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楚因梦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发现他正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神很是露骨。
楚因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起身去了盥洗室。
……
楚因梦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以前从来不涂指甲的手，十指也涂上了墨绿色的指甲。
她想起初到巴黎的时候，和她一起培训的都是名人，拥有大批的忠实观众，她对自己很不自信，于是黎若安带着她去了一个美妆工作室，叫人帮她仔细打扮了一番。
打扮完了之后，他带着她走在巴黎的街头，鼓励她在街头放声歌唱，这里是开放的国度，街头有很多艺术家。
楚因梦羞涩，放不开，倒是黎若安在她旁边唱了起来，他五音不全，唱歌走调，路过的行人都笑他，他倒是不在乎，唱了一段之后，他一张英俊的脸，可怜兮兮得望着她，像是一只小狗狗：“梦梦，帮帮我吧，不然我们就没有晚饭钱了。”
那么严肃，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开玩笑的他，竟然豁出脸面在街头卖唱。
楚因梦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于是强忍着羞涩唱起了《黄莺之歌》。
那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唱古典歌曲。
后来黎若安经常陪她一起去街头唱歌。
他们第一次赚够200欧元的时候，楚因梦送了黎若安一条酒红色的领带，黎若安很高兴，送了她一双墨绿色的高跟鞋。
为了搭配那双高跟鞋，楚因梦特意去买了同色的指甲油涂在了手上。
这一涂，就是两年。
女孩子的心思往往就表现在这些细枝末节上。
黎若安给她的，她无以为报，楚因梦当时就想着，如果黎若安到了四十岁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女孩，而且他还需要她的帮助的话，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他。
包括和他结婚。
如果他孤单，需要她，她就陪着他，和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无论以什么样的世俗名义。
楚因梦一边回想着过去，一边涂好了口红。
烈焰红唇，媚骨天成。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是唐宸喜欢的女人。
同样的，以前他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
昨晚她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她原以为他会气愤地连夜离开。
……
出了盥洗室，楚因梦望着背着她坐着的男人，心跳突突，但随即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走了过去：“你把我的卡片给我。”
唐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先吃饭。”
“我要回家。”
“吃完再回家。”
“我没有时间陪你耗。”
“那就有时间陪他去迪士尼？”
楚因梦望着他，诧异：“我陪他去迪士尼关你什么事？”
“吃饭。”
他不接她的话，偏执地要她和自己吃这顿饭。
楚因梦无可奈何地坐下来，心里却不舒服，吃饭的时候还挑刺儿似的把饺子的馅挑出来放到桌子上，只吃饺子皮。
只吃了几口她又说不好吃，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坐在那里像一个大小姐一样看他收拾剩下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