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废墟
这么一解释,就十分清楚明了。
怪不得严寒会主动找到太湖钟家,那天晚上的宴会上,殷蓉前来闹事,严寒也一眼就看穿了殷蓉与庄主钟逵之间的关系,等到风水先生顾淮出现,就更是心里明镜似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送走严寒和陈一飞两人,庄主钟逵就显得忧心忡忡,连声叹气。
殷蓉劝道:“钟大哥倒也不必沮丧,这个雷震子,虽然我对他观感十分不佳,但他能轻易收服苦头陀和陈一飞两人,足以说明他这人还是信守承诺,跟他打交道,令人放心。”
钟逵摇头叹气道:“我叹气的,并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而是太湖的归属。此事之后,我恐怕还得去一趟江都,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殷蓉心中一惊。
连番打击之后,如今又全程被严寒此人盯上,钟逵显然是失去了逐鹿天下的信心。这个画皮匠,修为并不甚高,可怕的所作所为,却令人琢磨不定,心生敬畏。
连他这道关都过不去,还何谈跟站在他身后的萧贵妃过招?以萧贵妃元神境修为,光是站在那里,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就足以令人兴不起反抗之心。
殷蓉叹口气说:“太湖距离江都太近,只要给的条件可以接受,以江都为尊,也并无可。”
钟逵抬头看着殷蓉,叹道:“你能接受,那就好说多了。不过此事先不着急,待了结此事之后,再去江都看一看,再做决定不迟。”
……
丹阳城中,流言四起。
严寒一行人,此时却已渡江南下,来到江南三茅山。
上一次,严寒绕着三毛山山脚,寻访了一圈,最终才找到那个老人,问到三茅道观的蛛丝马迹。
这一次,他就直接带着众人上山。
众人实力之间的差距,就体现得十分明显。严寒在树冠上跳跃飞腾,轻松自如,可是殷蓉和陈一飞虽然也是金丹境修为,却做不到他这样轻松自如,只能老老实实在地上一步步往山上爬。
等他们爬到山顶,天色已暗。
第二天,第一缕朝阳升起,严寒从树梢上一跃而下,带着众人来到三茅道观废墟中,手一翻,抛出那樽青铜鼎。
青铜鼎稳稳落在八边形基座上。
朝阳映照,青铜鼎熠熠生辉,蓦然间,一道辉光以青铜鼎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开来。
刹那间,三茅道观如同活了过来,蒙蒙辉光构建成完整的道观,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三茅道观?”庄主钟逵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一切,犹自不可置信。
严寒答道:“这就是三茅道观,只是这个阵法,已经残缺不全,只能显现出这些,却不知道到底有何用意。也许这曾经是三茅道观的防御大阵,范围遍及整座山峰,而不仅仅是这个道观。”
他示意众人跃上树梢,看看四周的蒙蒙辉光构建起来的建筑,在山脚下的山谷中,也有房舍,那你也许曾经就是三茅道观的种植苗圃,如今也早已是一片密林,一片郁郁葱葱。
直到朝阳从青铜鼎上消散,这些蒙蒙辉光你就随之消失,眼前所见,只剩下一片废墟。
庄主钟逵和殷蓉两人怅然若失。
这是他们祖辈建起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一片废墟,他们这些后人,对此一无所知,反而要靠一个外人,来发掘出来这些。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涌起一股信念,祖辈留下来的传承,可不能断了!那枚玉简,一定要解开来。
严寒带着众人从侧面下山,再爬上峭壁,进到岩洞里,手一挥,亮起两颗火球,照亮整个岩洞。
“这就是三茅道君留下来的,给你们三家祖辈留下来的钥匙,也许就是解开玉简的关键。你们仔细想想,祖祖辈辈一代代传下来的东西里面,有什么东西是跟此有关?”
“功法!”洞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齐齐回头,大吃一惊。
从洞口进来的那人,正是那位风水先生顾淮。他一个人,走路还一跛一拐的,丝毫不在意钟逵和殷蓉两人满满的敌意。
“哦,只有你一个人来吗?那个巫山剑客夏梦飞呢?”严寒问道。
“我跟她已分道扬镳,她利用我,我利用她,鸡飞蛋打一场,自然就各走各的路。”顾淮回答的十分干脆。
“她在找青铜鼎!”严寒问。
“是的!”顾淮答道,“在她身后,另有其人,并不是如她所说那样,她只是奉师命而为。”
严寒明知故问:“夏梦飞身后是什么人?”
“十有八九是江巴会,不过我并未深究,不能确信。”顾淮有问必答,显得很坦诚。
严寒点点头说:“你跟上来,就不怕她偷偷的跟着你?”
顾淮摇着头答道:“从墓穴出来,一无所获,她就不知踪影,想必是赶回巴陵,去找帮手,再来找你的麻烦。她对青铜鼎志在必得,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知道。”严寒说,“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妥,再说其他。从墓穴之中,我找到一枚玉简,只是无法解开。”
“那想必就是九宫八卦灵气锁,你所说的钥匙,就在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功法之中。”顾淮很确信。
严寒拿出玉简交给殷蓉,说:“你们三个互不信任,不妨先试着解开玉简,再论恩怨。我们去洞口守着,你们三个慢慢琢磨。”
严寒和陈亦飞,带着庄主钟逵的三名护卫,来到洞口,把三人留在里头,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三茅道君留下来的传承,三人都想要,有这个基础,即使三人恩怨纠缠不休,在这个事情上,至少是能精诚合作,共同努力的。
来到洞口,陈一飞低声问答:“万一这个顾先生有诈,庄主和殷姑娘能控制得住情势吧?”
严寒尚未搭话,年长护卫答道:“道长和陈兄放心,庄主修为是低了些,殷姑娘修为和实力却是实打实的,足够控制住情势。”
“那就好!”陈一飞说,“你们三个,跟着庄主已经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