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轩再次来到那一片黑暗与迷雾当中,就如同王洛轩所预料的一样,怨门就是离开东方家唯一的出口。
"你怎么知道这怨门就是离开东方家的路?"柳梦邪看着走在前面的王洛轩问道。
"其实一路过来,我都仔细想过,为什么每一个献祭的圣女都要被刺瞎双眼?为什么每一个圣女都要戴上那鬼脸面具?直到最后东方柔面具破碎的时候,我也确定了答案。"
"那么是为什么?"
"首先为什么每一个圣女都要被刺瞎双眼呢?东方家是引渡灵魂的家族,就算是圣女,对于渡魂也十分了解。怨门的背后封印着诅咒,而诅咒来源于下界,假如说那怨门连通下界的话,那么对于渡魂非常了解的人,可能从中逃脱,所以才刺瞎其双眼。因为怨门是让灵魂和肉体都可以进入下界的通道,下界也是诅咒所在。第二,我们再说说鬼脸面具,在东方柔的面具破碎的那一刻,她也恢复了神智,怨气也消失了,说明是那面具集中了怨气。为什么每一个死去的东方家的人都会化为恶灵?因为下界本来就是一个诅咒之地。"
"诅咒之地?"
"没错,每一个人渡魂就算能安全归来,身上多多少少也带着下界那些死去之人的怨气,最后越积越多,命不久矣,也因为那怨气,而化为恶灵。每一辈的东方家的成员都会献祭一个圣女,而这个献祭就是将人的身体和灵魂通过那怨门一同投入到下界中。而那鬼脸面具根本就是一个集中收集怨气的道具,在一段时间内吸收下界的一部分怨灵集中在圣女身体内。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圣女被投入其中,通过圣女来承受下界的那怨气,以此减少东方家其他人渡魂时承受的怨气。女子属阴,所以这个活只能找女的。东方家是以渡魂来起家,而渡魂对于这个庞大家族来说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他们富可敌国,也让他们背负诅咒。"
"这也太自私了吧!她们凭什么承受这一些?"听了王洛轩的解释,柳梦邪忍不住说道。
"凭什么?因为她们是东方家的人!而且她们那些圣女大多数都是自愿的,从小在家族中长大,被灌输为家族自我牺牲的思想。她们生命的意义就是为了再次死去,或者在那怨门后面的黑暗中,一直一动不动担任着怨气的容器,直到最后放弃了思考,比死亡还要可怕。"
"那为什么最后仪式失败了?"
"因为最后东方柔对我师父动了心,她不想死,在仪式的最后一刻,虽然戴上了鬼面面具,但是根本就没有踏入那扇门,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看见她。在怨门前,她选择了反抗,但是仍然被东方家的人强行制服,不过就在被投怨门的那一刻,东方家的大火摧毁了这一切。而引发那场大火的人,可能就是东方琳,最后这大火也将这虚伪的家族化为了灰烬。"王洛轩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东方家的内部人员,绝对不会去阻止这场仪式,毕竟他们从小被灌输的教育中,这圣女献祭仪式比他们生命还重要,而半路被东方家收养的东方琳不一样,王洛轩看得出来,东方琳和她姐姐东方柔的关系很好。
"真是太可惜了。说起来东方家的诅咒,不过是他们无法放下的贪念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东方家是渡魂起家了,而且这在妖魔都市,渡魂可是暴利,毕竟人终有一死。所谓的东方家诅咒,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只要他们还存在着欲望。"
"那么你怎么愿意来引渡我?万一你也和东方家那些人一样怎么办?"柳梦邪有些担心地看着王洛轩问道。
"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个渡魂任务我是不得不来啊!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渡魂,又不是东方家的那些家伙,每一个人都是几十次渡魂起步,不会有事的。"
"对了,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洛轩。"
"王洛轩吗?我记住了。"
"不用记住,反正总是会忘记的,然后再重新转世为人吧!"
"是啊……反正都会忘记的……"柳梦邪想到自己和王洛轩的不同之处,她是死人,并且是要前往投胎路上的灵魂,而王洛轩是引渡人,但是王洛轩却并没有死。
一路无话,就这样一直提着引魂灯,在引魂灯的指引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点火光。在这充满黑暗和迷雾的世界中显得十分显眼,将王洛轩和柳梦邪吸引了过去,就如同黑夜中被烛光所吸引的飞蛾一样。
一堆人骨在燃烧着,而在那人骨上方架着一口锅,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用手中的勺子搅拌着锅中的汤水,好像是在煮汤。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过来了,老婆婆也才抬起了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有引渡人来到这里了……要来碗汤吗?"老婆婆看着王洛轩,用那嘶哑的声音说道。
"这是什么汤?里面是什么材料?"王洛轩看着锅中翻涌的汤水忍不住问道。
"这是迷茫灵魂和引渡人喝的人生汤。用的是善人的心脏、恶人的眼泪、冥河的彼岸花、出生婴儿的脐带,以及冥河之水。代表着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从善到恶,从恶到善,是为人生。"
"人生汤?"
"汤水会将每一个灵魂心中所想的汤水表现起来,不仅是样子,还有味道。"
"我还以为是孟婆汤呢?"王洛轩看着那一锅汤撇了撇嘴,看来眼前这个老婆婆是这个地方的固定NPC,在这里不知道煮了多少年的汤了。
"这里并不是地府,而是一片被诅咒的世界,这汤能让你们染上恶魂的气息,让你们避免一般恶魂的袭击,但是强大一些的恶魂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