,李休往九幽黄泉深处潜去。
深黄『色』潭水之中,一道黑银身影快若闪电般掠过,一路上周围的潭水都被瞬间蒸腾,形成一片真空。
等李休越潜越深时,潭水中蕴含的阴寒之力也越发恐怖,已到了半圣都会承受不住身陨命消的程度。
“嘶嘶!”
突然,一道细微的异响传入李休耳里,登时便感觉到身后的水流陡然波动起来。
在这九幽黄泉之中,灵魂之力根本无法照常使用,有着很大限制,在此时还真不如身体感官来得灵敏。
“砰!”
在身后水流骤然波动之时,李休扭身猛地挥袖,一片黑银火浪肆虐而出,灼烧出一条真空路径,狠狠的轰击在一道黑影之上,将其在眨眼间生生烧成虚无。
“嘶嘶!”
黑影身死之后,李休周身的水流反而变得更加激『荡』,视线可及处,一片黑压压的黑雾,快速弥漫而来。
等再近一些,黑雾现出了原形,所谓的黑雾其实由无数条通体漆黑、浑身长着诡异鳞片的怪蛇所形成,那种刺耳的嘶嘶声,也是由这些怪蛇所发。
“嘶嘶!”
这些怪蛇,在快要靠近李休时,齐齐张开了狰狞大嘴,顿时,无数道漆黑『色』水箭,便是从这些怪蛇嘴中喷『射』而出,粗暴的分开湖水,飙『射』而来。
“奇地多生怪物,还真是这样……”
李休望着密密麻麻向他袭来的漆黑水箭,未有惊慌,心中感叹道。
这些怪蛇发出的漆黑水箭,几乎与九幽黄泉的阴寒之力如出一辙,而且更加的凝实且富有杀伤力。
李休心神稍凝,扭身猛地轰出一拳,方圆百丈的潭水都是一阵震『荡』,恐怖的力道在潭水中肆无忌惮的传导开来。
漆黑水箭承受不住直接崩溃消散,阴寒之力融于潭水中,那群密密麻麻数量恐怖的怪蛇,顿时也身躯崩碎化作一团团的血雾,为深黄『色』的潭水又添了几抹狰狞殷红。
此处的九幽黄泉阴寒程度已是非斗圣不能抵抗,但不代表那群黄泉怪蛇个个都能匹敌斗圣,无非是生在此处长在此处,占了血脉之利罢了,单论实力根本算不得什么。
李休也不管是否这黄泉怪蛇被他一窝端了,还是尚有残余,接着往谭底潜去。
数十息后,出现在李休面前的,是一片极为庞大的沙石地面,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遍布谭底,皆是散发着莹莹毫光,照亮着在上面之时看着一片漆黑的谭底。
扫视了一番,并未发现一块黄泉血晶,李休也并未失望,因为他知道原本九幽黄泉之底的所有黄泉血晶在何处。
这番察看,只是看看是否有新生的黄泉血晶。
“啊……救……我。”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细微虚弱的呻『吟』之声,传进了李休耳里,他没感到丝毫错愕,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般,看向了谭底某个方向。
李休脚下重重一踏,谭底一阵剧烈震『荡』,累年所积的尘土顿时往四周『荡』去,『露』出谭底的原本面目。
只见谭底正有四道百丈长的巨大锁链将一个浑身干枯如骷髅的人死死锁在庞大的山体之上。
感受到周围异动,那道干枯人影,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阴冷蛇瞳突然睁开,目光有些疯魔的看着李休,嘶哑的咆哮着,声音宛若鬼嚎,在这九幽黄泉之下回『荡』不休。
“救我!救我!救了我,我让整个九幽地冥蟒族都奉你为主!”
李休目光平淡的看着他,干枯人影以为李休不信,再次急切的说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是九幽地冥蟒族的族长,妖暝。”
妖暝声音虽然嘶哑刺耳,但言语中的哀求之意却极为强烈。
“救救我,只要你将我从此地救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哪怕是九幽地冥蟒族奉你为主,哪怕是我为奴为仆!”
妖暝话语间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像在说可以屈膝当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求你了!你信我啊!”
“救我出去,一切我会说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