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素衣没有防备重重撞在桌上,腰上一疼,还未起身一股气力将她压下,手臂就像要扯断似的被用力向上一提,紧抿着唇,呼吸间喷洒的怒意,直吹拂在素衣的脸上,就像火烧似的刺痛。
素衣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火焰的黑眸,迸射的冰冷,就像锋利的刀刃凌迟在身,这一瞬,素衣还是有点担心蔚容晟真要将她杀了。
空气为之凝结,素衣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点燃了一触即发的火山。
一股仄人的眸光下,蔚容晟低首盯着素衣颈脖,阴鹜的面容,升起一股危险。
素衣也有些慌张,空着的手压在身前,防备的说,“你要干嘛?”
蔚容晟一言不发,浑身透着冷意不断散开,黑眸眯起,只见墨袖一挥。
“嘶,”的一声,身上的衣衫碎裂。浅黄色很是碍眼。
当那抹莹白露出,蔚容晟的黑眸一深,紧缩的眼球注视着那抹莹白,捏着的左手手腕一湿,敏锐的嗅到一丝腥味,手掌一震,衣袖裂开,霎时看见手腕上一个结痂的伤口隐隐流出丝丝血红,黑眸锁住素衣蹙眉的苍白面孔,冷哼一声,松开手。
素衣起身,抓住胸前的衣衫,看着蔚容晟,嘴角轻扬,似有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现,低声道,“王爷,臣妾已不配成为你的侧妃,请休离。”
她一点也不想呆在晟王府,趁着这次中毒早些脱身才好。
蔚容晟紧盯着素衣,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清丽的容颜生出几分绝美来。
她的身上没有暧昧痕迹,手腕上的伤口想来是她自己刺伤,留醉的药性蔚容晟也是知晓,不禁有些怀疑李素衣是怎么除去毒性。
即便她没有做某些事,可她中了留醉出了府,回来解了毒,定是见了外人,这个认知在蔚容晟心里就像一个巨浪让他怎么也不能平复。
素衣等待蔚容晟回答,蔚容晟唇瓣紧抿,空气中一阵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蔚容晟才转身,离开时命他训练的影卫看守素衣。
这一次,蔚容晟亲自试了影卫武功,留了好几个,将湘竹阁守得严严实实。
素衣坐在木椅上,眼前浮现蔚容晟将她压在桌上时的眼神,眸底的冷透着冬日里的寒气。
想来蔚容晟是认为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却始终想不明白蔚容晟为何要她继续留在晟王府,休了她不是更好。
她却不知蔚容晟已经对她产生怀疑。
虽然依旧住在湘竹阁,可这次的影卫底子不弱,素衣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离开,这让她很是烦恼,看着院墙大的天空,就像一直关进笼子里的小鸟,想飞叶飞不出去。
白日里,总会有人盯着她是否在房间,而她走出湘竹阁便有影卫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这样过了两天,素衣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日子,待夜晚来临时,她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窗户飞出跃到房顶,刚站立便有影卫出现,她又赶紧回到房间,素衣本想透窗户离开,却又发现桃花阵已经变幻似乎是更加难闯的阵容。
素衣根本走不出湘竹阁。
蔚容晟已经猜到她便是江湖上的清月公子,虽然素衣没有回答,可蔚容晟的试探想来也是有了几分把握。
又过了一天,素衣实在受不住失去自由,从湘竹阁正门走出,然刚行至门边,锦立就走到素衣身前,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将蔚容晟传下的命令说一遍,见她不回去,又说一遍。就是不让素衣出去。
五天过去,素衣终于看出蔚容晟是真打算将她关在湘竹阁一直到老,整日看着园中的桃树,一个一个青青的小果子,无聊得连那颗桃树上掉了几个,哪个位置掉落小果子也是清清楚楚,无聊的紧。
素衣不禁想到不久前看的后宫女人野史,那些打入冷宫的妃子为了让自己不无聊,将细小的豆子倒在地上,一颗一颗捡起,又将豆子倒在地上复又捡起,如此重复。
难道她也要这般度日?
素衣不甘心,与其被蔚容晟囚禁还不如他将她休离。
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蔚容晟能掌控的玩偶,玩物。
也许对一般的女子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没有夺取侧妃的名分还继续让她住在湘竹阁一日三餐照样伺候,兴许是最好的,可素衣却觉得难受之极。
又过了两天,素衣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去找蔚容晟。
白日里,蔚容晟去皇宫处理朝政,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素衣想见蔚容晟必要等到晚上。
天气渐渐炎热,白昼偏长,日落后天还有些亮却已升起一抹圆月,柔柔的月光清冷的照在大地万物之上,随着时辰变幻,圆月成了上玄月,月如钩。
朦胧的月色里,素衣独自站在院里,眺望着远处,凉凉的夜风掀起她宽大的衣衫裙摆,矗立一会,行至门口,锦立出现拦住素衣。
素衣冷冷看着锦立,凌厉的视线,令锦立生出几分晟王爷的魄力来,想到晟王的命令,锦立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李侧妃,王爷有令你不能出湘竹阁。”
这句话素衣最近已经听了很多遍,今晚她却是清冷的看着锦立,片刻后说道,“让开,我要见蔚容晟。”
对于李侧妃对王爷的直呼名讳已经见怪不怪,锦立还是没有让开。
素衣无奈,“你是随我去找蔚容晟还是躺在地上?”
锦立抬眸看向素衣,今晚李侧妃是要动真格了,锦立不敢以下犯上,却又不能置王爷命令不顾,只能跟在素衣身后。向蔚容晟的子夜阁而去。
这是素衣第一次到蔚容晟的居所,穿过假山池水,经过一片苍劲的青松,经过一个宽大的操练场,来到子夜阁。
远远看去,一个个灯笼照亮事物,子夜阁苍劲三个大字透着浑厚大气,素衣站在门口,等候锦立进去通报。
很快,蔚容晟让素衣进去。
房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书桌,笔墨纸砚整齐的放置在一边,书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八阵图。宽大的紫檀雕花木椅上蔚容晟稳坐其上,书桌上放着一些奏折,墨盘上放着一支毛笔,整个房间很是简洁可物什都很珍贵。
蔚容晟正看着一本奏折,摆放在砚台上的中锋兼毫笔尖上还沾着湿湿墨汁,手放在空中似乎正要拿起毛笔批阅,小孩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整个书房,蔚容晟就像没有看见她到来似的。
剑眉一蹙,灯光下修长的手指刚劲有力,提笔疾书,笔端移动,修完奏折,又拿起一本。
素衣站立片刻。轻声道,“见过王爷。”
蔚容晟头也不抬,继续看奏折,素衣又清了清嗓子,“素衣见过王爷。”
黑眸继续留在奏折上,头依旧没有抬起,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看完手中奏折又拿起一本。
神色淡然,时而皱眉,时而舒展,黑眸就没有离开过奏折,似乎是全神贯注不知房中素衣正等着。
素衣站在书桌侧边。也不再说话,看着墨色衣衫移动,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移动。
上朝时的朝服已经换下,玉冠换成白玉簪,头顶的发绾成发髻,剩下的墨发披散在背,窗外的风吹进掀起发丝,几缕垂落在身前,别说这样的蔚容晟还真有几分尊贵气势。
素衣盯着蔚容晟,蔚容晟看完奏折又从一边拿起一张白纸,换上狼毫开始作画。
墨色的衣衫挥动,墨盘里上好的墨汁散发出阵阵清香,整个房间只听见落笔的沙沙声。
素衣看着蔚容晟手臂的动作,隐约猜到他似乎在画画,就不知他在画什么。
移动莲步,素衣站在书桌边,这下看清蔚容晟笔下的宣纸上出现一个轮廓,一笔一划很是细致,渐渐的出现画中轮廓,是一个女子的脸。
蔚容晟凝视着画,时而蹙眉,狼毫停下看了一会又开始画。
一个长发女子弯腰在溪水边洗头的画面出现,蔚容晟勾勒得很细致,女子面部神情都惟妙惟肖,低垂的眼眸透着一股温柔,即便是个侧面也看出女子的容貌极好。
忽然。素衣便想到兰香说的蔚容晟心里的人。
蔚容晟十分珍惜,小心翼翼的将最后一笔勾画,瞬间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耀然出现在纸上,剑眉微蹙,似乎对画不满意,神情凝重,好看的眼眸流露出深沉,似乎在透过画想着什么。
素衣看着蔚容晟认真的神情心中冷冷一笑,果然是极为喜欢的女子,拿着画都是那般小心翼翼。
“王爷,这是你喜欢的女子,果然国色天香,”素衣笑着说道,看来今夜也没有那么没有作用,只要知晓蔚容晟有喜欢的人,想来她这个侧妃身份总会消失的。
蔚容晟抬眸扫了素衣一眼,“人的美不是从外表来看而是从心灵,你简直无法与她比拟。”
素衣勾唇笑了,他这是在说她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素衣到要恭喜王爷能得到如此美丽女子的心,祝王爷与她早结连理,”素衣笑道。
蔚容晟从画中抬眸看向素衣,眼神却是透着一股冰凉,看着素衣的眼眸微微眯起。
素衣转向她处,她不过是说几句好听的话让蔚容晟心情好些,也让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顺理成章,没想到这话根本对蔚容晟无用。
看蔚容晟的神情,似乎里面还蕴藏着故事。
素衣也不想去探究蔚容晟眼底的深意,顿了片刻,直接说明来意,“王爷,素衣前来叨扰是请求王爷能放我出去。”
好些天没有去清泉茶楼,有些想念碧柳。
蔚容晟将画小心翼翼放在书桌上,见笔墨干后,卷起,轻轻放进一个画架上,而那只画架上已经摆放了好些画。
幽幽转身,抬眸,幽深的眼眸紧锁素衣。
素色的衣衫,只是领口与袖口绣制着几片苍翠的竹叶。清丽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粉红的唇瓣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发髻低垂,透着几分娴静,清眸中露出几分清冷,纤细的身段,看上去带着几分雅致脱俗。
“你就这样想离开晟王府?”蔚容晟黑眸一眯,微勾的唇瓣上扬中透着几分厉色,他听素衣这样说顿时心里就有些压抑,胸口一股怒意流窜。
素衣苦笑一声,“王爷,臣妾留在晟王府对王爷名誉不好,在经过留醉事情。即便是王府的人鲜少知晓,可也见到素衣早晨从外面归来,如此----”
“闭嘴!”蔚容晟低喝一声,原本沉着的俊颜更是阴郁几分,幽幽的黑眸似有怒火在燃烧。
“李素衣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可有一点羞耻之心,像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蔚容晟声音带着一股愠怒,狠利的视线落在素衣身上一寸一寸冰冷如霜。
“呵呵,”素衣嘲弄一笑,“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说难道就当着没有发生吗?再说,我在还未进入晟王府就已经是一个没有名声的女子,素衣不想责辱了王爷,求王爷成全。”
素衣看着蔚容晟虽然所言甚是低微,可瘦削的背打得笔直,一点也没有卑微之态。
蔚容晟黑眸看向素衣,她如此说,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晟王府?
素衣对上蔚容晟的视线,浅浅一笑。
却是这一笑令蔚容晟一股无名之火嗤嗤上冒。
“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蔚容晟忽然抬脚瞬间站立在素衣身前,大掌直接扣住素衣的下颚,微微收紧。
霎时,一阵疼痛传来,下颚就像要脱臼似的,素衣淡眉紧蹙。却一点求饶声音也不发出,依旧对上蔚容晟的视线。
黑眸眯起,似乎是生气了。
素衣看着蔚容晟却是淡然一笑,想来定是她想多了,蔚容晟当着她的面画下那个女子便是要告诉她,他心中已有所属,他如此在意她中了留醉,只是作为男人的尊严作祟罢了。
素衣面上一片淡然。
蔚容晟心里却是一阵波涛汹涌,那股控制不住的情绪他自己也想不到是为了什么。
“你想出去找那个男人对吗?”蔚容晟一字一句带着一股咬牙切齿。
素衣勾起红唇,嫣然一笑,笑容下的清眸却没有一丝波澜,“这事与王爷何干?”
蔚容晟黑眸眯成一条线,手腕暗暗用力。下颚上疼得厉害,素衣依旧一声不吭。
大掌一甩,丢开素衣的下颚,从腰间拿出一条锦帕不断的擦拭着手指,似乎素衣就是一个赃物怕染上污秽。
“李素衣,你如此放肆,难道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蔚容晟幽幽的看着素衣,嘴角掀起一抹薄凉的笑容。
“呵呵,王爷要杀素衣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留到现在,”素衣淡淡的说道。
“那日本王心情好留下你的性命,”蔚容晟冷笑道。
素衣眼珠一转,看着蔚容晟闪过一抹狡黠。“难道王爷是喜欢上我了,不舍得。”
蔚容晟闻之一怔,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隐隐闪过一丝痕迹,紧抿唇瓣。
素衣面上笑容不变,继续说道,“王爷,臣妾知晓你心里只喜欢画中的女子,如此美丽的姿容,善良的心,想来王爷对她的感情是忠贞不二的,素衣离去对王爷是最好的,一来等到那个女子到来,王爷身边女子甚少她也很高兴。而来素衣离开也是让王爷有颜面心慈。”
蔚容晟紧盯着素衣,见她越是这样说他心里越是沉闷,脱口而出,“你休想!”
素衣清眸闪过一抹黯淡,难道蔚容晟真要将她囚禁在湘竹阁一生?
蔚容晟见素衣神情,却又说道,“本王只是将你禁足在湘竹阁,如若你能躲开本王的影卫,到时候本王也可以斟酌考虑。”
素衣听后猛然有了精神,蔚容晟是说她可以悄然离开。
“多谢王爷,”素衣对着蔚容晟行了个礼。
清丽的容颜升起一抹浅笑,闪亮的眼睛透着一抹向往,这样的素衣似乎显得分外特别,整个人透着一股巧然。
蔚容晟盯着素衣,那一瞬他的眼眸停滞了片刻。
素衣从子夜阁离开,心情甚好,嘴角的笑容没有一点隐去。
她得到了蔚容晟的同意,素衣便开始计划,过了两日两夜的碧空万里,满月当空后,总算迎来一个阴雨天气,晚上的时候雨停歇,大地一片黑暗。
而,皇宫里太后突然生病,蔚容晟连夜进了宫。
素衣觉着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在三更敲响后,素衣便开始动作。
她换上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夜行衣,袖口紧砸,门口有侍卫,素衣选择从窗口跃出。
这些天,素衣勤学苦练,武功精进不少,凭借绝佳的轻功一下跃至桃树枝丫上,下足很轻,桃枝只轻轻动了一下就像被风吹动似的,素衣又辗转跃至最高处。
素衣不敢贸然行动,担心蔚容晟安置的影卫发现,可没有一点光亮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素衣只能凭借白日里记下的方位继续前行。
她早就将桃林汇成底图,将里面存在的陷阱一一画出,现在每走一步皆是经过她深思熟虑。
素衣又换到另一颗桃树中,如是三番。
约半个时辰过去,素衣发现她依然还在桃林里。
这样的认知令素衣眉头一紧,蔚容晟改变的桃林到底用了什么阵法,按照她的轻功早就离开这片桃林了,如此无用难道是已经陷入蔚容晟的阵法里?
素衣仔细打量身前桃树,小心翼翼撕下一条衣衫下摆挂在树枝上作为记号。
到如今素衣也不怕被蔚容晟发现,衣衫丢撕下一大截了,还不见出口,素衣不免有点着急。
她细细一看,发现自己又回到初次落脚的桃树上。
用轻功飞过这片桃林想来是不行了,素衣落地,只能闯桃林阵了。
黑夜中,那双眼睛紧锁四周,心中则回忆着太极八卦,运用相依相成相克之术,向左进十退一,向右进五,素衣已经处于桃林深处,见四周桃树未有动作,素衣心中一喜,似乎是猜中了,正向前踏出脚,忽然眼前一暗,原本东西方向的桃树快速转移。霎时方位又变了,接着一股破空的凌厉而出。
一阵箭羽飞来,素衣立刻飞身夺过,脚刚落在地,又一阵箭雨射来,素衣躲不开,只能双手运气,以柔克刚,手腕旋转后,箭羽在素衣的双掌中站立拉开手瞬间掉落在地,清月公子的名讳可不是浪则虚名。
夜一片漆黑,素衣继续前行,这次更加谨慎。
素衣换了一个方向。手腕一动,腰间摸出一把瓷骨扇,挥手一扬,折扇打开,扇顶端立刻升出几只锋利的尖刀,吹毛及断。
素衣走了两步,发现又进入一个阵法,耳朵一动,听见一丝厉风,立刻展开骨扇一扇,一支带着倒刺的利箭射来,嘭的一声,箭端撞击在扇面上落地。
细细的尘埃飞起。地面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进周围的事物,阴冷的风从足下窜上带着一股巨大的吸力,素衣立刻飞身飞起。
足下的枝叶吸进,身上的衣衫在风中簌簌作响,素衣赶紧抓住一颗桃树,可吸力太猛,桃树的根掀起,不敌吸力。
素衣逃不开,和着桃树被席卷,她提气运功避开漩涡口,可受伤的地上被断裂的树枝划破,手腕一疼动作慢了几分,霎时漩涡中射出几只箭羽,向素衣的要害袭来。
足下吸力凶猛,素衣根本逃不开躲不掉,那飞驰的箭羽瞬间就在眼前。
素衣不知晓能否躲开,挥动手中瓷骨折扇,三支跌落,最后一支箭羽瞬间穿过折扇向素衣的心脏处射来,势如破竹。
还未刺入身体便感觉到一丝疼痛,箭端的力气撕破了素衣的衣衫箭风伤了肌肤,转眼就要没入身体。
这个时候,忽然一股浑厚的功力从素衣身后发出,逼落箭羽。
又是一阵劈天斩地的功力向四周散发,地上的漩涡已经不见,素衣安全落在地上。
桃树好好的立于土地上。素衣就在湘竹阁房屋的下面,只是离平日里散步的地方超出一米,她费尽心力武功不过是一场空,她还在湘竹阁里。
一股幽冷的眸光射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