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众位掌门多数推举我李休,战局又近在眼前形势吃紧,我便也不做那虚伪推辞,我将暂代盟主掌管调动五大派与明教上下,各位可还有异议!”
李休抱拳中冷目如电扫过堂内,临到身上宛若针扎,几大掌门不由心里一阵发寒,刚才蹦跶得很欢的关能别说怎样,就连与其对视都缺乏胆气。
李休这行径委实已有些霸道无礼,生生撕开温吞伪装,但此时势比人强,又有谁敢说半点不是,有恩也要有威!
数息之后,李休走出议事堂,神『色』便如来时仿佛一切尽握手中,毫无忧『色』,而空闻几人却是面上宛若黑云堆积,一抹抹化不开的阴霾。
接下来一月间,五大派与明教便以李休的话为主,布置针对元兵的埋伏与战力布局。
其实李休对这些战术布局不太通透,可有殷天正为其在背后支招,倒也十分妥善,阵仗已经摆开,只待汝阳王一到是强是弱便见分晓!
这一天,距光明顶十数里外,只见一阵土尘滚滚宛若黄龙,马蹄隆隆响彻山间,一支多达数千人的精兵强军正向光明顶方向赶去,沉默中蕴藏着无尽铁血与杀意。
队伍里的个个兵强马壮,脸上几乎无甚疲惫之『色』,不像是一路疾行而来。
反倒是军队中央簇拥保护着的领头尊贵之人,却是眼窝深陷满目赤红,须发缭『乱』皮肉松弛,好似很长时间不得休息,一幅恶鬼模样几不似人形。
汝阳王此时心如火焚刀绞,杀意鼎沸滔天,自那明教教主将那封信与他女儿的断指送到王府之后,他不能自已立即点兵不顾其他便向光明顶一带奔驰杀来。
这一路上他自知那明教教主李休只给了他几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想让他长途奔袭至光明顶时也是人累马衰,战力全无。
所以他加紧赶路,一路上多是昼夜行军,活活累死了百余兵士数十良马,不过他一到光明顶百里之外就命令兵士好好休息,空出时间足足修身养神十余天,算着快到最后期限才出发。
不过他本人却是思念担忧、愤怒杀意满满充斥心间,时常无法入眠休息,才把自己搞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再行许久,汝阳王已能隐约看到光明顶,他把一双钢牙咬得咯吱作响,一双赤红眼睛几乎快要瞪了出来。
他发誓这次一定绝对要尽力克制自己,他只带了数千精兵要是打起来未必能保得他与女儿的周全。
那李休无论说甚做甚先暂且忍下,他想要那六大派俘虏就给他,什么面子名声都可以不要。
等接回女儿,再等风波平息,他下次再来必要带着数万大军,定要把这明教上下通通屠戮一空!把这整个光明顶都浇灌成一座血红之巅!
光明顶接近顶峰之处,一处点将石台,忽有信鸽飞来。
殷天正接过教众递上的信纸,站在点将台上侧看询问,李休明其意,点了点头。
殷天正挥动手中号旗,传递旗语,光明顶上下皆是动了起来。
一旁棚台里,李休坐在正中,其余五派掌门落坐两旁,另外还有一鹤发童颜、面容和善的胖道人与李休并坐,就在其左次位。
张三丰自十数天前就到了明教光明顶,不过是一直呆在武当暂住地,也不声张也不走动。
李休也是今日才得见,两人相见时神『色』反应倒是出齐的一致,都是惊骇忌惮。
上次李休大闹武当,正是乘着张三丰闭关创出太极拳剑的紧要关头,所以未得见张三丰,但那时他心里是无比忌惮着张三丰。
后来他得了倚天剑又得了天青琉璃经,前些时日李休自问已世间无人能敌,对张三丰都已不甚在意关注。
直到刚才一见,李休却是心底又重新升起对张三丰的些许忌惮。
李休没见过张三丰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此时在李休看来,这人简直已窥得真道,浑身气机交融一气,一幅半仙气象,仿佛随时有法光接引他飞升似的,越是心神敏感之人越是能窥得其不凡。
李休甚至已经生出念头猜想,若是此时将张三丰扔到一个长生修仙之界,再与他一本法门,怕是他立马能通感大道破境重重,生在这世界,实是可惜了。
李休从前以为张三丰创出的太极拳实是奇妙,能延寿百年。
那时他大闹武当没刻意去杀张无忌,就是存着心思,想要待以后用九阳真经为张无忌祛除积年寒毒,好换得张三丰为他讲道一番,说与太极拳真义给他听。
但在今日看来,张三丰以后能有数百年寿数怕未必是太极拳主功,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得悟真道,神魂发生蜕变增长进而影响了肉身。
不过,还是可惜二字,在这世界神魂蜕变也充其量是让张三丰增寿百年,再多一些超凡脱俗的莫名意味,对于武道实力增加得不多,李休要想杀他恐用不了数十招。
张三丰坐在李休身边,不时侧目看去,心里是充满忌惮与好奇,自他感悟阴阳一道创出太极拳之后,神觉感知越发灵敏超常。
他初见李休之时,就惊奇这年轻小子浑身气血精气蒸腾壮盛,就是熊虎也难之比拟,身上『毛』孔细微,分明已蜕得凡身堪比金铁。
眼里也是温润如玉不『露』光华,是内力已至化境之相。
看起来三十近许,内功外功就皆已是达到武之凡极,这小子是怎么练得武功,真是奇才怪才!难以想象!
光明山山脚一阵喊杀惨叫、好似天雷炸响之声隐约传来,各大派掌门神『色』随之一紧。
李休轻笑一声,摆手安抚众人道:“各位不用担心,我明教烈火旗部众绝不会混淆敌友,误伤了被俘虏的弟子长老。”
继而他话音一转,看向山下,口中冷寒幽幽:“我定要让这汝阳王的兵将从山脚至我面前,一步数尸,步步血染!”
被数千兵士团团保护着的汝阳王,瞪着一双赤目向山上看去,看来今天他有忍辱了事之心,可明教却无饶他之意!
既是愤怒也是无奈,女儿在明教手里他能怎样。
“嚯!”
汝阳王猛地拔出腰间宝刀,向周围兵士鼓舞大喝:“大元汝阳所属,随我杀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