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他拿开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忽然间刺眼的光让她的眼睛适应不过来，等她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她就看到唐宸拿着手机举在她面前，黑色的手机屏幕照出了她凌乱的长发，和即使素颜也妩媚的脸。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他虎口捏着她的下颚。
楚因梦更加伤心，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内侧唇瓣，红着眼反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宸握着她胳膊的力度更大，眼底的冷光更甚：“再说一遍试试！”楚因梦忍着痛，不肯服输：“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明明喜欢江心语，还和我纠缠不清，还不是脚踏两条船！”
“荡妇！”唐宸不怒反笑，明明是骂人的话，偏偏被他说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渣男！”楚因梦不服输地骂回去。
两人还要斗嘴，外面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站在外面的司机说是有人违章停车被交警抓到了，后面的车等不及，鸣笛催促。
司机语气平淡，像是没有看到刚刚车里发现的事，但是楚因梦脸发烫，臊得慌，从唐宸的腿上爬起来，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唐宸侧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对司机说：“开车。”
汽车发动，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唐宸滑动手机屏幕，翻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楚因梦打开车窗，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谁也不搭理谁。
汽车开到路口红灯的时候停了下来，外面一阵汽车鸣笛声。
大城市里经常堵车，唐宸以为是后面的司机在催促前面的车，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他看累了，抬手揉自己眉心的时候，他的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什么，动作微顿，然后一点点转过头，看向楚因梦的心口。
楚因梦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修身礼服，胸口勒得紧紧的，形状很明显。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看向车窗外，只见楚因梦那一侧，好几个开着豪车的富二代向她眨着眼睛，不停地鸣笛打招呼。
终于明白那些鸣笛声是做什么的了。
而楚因梦想着什么东西出了神，她端正地坐在座位上，根本没有发现外面的动静。
唐宸眉心缓缓地蹙了一下，心里不爽。
选的什么衣服？他们是去参加宴会，又不是走红毯博出位？
唐宸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想要对楚因梦冷嘲热讽一番，想到刚才她红红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他并不是想对她手下留情，而是不想管她那么多事罢了。
怒火没有发泄出来，语气也不怎么好，唐宸冷冷地对前面的司机说：“把所有的车窗都关了。”
楚因梦向他这边瞥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车窗一关，安静的空间里，什么感觉都变得敏锐起来。
唐宸本以为自己可以专注地分析手机上股市的走向，但是旁边距离他不过几寸，楚因梦的气息无孔不入地自他的鼻息钻入。
刚才吻她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她的气味不那么浓烈，是淡淡的花香，芬芳清冽，并不是什么香水味，而是女儿香。