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九阳真气鼓『荡』,身上灰麻布衣似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李休脚下轻轻一点就是数丈之远,手上拳势猛烈,步步紧『逼』。
火工头陀也是不留余力,身下的石球被雄厚的内力激得似一片轻羽,随心而走,飘掠如风。
转眼间已是十几招过后,这场战斗已到了白热化阶段,整片崖底都被二人的边打边走弄得一片狼藉景象。
地上不是被火工头陀所『操』藤蔓所抽出的道道沟壑,就是李休发力迸劲打出的个个大坑。
随着两人一路移动的轨迹,断藤也是碎裂满地。
显然这场战斗是李休正在大占上风,火工头陀石球上的藤蔓已所剩无几。
两人凶狠交手,真气鼓『荡』,皆是互取要害。
虽说都有着金刚不坏般的护体真气,可这等对手的一击要是挨中了,接下来就有如同暴雨洗地般的狂暴攻势在后面等着。
一步输步步输,命丧只怕只在顷刻间。
所以两人都是心神凝聚,慎之又慎。
尤其是火工头陀,他在已经不剩几根藤蔓后,干脆直接转攻为守,好似变成了一个缩壳老龟,让李休无从下口,更难得手。
“轰轰!”“啪啪!”
两人交手碰撞的声音不止不绝,响彻崖底。
终于,在李休又是凶狠一拳过后,九阳真气还残留在空,火工头陀却已再无可用的藤蔓。
火工头陀没了主要的攻击手段,似失了爪牙的野兽,尽管平时再凶戾『逼』人现在脸上也不免浮现惊慌。
退,一退再退,同时他还想伺机想再借两旁崖壁上的藤蔓。
李休又怎会让火工头陀如愿,赶紧连追带打,拳冲要害而去。
既是没了藤蔓也是心『乱』分神,火工头陀被直接压得落入了大大的下风,败势已『露』。
眼看李休攻得愈来愈近,甚至七伤拳带起的劲风已扑及面部,吹得他须发皆是倒伏。
“啊!”
火工头陀愤怒心急,吐气开声,不甘的大吼。
顿时他百脉丹田里的内力一股劲的鼓涌出体内,雄厚近乎得实质的内力凝形喷薄冲击而出。
这一击绝不可硬挡!
李休心中明白,便赶紧跃身躲开,暂避锋芒。
“轰!”
火工头陀打出的九阳真气呈柱形冲击到一旁石壁之上,转瞬间岩石爆裂,土砾『乱』飞。
待些许烟尘散去,李休也是不由眯眼凝神。
那石壁之上,一个水缸粗细,几近半丈深的大洞赫然而出。
洞的边缘也是布满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缝,破碎狰狞!
“这一下要是挨实了,恐怕即使是生铁打就的人也绝活不了!”
心中一叹之后,李休却是神『色』渐喜。
火工头陀这一击威力是骇人但也和刻意散功也没什么两样了,实是临死前的挣扎。
李休不待火工头陀暂歇恢复,赶紧体内九阳真气全力运转,踏地借力而起,身子几乎如凌空虚渡直追暴退中的火工头陀。
趁他虚要他命!
李休赶上后,直接就是一记凶残无比的刚劲七伤拳,九阳真气缠绕充满了李休的整条臂膀。
内力几近空掉的火工头陀也再无还手之力,怒目圆瞪神『色』不甘恐惧的眼睁睁看着李休的拳头击在了他的胸膛三寸前。
拳停劲未止,九阳真气狠狠的爆发『射』出轰在火工头陀的身上。
“哗哗哗!”
那石球终于停下,碾地声渐弱至无,李休也是长吐一口气,收拳息功。
再抬眼,火工头陀那本就瘦骨嶙峋的干瘪胸膛已直接塌了进去,实实在在的前胸贴后背。
五脏六腑俱成肉泥,这等伤势下就是称为疗伤圣典的九阳真经也没能支撑住火工头陀说出半点诅咒之言。
便痛快的脑袋一歪,眼里失了光采,死在了石球上。
下一息鲜血才从火工头陀的七窍缓缓流出,状似恶鬼在世也终真的成了恶鬼。
这世间少之又少双方武功都如此之高的生死一战也落幕结束,从此天下九阳真经只剩李休一人所知。
李休左右四顾,这崖底再无半点留恋,正欲踏石直上出崖逍遥,却突然发现自左手手腕内侧的伞状纹身莫名的闪了闪。
很短暂,只有几息,就又恢复了那副劣质纹身的普通样子。
这纹身与他突然来到这里有着莫大关系,李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数十天里一闲下来就是研究『摸』索它,却一无所得。
此时见这伞状纹身显『露』异状,李休大战过后刚刚松下去的心神继而又是一紧。
可惜仿佛只是昙花一现,之后李休不论是用意念,对话,内力等等方式,那伞状纹身都是油盐不进,半点神异再无。
“先前我杀那瘫地之人这纹身没有闪光,杀了火工头陀却就表现异状。”
“是因为这火工头陀是高手?还是因为我杀了火工头陀改变了这世界的原本走向。”
李休在脑子里想了又想,推了又推,也没能得出什么能够肯定的结论,也就只好暂且先放下,待以后验证验证再说。
“也许,我还能通过这伞状纹身回去也说不定。”
最后,李休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接着他便提气轻身,一跃数丈就上了崖壁,同时脚尖连点借力,整个人似轻盈得像飞蓬散绒一样飘飞直上。
几息过后,数十丈的高崖就已过半,崖边已近在眼前,这瞬间中李休福至心灵,向下看了一眼。
崖底藤蔓杂生,原本婴儿手臂粗细这般看来如线头一样,斗大的『乱』石像是微小沙砾。
依旧是那般高险,可李休心中却再无半点慌意。
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多了一身绝强的惊世武功。
全因李休心中明白纵使再加上数十丈又如何,只要他不是径直落下自可如履平地,安然无恙。
大成九阳真经在身,除了张三丰,放眼天下之大高手无数有如过江之鲫可又有谁是他的敌手!
再向上看着似与天相接的崖边,心中豪气渐生,一声长啸自丹田而出回『荡』山林绝崖。
啸声未尽时人已踏上崖边,落地之处激起一片土尘四散扑去。
这青年虽一身麻灰粗衣,蓬头散发,可恣睢之气环绕眉间,且眸子温润如玉内蕴莹光分明已是武功返璞归真之兆,试问世间又有谁人敢小瞧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