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庆国公就被请了回来,坐在书房正位上,脸色阴沉。
“说!”
府兵跪在地上,“大人,您离开之后,管家跟着离开,然后就只有江波江大人进来过,说是,说是...”
板正男人立刻截断府兵的话头。
可不能让庆国公知道自己假冒他传话。
江波从容行礼,“大人,我之所以返回来,是想找大人再确认一些细节,没想到您没有在。”
“你!”
府兵气的不轻,他一个武夫说不过这些嘴皮子利索的外来人。
庆国公饶有深意看了江波一眼。
江波的腰弯的更低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和谦卑,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是不是那个管家搞的鬼?
可是管家是庆国公的人,难道是得到庆国公的授意搞自己一把?
要是不是管家,还能是什么人?
能悄无声息把那些画都带走?其他任务者?
那个恒顺钱庄的壮汉任务者自己派人盯着的,没听说有异动。
难道是自己这边的任务者出了叛徒?
江波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把所有可能性都脑补一遍。
沈雪棠不关心丢了画的烂摊子要怎么收拾,她吃的又快又开心。
临走时,还把自己没喝的酒也放到筐里,慢悠悠朝着恒顺钱庄走去。
回到铺子里,恒全又在上门板。
“呦,你还知道回来啊?”
见到沈雪棠,直接开启嘲讽模式。
沈雪棠嘿嘿一笑,反手从筐里拿出一壶酒,塞到恒全手里。
恒全:...
糟糕,小丫头学会贿赂人了!
沈雪棠从门缝挤进来,先来到马棚,把自己带回来的九幅画塞到褡裢里。
这些画得明天早上才能交到二公子手里,现在放在哪里都不是放心。
这马棚无人在意,正好藏东西。
她顺手给驴子顺顺毛,“这才两天,你是不是吃胖了?”
啊呃——
玉米哼唧几声,表示反抗。
“今晚怕是有一场恶战,你就乖乖在这里吃草就好。”
啊呃——
沈雪棠把筐和竹筒也顺手藏到马棚里,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
今天二公子赏了十两,卖画得了五两,吃酒,买蜂蜜...
把大部分银子继续挖坑埋好。
身上留点备用的就行了。
接着拴上侧门,回到铺子里,恒全已经坐在自己的竹床上开始喝酒了。
“这酒真不错啊。”
“是不是公子赏你的银子都花完了?”
“你也是,该给自己攒点钱,以后嫁人也有底气。”
“恒全大哥...”沈雪棠坐在椅子上。
恒全一个激灵,他最怕听到沈雪棠叫他大哥了。
“今晚怕是又要有一场恶战了。”
嗯?
恒全立刻站起来,抓起刀在空地上耍了一下,“哼,小毛贼还敢来?”
“昨天被暗算了,今天我必定找回场子,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一会儿你还躲到楼上去。”
没想到沈雪棠开口,“如果铺子里死了人,公子能不能处理好?”
恒全皱眉,“能不杀还是不要杀。”
沈雪棠知道,这是遇到任务世界的基调问题了。
“可今晚注定你死我活。”
恒全把刀立在地上,“别怕,我下手有分寸。”
沈雪棠摇摇头,“今晚你和我一起躲到楼上去。”
“你这是什么话?我恒全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什么时候躲过?”
这个傻大个,看来自己必须开始演戏了。
她苦笑几声,“我今天听到一个秘密。”
“秘密?”
“是的,你知道咱们公子那幅卧虎图为什么丢了吗?”
“为什么?”
“是庆国公,他想要邬道子作的卧虎图,咱们公子和邬道子关系好,所以店里那幅卧虎图就被人盯上了。”
“可你也听到公子说了,那是假的。”
“庆国公不死心,几次三番来,就是为了找真画。”
“我们得罪不起庆国公,最好是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就躲起来,他们找不到画自然会离去。”
这期间弯弯绕绕,恒全听的不是很明白,但庆国公三个字他听懂了。
哼!
以权压人的庆国公!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沈雪棠简单收拾一下,吹灭蜡烛,和恒全上了二楼。
二人蹲在楼梯上。
恒全问,“真的会来人吗?”
沈雪棠点点头。
今天那个板正男人肯定吃了巨大一亏,要不就是猜测自己队伍里有叛徒,要不就是猜测到恒全身上。
肯定会派人来探查的。
恒全黑暗中皱紧眉头,“那他们要是上楼怎么办?”
嘘——
沈雪棠轻声制止他说话。
然后二人就听到扑通扑通,院子里又响起落地声。
通过脚步判断,这次还是四个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日那四人。
扑通,扑通!
不对,还有人。
没想到这次竟然来了六个人。
六个任务者吗?
恒全紧紧握住自己的刀。
六个人抬脚进屋,黑暗中开始探查一下。
“没人。”
“搜,等下去二楼,然后再去正房。”
一听要来二楼,恒全更紧绷了。
沈雪棠看着楼下六人开始四处翻找,没有找到什么之后,六人聚在一起准备撤退。
沈雪棠一抬手,一个椭圆形金属球出现在她手里。
恒全瞪大眼。
这从哪里拿出来的?
沈雪棠摁下金属球一个开光,直接从二楼扔了下去。
“你...”
哐啷!
这么明显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六人的注意。
就在几人回头寻找声音来源时,房间内突然冒出无数绿色激光。
令人炫目。
激光出来的一瞬间,六人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任务者的武器。
“跑!”
激光以极快的速度,左右两边扫过。
噗嗤!
噗嗤!
噗嗤!哗啦啦!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寂静。
恒全紧绷到不停咽口水,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做了什么?”
沈雪棠探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摇摇头,“我好像给公子惹麻烦了。”
啊?
沈雪棠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嗤的一声点燃,和恒全慢慢走下楼。
楼下的六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六团切得整齐的尸块。
还有被同样切成块的桌椅板凳。
就连老掌柜的柜台,都被切成块,散落在地上。
鲜血在地上缓缓流淌。
空气里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恒全一脸惊恐看着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沈雪棠踮着脚,沿着边缘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武器,反手扔到空间里。
“怎么办?公子肯定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