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
长孙皇后面色一僵。
小姐.......
这个称呼倒是许多年没有听见了。
冷然听到，还觉得有些亲切。
她笑着摇了摇头。
“随便上些酒菜既可，莫要浪费了。”
“小姐这个称呼还是改一下吧。”
“我家儿子都有你这般大了。”
长孙皇后自顾自地说着，落落大方地进屋，随便找了条长条凳坐下来。
林凡故意装出一副震惊的表情，连忙上前道：“实在抱歉夫人，冒犯了。”
“在下眼拙，真没看出来。”
“真是太年轻了。”
“就算您说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我都信。”
长孙无忌面不改色，并没作答复。
林凡也没再继续叨扰，沏上一壶热茶，反身回到后厨准备去了。
虽然她没回应，但是心里听着还挺舒服的。
哪个女人不想永驻青春呢。
嘴还挺甜的。
以礼相待，荣辱不惊。
身上没有一丝傲慢之气。
短短两句话聊下来，她对林凡的印象分又增加了。
此时厨房。
林凡切菜，炒菜极为用心。
每一个步骤都力求完美。
他心里暗道：“还好老子机智，要不然非要被你们这一家人套路死不可。”
李丽质回家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把香水带上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这未来丈母娘，不是个善茬。
他就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种微服暗访的事儿，没准也能干的出来。
自己这个香水虽然连半成品都谈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残次品。
但在大唐这地界，也是绝无仅有。
世上再无第二件。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个香味的组成了。
美妇入门的时候，林凡就闻见了。
你以为你在第三层，其实我早都在第五层等你了！
一切尽在自己掌握。
很稳。
很快，林凡端着两盘简单的家庭小炒上桌。
菜码不大，甚至有些小。
但却极为精致。
他还特地把盘子外沿溅上的汁水都抹得一干二净。
端菜上桌。
“夫人，您慢用。”
说完，林凡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转身回到柜台后了。
长孙皇后没有急着动筷。
品读着刚刚林凡的言谈举止。
目不斜视，是为礼貌。
简单明语，是为洒脱。
所有肢体动作都极为流畅，行云流水一般。
不像是装出来的。
作为一个市井掌柜，不能要求太多的礼仪。
能做到这样，已经十分不错了。
她心中暗暗称赞。
旋即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口。
长孙皇后仔细咀嚼，方才下咽。
怪不得女儿说这两天都胖了。
天天吃这么好吃的饭菜
能不能胖吗。
这手艺比起宫中御厨不遑多让，甚至还要胜色几分。
有一种家的味道。
一向端庄儒雅的长孙皇后都忍不住连出数筷，多吃了几口。
心中称赞不绝。
上知天文相术，下通柴米油盐。
世间竟是真的有此全才。
实属不易。
长孙皇后放下筷子，轻轻拭了拭嘴巴。
试探结束了。
也该进入正题了。
林凡虽然眼睛看的是账本，但是心思可没在账目上。
听见落筷的声音响起，他微微一笑。
“掌柜，拿壶好酒来。”长孙皇后轻声道：“陪我喝上一杯。”
林凡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账本。
他拿酒上桌，拱手道：“夜色已深，内人已经睡下，我在这陪您喝酒，不合规矩。”
“夫人慢用，我先失陪了。”
长孙皇后心中冷哼一声。
装的还有模有样。
那可不是睡下了，还是我哄睡的呢。
不贪财，不好色。
的确是位正人君子。
日后长乐跟着他，定不会受什么委屈。
长孙皇后招了招手，“喝杯酒而已，无伤大雅。”
“要不然我去请掌柜夫人也上桌？”
“这总没问题了吧。”
她说着便要起身。
林凡略显慌张地坐在她对面。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多谢夫人。”
林凡拿着酒壶，依次斟满酒。
并没有着急打开话匣。
而是从容地静待着下文。
这时，他才终于细细打量起对面这位美妇人。
三十出头，保养的很好。
虽不及十几岁的少女，但也比同龄人年轻最少十岁。
一颦一笑，别有一番风情。
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万人迷。
怪不得乐乐天生丽质，原来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就说么，老李那歪瓜裂枣的，怎么能生出那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听闻城南小酒馆，掌柜文采翩翩。”
“竟是让那状元郎屈身让位。”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长孙皇后淡然开口道。
“不过是坊间谣言罢了，我若真是有此本事，何必还开这酒馆呢。”林凡把姿态放低，谦虚解释道。
这些个大家族出来的人，可真是无聊。
先礼后兵，都多少年的老套路了。
就不能直奔正题。
客套个什么劲儿呢。
果不其然。
长孙皇后话锋一转。
“前些日子，城西金光门外，施粥与灾民的。”
“也是掌柜吧？”
林凡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长安城内足有百万人口，区区千人进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碰面的。
况且那日自己走的匆忙，并没有留下姓名和地址。
自己都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位的身份。
也没必要和她一样兜兜转转的。
长孙皇后端起酒杯，嗅了嗅，话音有些不善。
“想必那日，与你一同现身西城门的，就是掌柜夫人吧。”
“掌柜忧国忧民之心，我十分钦佩。”
“但是，带上妻儿和你一起冒险，是不是有些不妥？”
林凡一听就懂了。
合着丈母娘在这给自己穿小鞋呢。
又不是我带她去的，明明是她自己偷偷跟去的！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真的冤。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凡气场十足地反驳道：“我倒是觉得，没有一点不妥！”
“反而，我非常欣赏她、支持她这么做。”
长孙皇后没想到他会这般回答。
有些吃惊。
但是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
她小酌一口酒，抬眉冷声道：“饥饿的灾民就是一群饿狼，也许只是一句话说的不好，就会血溅当场。”
“如若真的出了事，你拿什么保护她？”
林凡并没有作答。
身影微动。
一道寒芒闪过。
直插窗框。
锋利的匕首削木如纸。
刀尖露出窗外一寸。
此时俯身在窗沿边的侍卫吓出一身冷汗。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