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初雪到来,死期将至
程咬金也不见外,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地吃了开来,推杯换盏和林凡聊的风生水起,有说有笑。
嘴就压根就没停下来过,但是没一句是正题,不是在吹捧,就是在闲谈,好像根本忘了此行的目的。
尉迟敬德苦着脸坐在一旁,像是个局外人似的,眼角抽搐着。
想插言客套两句,都找不到话茬。
甚是尴尬。
来之前,他还不信呢,都说奇人有怪癖,而且不易近人,各种条框礼节烦得很。
像驸马爷这种有事没事,怼两句陛下解解闷的人,竟然看着这么平平无奇。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潇洒,待人也是十分亲善。
和自己印象中的隐世高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啊。
尉迟敬德出肘捅了捅身旁的黑胖子,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不停地暗示着。
不说正题就算了,好歹给老子介绍介绍啊,日后也好结交一番。
自己现在想攀谈,都找不到话题。
程咬金嫌弃地挪了挪身子,脸上笑容不减。
“林兄弟,俺一直有个事儿想不明白,想请教一下。”
林凡落下酒杯,抬眉看去。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
“不然怎么说,我喜欢和你老程喝酒呢,痛快、敞亮,不拐弯抹角的。”
“可千万别和老李学,就很烦。”
程咬金挠了挠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
“其实,俺就是好奇,突厥啥时候内斗啊?”
“他们要是一直不咬起来,咱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说完,他还得意地冲老伙计挑了挑眉。
请教问题,得讲究个循序渐进,慢慢来,万一打草惊蛇了,自己可承担不起这个罪过。
尉迟敬德白了他一眼,根本不做理会,献媚地接话道。
“是啊林兄弟,你给咱好好说道说道,老程说的话,我信不着。”
林凡笑着摇摇头,放下筷子。
“这很简单,我家夫人都知道了,你俩还不知道呢?”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一下,满脸懵逼。
长乐公主进步这么大?
这就学会了点皮毛了。
两人热切的目光同时投向李丽质,带着些许兴奋和期待。
小丫头顿时脸就红了,嗔怪地看了林凡一眼。
“程叔,少听他胡说八道,我哪有这么大能耐。”
“都是......夫君告诉我的。”
“初雪降临时,大战就不远了,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定会是一场灭国之战!”
尉迟敬德闻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公主说的话,他当然是深信不疑。
而且她表情郑重,十分严肃,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陛下这驸马爷,真就这么神?
灭国之战,也太过瘾了!
哪怕是自己亲自带兵,都不敢夸下此海口。
“啪!”林凡打了个响指,收起玩乐之姿,不容置疑地说道:“天气愈来愈冷了,时机也越来越近了。”
“不必担心,此战必胜!”
程咬金紧咬嘴唇,揉搓着下巴,胡子都拽下来两根。
依旧没想明白,这打仗和下雪有啥关系。
天气渐冷,讲道理是对于唐军非常不利的,自己深知这个道理。
况且,驸马爷上次也说明了,冬季作战的困难性。
“林兄弟,这也是你掐算出来的?”
“可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凡听闻,嗤笑出声,摆了摆手。
“不能说是掐算,我又不是牛鼻子老道。”
“准确来说,是推算!”
“别看突厥现在兵强马壮,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随便亮亮身板,就把薛延陀吓的立刻来求援。”
“其实不过就是纸老虎,初雪降临,不攻自破。”
尉迟敬德人都听傻了,“咕咚”咽了下口水。
这说的也太自信了。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依旧是被林凡的话惊得心头发颤。
别说是尉迟敬德、程咬金这个级别的将军了,就连军中小卒都知道,突厥是快难啃的骨头。
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不攻自破......
太夸张了。
他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去相信。
“林兄弟,这话是何意?”尉迟敬德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问询道,语气极为诚恳。
“我早些年做生意去过突厥边境,那些个蛮人就像是不怕冷似的,到了冬天更是如虎添翼。”
“怎么会......”
林凡扬手打断,面带笑意,从容地开口侃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
“突利可汗,颉利可汗,马上又要狗咬狗了。”
“这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尉迟敬德蹙紧眉头,忧心忡忡。
突厥这两位首领,意见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基本上人人皆知。
但越是这样,他才越担忧,怕是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以图掩人耳目,引唐军上钩。
林凡举杯小酌一口,目光落下,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突厥这两位,能一直和睦相处到现在,无非是放不下各自的利益而已。”
“但,要是有一个人的利益得到了损害呢?”
程咬金闻声色变,瞬间领悟到了话中的含义,满面惊诧。
“林兄弟,你是说颉利会对自己人动手?”
林凡含笑点头,十分淡定地解释道:“颉利生性残暴,对待自己人更是比敌人都狠毒,但是碍于其势力,手下部众敢怒不敢言。”
“冬季将至,待大雪来临,必然是天寒地冻,大雪封山。”
“突厥的命根子,就是那些赖以生存的牲畜。”
“牲畜冻死了,不光利益没了,更会造成各部落的饥荒。”
“嫌隙极度加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唯一能与颉利分庭抗礼的只有突利可汗。”
他说到这,挑眉冷笑一声。
“薛延陀和突利虽然都是弱鸡,但是两伙势力加在一起,还有那些意图造反的部众,足矣充当炮灰了。”
“就耐心的等吧,等天上飘起雪花。”
“就是突厥的死期!”
这一番话,说的尉迟敬德血脉喷张,双眼炯炯发亮。
他“豁”地起身,双手举杯。
“多谢林兄弟慷慨解惑。”
林凡风轻云淡地和他对撞了一下。
“就是闲聊天,别这么拘束,老程的朋友自是我的朋友。”
“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尽管请教。”
尉迟敬德听后大喜过望,咂了咂嘴,也不管这话,对不对味了。
“要说......”
“我还真有一件事不明,想求林兄弟再点拨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