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剑递出,破秃瓢佛心!
碧蓝湖畔,营地门口。
陈玄持莫山山腰间秀剑,一剑递出,平直刺去,这是极简单的一剑。
在场的这些墨池苑的少年少女们,皆能刺出这一剑,此为刺剑,剑术之本。
可那苦修僧人,却是肝胆具寒,双眸瞳孔,止不住的放大。
“铮!”的一声响起,剑鸣之声,犹如穿云箭,叫醒了活泼后,又陷入沉寂的天地元气。
那来自白塔的苦修僧人,方才一直盘弄的本名念珠脱手而起,苦修僧人的念力颇为雄浑,念珠悬于半空,僧人诵读着佛宗经文。
“如是我闻,...”
...
禅音袅袅之时,苦修僧人睁开了双眸,拼尽了所有的念力,施了佛宗大印。
莫非还挡不住,这道人的借来的秀剑吗?那岂不是太可笑了些。
陈玄洒脱笑道:“僧人,你的念珠碎了呀!”
“你修的那佛,可曾助你,佛既不曾助伱,何以相助这人世间,脱离苦海呢?”
“回去吧!说是僧人,污了此名,你是个秃瓢而已!”
一剑递出后,秀剑刺于,那苦修僧人的本命念珠上。
苦修僧人面带微笑,却是狰狞道:“我已是洞玄上境,距离知命境界,也只剩下了一层窗户纸,念珠尚在,何以破碎呢?”
“道人,你托大了,你家老师没教导过你,要敬畏我佛吗?”
念珠尚且悬在空中,他尚能够感知到,本命念珠的存在,何来破碎呢?
陈玄挽了一个漂亮剑花,收剑与背后,平静的看向了,那一串悬在空中的念珠,说道:“秃瓢啊!你看这念珠,现在不是碎了吗?”
话音未落,那佛意盎然,念力流转于上的念珠,居然是生出了许多裂纹。
而后寸寸开裂,崩裂开来,念珠的碎木渣子,掉落在了雪地中。
恍惚间,苦修僧人似是见到一高大神人垂目而视,那高大神人的身影,居然与眼前道人,有那么七分相似,只是道人美眉心处,少了那赤色神纹。
苦修僧人眨了眨眼睛抬头望去,却是只见天穹高远渺渺,哪里有什么神人啊!
“噗!”
本命念珠被毁掉的苦修僧人,此时却是丢掉了手中禅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修行者寄托本命,如今本命念珠已毁,苦修僧人积攒的念力,自是消散于天地间。
一颗修了二十余年的佛心,如今悄无声息的崩塌!
不,他是白塔的僧人,佛宗的弟子,不是道人口中的一秃瓢。
苦修僧人在离去前,看着墨池苑弟子,威胁道:“莫山主,你等持强凌弱,我定会禀告姑姑。”
“莫山主,到了联军,升帐时自有一番公论!”
他是佛宗弟子,却未曾听闻,昊天道门中,有甚太平道。
靠着辩难,仗着修为在身,蛮横不讲理的道人罢了。
放完了狠话的僧人,迎着天穹再一次飘落的雪花,往联军大营一瘸一拐的走着。
墨池苑弟子,见苦修僧人,就此灰溜溜的离去,心情都是极为舒畅。
酌之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那位曲妮姑姑,于联军中破有权势,若是让墨水池苑弟子行险,墨池苑弟子,难道还能拒绝吗?
大河国暗弱,故要依托于唐国,方能抗衡月轮,于联军中亦是如此啊!
莫山山眉眼间,那经久不散的忧虑,总算是舒展开来,她看着陈玄,恭敬行礼道:“多谢陈先生,于此间仗义执言!”
陈玄微微一笑,将那一柄秀剑,送还于莫山山腰间的乌木剑鞘,说道:“应是多谢,莫山主的秀剑才对,秀剑很好!”
人自然也很好。
只是秃瓢扰人清净,真的非常不好。
莫山山右手握住了腰间秀剑的剑柄,担忧道:“陈先生,仗剑废了那白塔弟子的本命,那位曲妮姑姑定不会干休。”
“那位曲妮姑姑,在人世间诸国素有,嫉恶如仇之名头,如今观白塔弟子,世人之言多有错。”
月轮国国主亲姐,在这一次的联军修行者中,在辈分上已是极高。
也就只有那位天谕院的副院长程立雪,能够压制其一二,可天谕院的副院长,如何会偏向大河国呢?
她那位老师王书圣,不过是神殿客卿,于神殿中并无半分权柄。
陈玄点头道:“说是嫉恶如仇,不过仗势欺人,辈分修为远超曲妮者,虽厌恶其行。”
“却也不会过问其行径,辈分修为低于曲妮者,自然只能默默忍受。”
“是故其,越发的盛气凌人,修为境界强,非是其道理也!”
“我虽为书院七科甲上,亦不认同书院的道理。”
“莫山主要相信自己的本心,书院的道理,也并非都对,夫子尚行错,何况书院呢?”
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是道理吗?
从未有过这样的道理,他那位行走于长河之中的老师,也并不会认同这样的道理。
信奉此道理的存在,只求一个仗强欺人,奉强为道理者,皆是失道之人。
莫山山看向来在碧蓝湖畔冰面上,玩闹的墨池苑弟子,无奈的说道:“可方才那白塔僧人之言行,已深种她们的心中。”
这位陈先生所言,她自然能够理解,也极为认同这样的道理。
可这人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认同这样的道理呢?
陈玄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月轮国白塔中的那群僧人,终日里求佛,修佛。”
“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修出了一个秃瓢而已,真佛早已沉寂,人世间不见觉者久矣。”
那座大明湖底的魔宗山门内,那个老秃瓢,或许可以算半个真佛,半个觉者。
只是可惜,莲生三十二本该存于八宝莲池,却非要翩然,落入这荒唐人世间。
老秃瓢执迷不悟,欲行终焉事,灭世而求众生解脱,背众生矣!
莫山山说道:“陈先生,无论明日,白塔如何刁难,墨池苑弟子,定不负陈先生,今日相救。”
圣人言:“仇必报,恩必偿。”
她为天下三痴中的书痴,如何会不明白书中的道理呢?
陈玄把玩者腰间的那方玉印,宽慰道:“莫山主多虑了,白塔又不是那座天坑,曲妮又不是讲经,你我一同承负,白塔、悬空,又能如何?”
修行二十余载,本以为看开世事,一朝入难,方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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